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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蓝石

[穿越重生] 《嫁夫》作者:灏漫(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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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3 10:5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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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 有求于人

    目光在他耳下鬓角一扫而过,明思微微一笑,颔首,“睿亲王。”

    方才看到布罗探头探脑,她心里就明白了几分。

    对于这个睿亲王,她虽无十成了解,但几回不甚愉快的交道下来,她也有几分了然。

    此人心性自傲自负,心思深沉,脑筋转得极快,还有些睚眦必报的小心眼儿。着实——不是个易对付的。

    原先想着用这救命之恩来换包不同一条命,她心下是有几分成算的。

    可如今,她所求的比原先的要求难度大了数倍,此刻,她心中是没底的。

    但是,眼下只有这一条路,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放弃。

    只要能救出四老爷和纳兰笙他们三人,莫说是受些鄙薄,就算是再大的代价,她也在所不惜。

    故而,在来之前,她思虑一番,最后还是选择漱洗了一番,用本来面目出现。

    既然要求人,就不能让人寻到丝毫把柄。

    对于此人的奸诈心性,她是知之甚明的。此番所求,难度极大。纵然是有那约定,按此人心性,是定不会轻易全然应允的。

    既然有求于人,无论心中作何想法,至少表面上,她得拿出诚意。

    见到布罗之后,她也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多想了一分。

    原来这人早就知晓了自己的身份。虽然布罗并未多言,可她清楚,此人向来擅于谋划,只怕这几日已经将自己查了个清清楚楚。

    纵是那些最隐秘之事查不到,但自己平素未曾掩饰的那些事儿,他定然是已经了然于胸。

    譬如,自己同纳兰笙的关系……

    不知这人究竟查到了多少,但两人在白玉楼是遭遇过的,所以明思也懒得遮掩。

    此番回京,她便弃了伪装。人活一辈子,总不能一直活在伪装中。

    至于荣烈心中的那番美人计的想法,明思却是半分也未曾想到过。

    原因无他,那就是明思从未觉得自己的容貌有何出众之处。

    明思从来不觉得自己长得美。见过她恢复容貌后本来面目的人本就不多也没人出口赞誉过,只除了帽儿蓝星那两个丫头。

    对于这两个从来都觉得自己千好万好的丫头的话,明思自然是选择屏蔽。

    她也欣喜自己药性解除后的姣好皮肤,可出于对这种“小白花”类型的柔弱容貌的不喜,她也只勉强将自己划为中上之姿的行列。

    没有遮掩,只是以防万一,让这狡诈的睿亲王寻到她不是的由头,从而藉口推脱。

    以前恩怨种种,大亏未吃,可小亏他却吃了不少而此人,却绝非大度之人。

    敢开口让一个陌生女人“观摩”自己撒尿的男人——她十分之确定,这个男人哪怕能寻到半分藉口,也不会放过的。

    可是,他拖得起,自己却等不起。

    纵然纳兰笙和老侯爷暂无性命之忧,可四老爷那里,却是迫在眉睫!

    此行的艰难她在上门之前,心里已经做好了猜想和准备。

    故而一见到布罗,她便刻意引他进来,同他说话。说了两句,她便敏锐的从布罗的神情和言辞中察觉到,他们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

    紧接着她问了那句后,布罗的眼神带了几分闪烁游移,她便知晓,荣烈的不出现是故意晾她之意。

    只怕在得知自己上门那刻,他就猜到了自己的来意,刻意晾她。

    此刻他耳下鬓角还带着湿意——哪里是有事去忙了,分明是去泡澡了!

    可是,如今不能再逞口舌之利,只能无视。

    明思温和的语气,让荣烈微微一怔,下一瞬心中便明了。

    心下低低一笑颇得意,唇角也愉悦翘起。欣欣然地走了进去在首座落座,翘起腿,似笑非笑地看着明思,“一年之期才过二十来日,四儿姑娘恁地心急啊!”

    明明知晓了明思的身份,他却偏生一口一个“四儿姑娘”,还刻意将音咬得极重!

    明思垂了垂眸,转身,抬眸却是沉静,“至亲有难,不得不急。]”

    没有选择兜圈子,明思直接开门见山。

    不管他是否知晓四老爷之事,但老侯爷和纳兰笙之事闹得那样大,他定然是知晓的。

    荣烈“哦”了一声,“四儿姑娘的夫君不是被雷劈死了么?还有别的至亲?”

    虽有预料,明思还是忍了口气,沉气平静相望,“当日在雪山,睿亲王不也说自己身份平平么?想必也是能了解小女子当日之苦衷的。今日上门造访践约,睿亲王门庭高贵,应是不会不记得当日之约的。小女子今日既来,便未想过隐瞒。不过如今睿亲王已经知晓小女子身份,那小女子也不必赘言。睿亲王若觉得‘四儿,这称谓顺口,但叫无妨。但小女子出身纳兰府,上有三代高堂,也有血脉兄长。无论小女子是何称谓,这至亲之情却都是在的。今日前来,只为救得至亲脱难,还请睿亲王相帮一二。”

    说完,明思盈盈一礼,“他日若有得罪处,还请睿亲王海量让过。”

    道完一句,抬首起来,静静地看着荣烈未有再言。

    布罗站在门侧,也一霎不霎的望向荣烈。



在明思说话间,荣烈一直看着她,翘起的二郎腿还不时轻甩。见明思最后那一礼,他心底微微一乐,很是舒爽。

    此刻,他迎向明思的目光,唇-角弯起,语气也似温和,“这样说,纳兰**是想让我救你的亲人,来抵偿上回的相救之恩了?”

    见他这般神态,明思心下一沉,这人的语气虽温和,那眼中却分明是猫戏鼠之态!

    明思暗暗吸了口气,轻轻颔首,“不错。”

    无论成不成,总要拼一回。

    荣烈“呵呵”一笑,“不知纳兰**想救何人?”

    明思微怔·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我祖父和五哥,还有我爹爹。”

    祖父、五哥,还有她爹?

    荣烈倒是一愣·他自是知晓纳兰笙祖孙之事,可她爹又是怎么回事?查到的资料中,不是说她父母皆在边郡么?

    她爹也遭了难,竟也求到他这儿了?

    霎时倒起了几分兴致,荣烈眸光一闪,挑眉道,“你爹犯了何事?”


“我爹并未犯事,不过做了他该做的事。”明思抬眸定定·眸若晨星,“两国相争本无对错·只有成败,未有是非。我爹是边郡布政使——此番交战,边郡是南方诸郡中最后开城降顺之郡。三日前,被押解至京。如今,人在刑部大牢。”

    没有详说,但明思知道,以此人的身份和心智,定是能猜出缘由的。

    果然·荣烈眼底异色闪过,“你爹何名?”

    明思垂眸,复抬起,“边郡左布政使—纳兰沧海。”

    荣烈顿时明了。

    此番各处押解进京的顽抗首要人物并不算多,加起来也不过二十来人。

    资料他也约莫着瞟了一溜儿,这纳兰沧海之名有些特殊·他是有些印象的。但因未细看,也没注意他的任职所在,所以并未将他同纳兰府联系起来。

    大汉复姓甚多,纳兰府千年传承分支无数,久远些的,已经同如今大京的纳兰府毫无联系。

    各地纳兰之姓也是不少·他虽看到,也并无在意。

    没想到,却是她的亲爹。

    荣烈心中升起些意味——这纳兰府倒还真有些不同。

    出了两个敢当街骂他皇兄的祖孙,竟然还有一个以布政使这样的民政文官官衔抵抗到了最后的纳兰沧海。

    最后,还得加上眼前这个千变万化得—连他都有些生奇的女子!

    对了,还有一个卖夫求荣的“母刀螂”·`····

    他忽地有些失笑·这纳兰府的风水倒是有些特异!

    知道了明思的所求·他心下挑眉兴味一笑,抬起眼·“你想救谁?”

    救谁?

    明思心下一沉,匀了口气,定定看着他,“三个都救。


“三个?”荣烈忽地低笑,笑了两声,抬了抬眉梢,“纳兰**这也未免太过狮子大开口了!纳兰**救了本王一回,当日本王也并无性命之危——不过就当本王大量,算纳兰**一回救命之恩。可也没一命换三命的说法。”

    明思垂了垂眸,抬首方想开口。

    荣烈又接着道,“本王记性很好。当日咱们约定的是,不超过本王能力范围,也不超过本王这条命的分量。可如今纳兰**所求,是不是太过了些?你父兄之事,纳兰**应是心中有数。”说着,勾唇一笑,语带意味,“若非清楚,纳兰**今日便不会这般精心准备,形容精心——可惜本王虽也觉自个儿一条命贵重,但也不敢妄自菲薄,本王的一条命,如何等同纳兰侯爷和纳兰五公子还加上令尊,这三位加起来的分量?那本王也太瞧得起自个儿了?”

    说完,荣烈带笑懒懒地看着明思,“这样吧,不如纳兰**回去思量思量,想清楚了救哪一个,再过来告诉本王一声。”

    看着荣烈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得意亮光,明思霎时明白过来。

    这个男人——根本没打算帮她救人!

    所谓三选一,是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做这样的选择。他明知自己不会选,所以才这般故作大度的答应。

    也没什么好气的,明思安慰自己。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过身,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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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 都不吃亏

    荣烈却忽地一笑,“纳兰**可要快些决定才是,这几日,朝中可是有不少人主张对刑部大牢的人犯实行杀一儆百之策……”

    明思身形倏地一滞,顿了片刻,轻轻转身过来,明眸若水澄净,一字一顿,语声却平静之极,“你是我见过最恶劣、最卑鄙、最丑陋的男人!”

    荣烈的脸色蓦地一僵,随即黑脸,方想发作,明思却又挑眉一笑,“若是你还想对救命恩人动手报复的话——那你就是世上最无耻的男人!”

    荣烈滞住。(本章节由网友上传)

    黑了半响脸,荣烈眸色暗沉一片,定定地看着明思。

    他忽地勾唇一笑,一双琥珀瞳子熠熠闪亮,光波流转,斜斜看着明思,慢悠悠道,“本王自是言而有信。纳兰**有在这儿逞口舌之利的功夫,不如想想还有什么想求的。只是下回,就莫要这般狮子大张口了。不过,纳兰**本事不小,连二十万两黄金也瞧不上,想必也是求不到本王什么。”说着,长腿一抬,长身而起,走到明思跟前,噙笑挑眉,语声低沉,“救命恩人?你当本王不知么?你当日救本王时便是打了主意的——若无好处,你会救本王?”

    说完,他一顿,又勾唇邪魅一笑,“本王恶劣,你也不差!”

    明思一直垂着眸子,听他说完,羽睫轻轻几颤,缓缓地抬眸起来,“你这么一说,我倒还真有个主意——”轻声笑了笑,慢悠悠道,“让睿亲王在铜雀大街的街口学一百声猫叫春——应该不超过睿亲王的能力范围……”

    荣烈神情蓦地一僵,脸色顿黑!

    明思抿唇莞尔,眼波若水轻漾,语声柔柔,“若是睿亲王眼下不会。也没关系。还有十一个月,睿亲王可以慢慢练习。以睿亲王之聪慧,届时,想必定能‘一鸣惊人’。”

    两人都不说话了。

    荣烈黑着脸看着明思,琥珀眸光暗沉深邃。

    明思柔柔笑望对视,颊边酒涡若隐若现,却是巧笑倩兮。

    布罗已经不敢直视两人。头低低地埋着,缩着身子在门角,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半晌之后。荣烈微眯了眯眼,眸光在明思身上刻意流连打量了一番,缓缓而笑,“看在你今日费的这番心思上,本王就不同你计较了!本王也不妨对你实言,你所求的事,莫说是本王。即便是我皇兄,也难以办到。你还是莫要再白费功夫了。打点着,送些好吃好喝的,还算实在些。”停了停,又低声懒懒,“还有一条,你若是不想惹麻烦,最好将那解毒之事烂在肚子里。”

    听着荣烈最后这番话,明思不觉一愣,心中微有惊异。

    这男人是在对她解释?提醒她?

    可下一刻。心底那丝还未成形的改观就化为了乌有。

    荣烈凑近她耳畔,挑着眉梢,语声戏谑邪魅,“你从那北将军府跑出来,可是为了那姓林的?你们二人私奔后,他是不是将你给甩了?”没等明思说话,他又摸着光洁的下巴,做出一副思虑状,“按我说。你长得也就一般寻常,性子还这般恶劣,哪个男人能受得住?已是再蘸了,再不改改脾气。我看,这下半辈子实是堪忧啊!”

    私奔?

    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俊脸,明思磨了磨牙,心里十八般酷刑轮流闪过……

    最后,吸了口气,竭力展开一个柔柔动人的笑脸,“睿亲王风流倜傥,声名远播,小女子如何能及万一?小女子即便是再蘸,蘸了又蘸——也不如那‘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的……”目光在他朱唇上颇有深意的一落,又在还带着湿气的发脚一扫,宝石双眸流转生光,“难怪睿亲王这么爱干净——方才只怕睿亲王匆忙间未洗干净,您就继续忙,小女子不打扰了。”

    言毕,抿唇一笑,转身就走。

    两人的声音虽都不大,可布罗站在屋内,想不听也不成。见明思离开,布罗偷眼看了面色僵硬发黑的荣烈一眼,很是噎了噎,看了一眼,便赶紧垂首,轻步跟着明思出来了。

    来者是客,作为睿亲王的亲随,礼数还是要尽到的。

    自然要引路送客。

    走到门外便看见沙鲁一脸发梗的站在墙下,布罗朝他挤了挤眼睛,加快步伐追上明思,“纳兰**,这边走。”

    明思含笑颔首,放缓了步子。

    布罗看她一眼,压低了嗓子,“纳兰**莫怪,此事也不能怪我家主子。如今朝上……”没有说下去,“我家主子也有难为之处。”

    而今朝上吵得厉害,但元帝一直未开口。布罗心思敏捷,也猜到元帝心里应是不赞同臣子们的这番“两制”主张。可元帝的想法是一回事,只是此事,荣烈却不能出头。若是荣烈出了头,元帝只怕会猜疑他有拉拢汉人之心。

    明思垂下眼睑,轻轻笑了笑,语声极轻,“我明白。于你家主子,帮是人情,不帮是道理。我只是不喜欢别人将我亲人的生死当笑话调侃。我知道此事不易。可这世上,有些事,是必须不可为而为之的。”顿了顿,抬眸起来,语声诚挚,“多谢了。无论如何,还是感谢你这番话。不必送了,我的丫鬟就在前头亭子等着,你回去。”

    说完,明思淡淡一笑,不待他回答便径直走了出去。

    布罗怔忪地看着明思的背影,怔了片刻,才转身回走。

    沙鲁并未领会布罗的意思,只愕然不解地站在廊下不动。见两人走了一段,说了几句,明思自己走了,布罗回转,不觉好奇。

    待布罗到了跟前,他瞅着布罗小声道,“你们说啥了?”

    布罗没有回他的话,一看沙鲁这模样就知他定是没明白自己方才的意思,靠近低声道,“我不好说话。你去问问主子,可要帮着打点下?”

    救是救不了,打个招呼。让人少吃些苦头,还是可以办到的。

    只是主子方才对自己似有些不爽,这话只能让沙鲁出面说。

    沙鲁眨了眨眼,却有些发愣。

    布罗勒他一眼,凑近他耳畔,“你去说就是,主子定不会发作你的。放心就是。”说完,又低声催促,“去啊——”

    沙鲁听了那么久。自然也知晓来龙去脉。这时也明白过来了,布罗这意思是要帮那纳兰**说说话,可——他迟疑地看了布罗一眼,只见布罗却是满眼鼓动之色。

    噎了片刻,又咳了咳,清了清嗓子,沙鲁走到门前。瞅着厅中的荣烈,试探着道,“主子,要不——咱们帮着打点下?”

    荣烈瞟他一眼,却没有说话,抬步走了出来。

    走过沙鲁身边时,他才听到他的主子懒懒似随意的一句,“看着办。”

    @@@@

    听得布罗的脚步声回转,明思面上的笑意便消失了。

    想过会很难,却没想到是这样的难。

    这睿亲王虽恶劣。但明思却明白,他说那话是真的!

    再加上布罗后来的那两句话,明思已经隐隐感觉到,眼下她想做的事,已经不单只是他们纳兰府的事。无论是老侯爷和纳兰笙的事儿,还是四老爷的事,只怕都是牵连到了如今的朝堂重议,还应是同两族之争有关……

    开始是未想到,可今日来这一遭。当那睿亲王一说,她便豁然清晰。

    可正因为清晰明了了,心里才感觉愈加的无力。

    牵涉到朝政,牵涉到两族关系。在如今这个敏感时刻,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但凡少数民族统一建立的政权,这样的纷争都是无可避免的。

    她所知的历史中,鲜卑拓跋氏建立的北魏也好,蒙古族建立的元朝也好,还有满清——在政权建立的最初,都同样是两族关系最为敏感紧张的时期。

    大多数胜利者都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该享受胜利果实,得到更胜一筹的尊荣和地位。

    荣烈和布罗的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便是如此。

    明思的心……直发沉。

    那睿亲王虽言之不详,可那句话是对的。即便是那元帝荣安也不能不顾及群臣的情绪——四老爷也好,老侯爷和纳兰笙也好,他们代表的都是汉人!

    走了百来米,便到了亭子边,帽儿急切地迎了上来,低声问,“怎么样?**,他肯帮忙么?”

    明思垂眸摇了摇首,有些无力的低声,“先出去再说。”

    走到大门前,明思停住,帽儿先出去叫了马车过来门前,又取了帷帽过来给明思戴上,两人才上了车。

    明思此番出来并未坐纳兰府的马车,而是让帽儿在外面车行雇了一辆车。

    无论今日成还是不成,这种敏感时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思不想他人知道她同睿亲王有牵扯。

    帽儿黯然地看着明思,轻声问,“**,咱们现在回去么?”

    明思不想回去。

    她此刻的情绪不好,四夫人见了只怕会受影响。

    摇了摇头,她道,“去师傅那儿。”

    帽儿默然地点了点头,拉开挡板同车夫吩咐了一句后,马车便缓缓开动,朝着方府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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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 第三百六十章 有求于人(



    目光在他耳下鬓角一扫而过,明思微微一笑,颔首,“睿亲王。”

    方才看到布罗探头探脑,她心里就明白了几分。

    对于这个睿亲王,她虽无十成了解,但几回不甚愉快的交道下来,她也有几分了然。

    此人心性自傲自负,心思深沉,脑筋转得极快,还有些睚眦必报的小心眼儿。着实――不是个易对付的。

    原先想着用这救命之恩来换包不同一条命,她心下是有几分成算的。

    可如今,她所求的比原先的要求难度大了数倍,此刻,她心中是没底的。

    但是,眼下只有这一条路,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放弃。

    只要能救出四老爷和纳兰笙他们三人,莫说是受些鄙薄,就算是再大的代价,她也在所不惜。

    故而,在来之前,她思虑一番,最后还是选择漱洗了一番,用本来面目出现。

    既然要求人,就不能让人寻到丝毫把柄。

    对于此人的奸诈心性,她是知之甚明的。此番所求,难度极大。纵然是有那约定,按此人心性,是定不会轻易全然应允的。

    既然有求于人,无论心中作何想法,至少表面上,她得拿出诚意。

    见到布罗之后,她也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多想了一分。

    原来这人早就知晓了自己的身份。虽然布罗并未多言,可她清楚,此人向来擅于谋划,只怕这几日已经将自己查了个清清楚楚。

    纵是那些最隐秘之事查不到,但自己平素未曾掩饰的那些事儿,他定然是已经了然于胸。

    譬如,自己同纳兰笙的关系……

    不知这人究竟查到了多少,但两人在白玉楼是遭遇过的,所以,明思也懒得遮掩。

    此番回京。她便弃了伪装。人活一辈子,总不能一直活在伪装中。

    至于荣烈心中的那番美人计的想法,明思却是半分也未曾想到过。

    原因无他,那就是明思从未觉得自己的容貌有何出众之处。

    明思从来不觉得自己长得美。见过她恢复容貌后本来面目的人本就不多,也没人出口赞誉过,只除了帽儿蓝星那两个丫头。

    对于这两个从来都觉得自己千好万好的丫头的话,明思自然是选择屏蔽。

    她也欣喜自己药性解除后的姣好皮肤,可出于对这种“小白花”类型的柔弱容貌的不喜。她也只勉强将自己划为中上之姿的行列。

    没有遮掩,只是以防万一,让这狡诈的睿亲王寻到她不是的由头,从而藉口推脱。

    以前恩怨种种,大亏未吃,可小亏他却吃了不少,而此人,却绝非大度之人。

    敢开口让一个陌生女人“观摩”自己撒尿的男人――她十分之确定,这个男人哪怕能寻到半分藉口,也不会放过的。

    可是。他拖得起,自己却等不起。

    纵然纳兰笙和老侯爷暂无性命之忧。可四老爷那里,却是迫在眉睫!

    此行的艰难,她在上门之前,心里已经做好了猜想和准备。

    故而一见到布罗,她便刻意引他进来,同他说话。说了两句,她便敏锐的从布罗的神情和言辞中察觉到。他们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

    紧接着,她问了那句后,布罗的眼神带了几分闪烁游移。她便知晓,荣烈的不出现是故意晾她之意。

    只怕在得知自己上门那刻,他就猜到了自己的来意,刻意晾她。

    此刻,他耳下鬓角还带着湿意――哪里是有事去忙了,分明是去泡澡了!

    可是,如今不能再逞口舌之利,只能无视。

    明思温和的语气,让荣烈微微一怔,下一瞬,心中便明了。

    心下低低一笑,颇得意,唇角也愉悦翘起。欣欣然地走了进去,在首座落座,翘起腿,似笑非笑地看着明思,“一年之期才过二十来日,四儿姑娘恁地心急啊!”

    明明知晓了明思的身份,他却偏生一口一个“四儿姑娘”,还刻意将音咬得极重!

    明思垂了垂眸,转身,抬眸却是沉静,“至亲有难,不得不急。”

    没有选择兜圈子,明思直接开门见山。

    不管他是否知晓四老爷之事,但老侯爷和纳兰笙之事闹得那样大,他定然是知晓的。

    荣烈“哦”了一声,“四儿姑娘的夫君不是被雷劈死了么?还有别的至亲?”

    虽有预料,明思还是忍了口气,沉气平静相望,“当日在雪山,睿亲王不也说自己身份平平么?想必也是能了解小女子当日之苦衷的。今日上门造访践约,睿亲王门庭高贵,应是不会不记得当日之约的。小女子今日既来,便未想过隐瞒。不过如今睿亲王已经知晓小女子身份,那小女子也不必赘言。睿亲王若觉得‘四儿’这称谓顺口,但叫无妨。但小女子出身纳兰府,上有三代高堂,也有血脉兄长。无论小女子是何称谓,这至亲之情却都是在的。今日前来,只为救得至亲脱难,还请睿亲王相帮一二。”

    说完,明思盈盈一礼,“他日若有得罪处,还请睿亲王海量让过。”

    道完一句,抬首起来,静静地看着荣烈,未有再言。

    布罗站在门侧,也一霎不霎的望向荣烈。

    在明思说话间,荣烈一直看着她,翘起的二郎腿还不时轻甩。见明思最后那一礼,他心底微微一乐,很是舒爽。

    此刻,他迎向明思的目光,唇角弯起,语气也似温和,“这样说,纳兰**是想让我救你的亲人,来抵偿上回的相救之恩了?”

    见他这般神态,明思心下一沉,这人的语气虽温和,那眼中却分明是猫戏鼠之态!

    明思暗暗吸了口气,轻轻颔首,“不错。”

    无论成不成,总要拼一回。

    荣烈“呵呵”一笑,“不知纳兰**想救何人?”

    明思微怔,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我祖父和五哥,还有我爹爹。”

    祖父、五哥,还有她爹?

    荣烈倒是一愣,他自是知晓纳兰笙祖孙之事,可她爹又是怎么回事?查到的资料中,不是说她父母皆在边郡么?

    她爹也遭了难,竟也求到他这儿了?

    霎时倒起了几分兴致。荣烈眸光一闪,挑眉道,“你爹犯了何事?”

    “我爹并未犯事,不过做了他该做的事。”明思抬眸定定,眸若晨星,“两国相争本无对错,只有成败,未有是非。我爹是边郡布政使――此番交战,边郡是南方诸郡中最后开城降顺之郡。三日前,被押解至京。如今。人在刑部大牢。”

    没有详说,但明思知道。以此人的身份和心智,定是能猜出缘由的。

    果然,荣烈眼底异色闪过,“你爹何名?”

    明思垂眸,复抬起,“边郡左布政使――纳兰沧海。”

    荣烈顿时明了。

    此番各处押解进京的顽抗首要人物并不算多,加起来也不过二十来人。

    资料他也约莫着瞟了一溜儿。这纳兰沧海之名有些特殊,他是有些印象的。但因未细看,也没注意他的任职所在。所以并未将他同纳兰府联系起来。

    大汉复姓甚多,纳兰府千年传承分支无数,久远些的,已经同如今大京的纳兰府毫无联系。

    各地纳兰之姓也是不少,他虽看到,也并无在意。

    没想到,却是她的亲爹。

    荣烈心中升起些意味――这纳兰府倒还真有些不同。

    出了两个敢当街骂他皇兄的祖孙,竟然还有一个以布政使这样的民政文官官衔抵抗到了最后的纳兰沧海。

    最后,还得加上眼前这个千变万化得――连他都有些生奇的女子!

    对了,还有一个卖夫求荣的“母刀螂”……

    他忽地有些失笑,这纳兰府的风水倒是有些特异!

    知道了明思的所求,他心下挑眉兴味一笑,抬起眼,“你想救谁?”

    救谁?

    明思心下一沉,匀了口气,定定看着他,“三个都救。”

    “三个?”荣烈忽地低笑,笑了两声,抬了抬眉梢,“纳兰**这也未免太过狮子大开口了!纳兰**救了本王一回,当日本王也并无性命之危――不过就当本王大量,算纳兰**一回救命之恩。可也没一命换三命的说法。”

    明思垂了垂眸,抬首方想开口。

    荣烈又接着道,“本王记性很好。当日咱们约定的是,不超过本王能力范围,也不超过本王这条命的分量。可如今纳兰**所求,是不是太过了些?你父兄之事,纳兰**应是心中有数。”说着,勾唇一笑,语带意味,“若非清楚,纳兰**今日便不会这般精心准备,形容精心――可惜本王虽也觉自个儿一条命贵重,但也不敢妄自菲薄,本王的一条命,如何等同纳兰侯爷和纳兰五公子还加上令尊,这三位加起来的分量?那本王也太瞧得起自个儿了?”

    说完,荣烈带笑懒懒地看着明思,“这样吧,不如纳兰**回去思量思量,想清楚了救哪一个,再过来告诉本王一声。”

    看着荣烈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得意亮光,明思霎时明白过来。

    这个男人――根本没打算帮她救人!

    所谓三选一,是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做这样的选择。他明知自己不会选,所以才这般故作大度的答应。

    也没什么好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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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3 11:00 | 显示全部楼层
361章都不吃亏
荣烈却忽地一笑,“纳兰**可要快些决定才是,这几日,朝中可是有不少人主张对刑部大牢的人犯实行杀一儆百之策……”

    明思身形倏地一滞,顿了片刻,轻轻转身过来,明眸若水澄净,一字一顿,语声却平静之极,“你是我见过最恶劣、最卑鄙、最丑陋的男人!”


    荣烈的脸色蓦地一僵,随即黑脸,方想发作,明思却又挑眉一笑,“若是你还想对救命恩人动手报复的话——那你就是世上最无耻的男人!”


    荣烈滞住。


    黑了半响脸,荣烈眸色暗沉一片,定定地看着明思。


    他忽地勾唇一笑,一双琥珀瞳子熠熠闪亮,光波流转,斜斜看着明思,慢悠悠道,“本王自是言而有信。纳兰**有在这儿逞口舌之利的功夫,不如想想还有什么想求的。只是下回,就莫要这般狮子大张口了。不过,纳兰**本事不小,连二十万两黄金也瞧不上,想必也是求不到本王什么。”说着,长腿一抬,长身而起,走到明思跟前,噙笑挑眉,语声低沉,“救命恩人?你当本王不知么?你当日救本王时便是打了主意的——若无好处,你会救本王?”


    说完,他一顿,又勾唇邪魅一笑,“本王恶劣,你也不差!”


    明思一直垂着眸子,听他说完,羽睫轻轻几颤,缓缓地抬眸起来,“你这么一说,我倒还真有个主意——”轻声笑了笑,慢悠悠道,“让睿亲王在铜雀大街的街口学一百声猫叫春——应该不超过睿亲王的能力范围吧……”


    荣烈神情蓦地一僵,脸色顿黑!


    明思抿唇莞尔,眼波若水轻漾,语声柔柔,“若是睿亲王眼下不会。也没关系。还有十一个月,睿亲王可以慢慢练习。以睿亲王之聪慧,届时,想必定能‘一鸣惊人’。”


    两人都不说话了。


    荣烈黑着脸看着明思,琥珀眸光暗沉深邃。


    明思柔柔笑望对视,颊边酒涡若隐若现,却是巧笑倩兮。


    布罗已经不敢直视两人。头低低地埋着,缩着身子在门角,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半晌之后。荣烈微眯了眯眼,眸光在明思身上刻意流连打量了一番,缓缓而笑,“看在你今日费的这番心思上,本王就不同你计较了!本王也不妨对你实言,你所求的事,莫说是本王。即便是我皇兄,也难以办到。你还是莫要再白费功夫了。打点着,送些好吃好喝的,还算实在些。”停了停,又低声懒懒,“还有一条,你若是不想惹麻烦,最好将那解毒之事烂在肚子里。”


    听着荣烈最后这番话,明思不觉一愣,心中微有惊异。


    这男人是在对她解释?提醒她?


    可下一刻。心底那丝还未成形的改观就化为了乌有。


    荣烈凑近她耳畔,挑着眉梢,语声戏谑邪魅,“你从那北将军府跑出来,可是为了那姓林的?你们二人私奔后,他是不是将你给甩了?”没等明思说话,他又摸着光洁的下巴,做出一副思虑状,“按我说吧。你长得也就一般寻常,性子还这般恶劣,哪个男人能受得住?已是再蘸了,再不改改脾气。我看,这下半辈子实是堪忧啊!”


    私奔?


    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俊脸,明思磨了磨牙,心里十八般酷刑轮流闪过……


    最后,吸了口气,竭力展开一个柔柔动人的笑脸,“睿亲王风流倜傥,声名远播,小女子如何能及万一?小女子即便是再蘸,蘸了又蘸——也不如那‘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的……”目光在他朱唇上颇有深意的一落,又在还带着湿气的发脚一扫,宝石双眸流转生光,“难怪睿亲王这么爱干净——方才只怕睿亲王匆忙间未洗干净,您就继续忙吧,小女子不打扰了。”


    言毕,抿唇一笑,转身就走。


    两人的声音虽都不大,可布罗站在屋内,想不听也不成。见明思离开,布罗偷眼看了面色僵硬发黑的荣烈一眼,很是噎了噎,看了一眼,便赶紧垂首,轻步跟着明思出来了。


    来者是客,作为睿亲王的亲随,礼数还是要尽到的。


    自然要引路送客。


    走到门外便看见沙鲁一脸发梗的站在墙下,布罗朝他挤了挤眼睛,加快步伐追上明思,“纳兰**,这边走。”


    明思含笑颔首,放缓了步子。


    布罗看她一眼,压低了嗓子,“纳兰**莫怪,此事也不能怪我家主子。如今朝上……”没有说下去,“我家主子也有难为之处。”


    而今朝上吵得厉害,但元帝一直未开口。布罗心思敏捷,也猜到元帝心里应是不赞同臣子们的这番“两制”主张。可元帝的想法是一回事,只是此事,荣烈却不能出头。若是荣烈出了头,元帝只怕会猜疑他有拉拢汉人之心。


    明思垂下眼睑,轻轻笑了笑,语声极轻,“我明白。于你家主子,帮是人情,不帮是道理。我只是不喜欢别人将我亲人的生死当笑话调侃。我知道此事不易。可这世上,有些事,是必须不可为而为之的。”顿了顿,抬眸起来,语声诚挚,“多谢了。无论如何,还是感谢你这番话。不必送了,我的丫鬟就在前头亭子等着,你回去吧。”


    说完,明思淡淡一笑,不待他回答便径直走了出去。


    布罗怔忪地看着明思的背影,怔了片刻,才转身回走。


    沙鲁并未领会布罗的意思,只愕然不解地站在廊下不动。见两人走了一段,说了几句,明思自己走了,布罗回转,不觉好奇。


    待布罗到了跟前,他瞅着布罗小声道,“你们说啥了?”


    布罗没有回他的话,一看沙鲁这模样就知他定是没明白自己方才的意思,靠近低声道,“我不好说话。你去问问主子,可要帮着打点下?”


    救是救不了,打个招呼。让人少吃些苦头,还是可以办到的。


    只是主子方才对自己似有些不爽,这话只能让沙鲁出面说。


    沙鲁眨了眨眼,却有些发愣。


    布罗勒他一眼,凑近他耳畔,“你去说就是,主子定不会发作你的。放心就是。”说完,又低声催促,“去啊——”


    沙鲁听了那么久。自然也知晓来龙去脉。这时也明白过来了,布罗这意思是要帮那纳兰**说说话,可——他迟疑地看了布罗一眼,只见布罗却是满眼鼓动之色。


    噎了片刻,又咳了咳,清了清嗓子,沙鲁走到门前。瞅着厅中的荣烈,试探着道,“主子,要不——咱们帮着打点下?”


    荣烈瞟他一眼,却没有说话,抬步走了出来。


    走过沙鲁身边时,他才听到他的主子懒懒似随意的一句,“看着办吧。”


    @@@@


    听得布罗的脚步声回转,明思面上的笑意便消失了。


    想过会很难,却没想到是这样的难。


    这睿亲王虽恶劣。但明思却明白,他说那话是真的!


    再加上布罗后来的那两句话,明思已经隐隐感觉到,眼下她想做的事,已经不单只是他们纳兰府的事。无论是老侯爷和纳兰笙的事儿,还是四老爷的事,只怕都是牵连到了如今的朝堂重议,还应是同两族之争有关……


    开始是未想到,可今日来这一遭。当那睿亲王一说,她便豁然清晰。


    可正因为清晰明了了,心里才感觉愈加的无力。


    牵涉到朝政,牵涉到两族关系。在如今这个敏感时刻,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但凡少数民族统一建立的政权,这样的纷争都是无可避免的。


    她所知的历史中,鲜卑拓跋氏建立的北魏也好,蒙古族建立的元朝也好,还有满清——在政权建立的最初,都同样是两族关系最为敏感紧张的时期。


    大多数胜利者都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该享受胜利果实,得到更胜一筹的尊荣和地位。


    荣烈和布罗的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便是如此。


    明思的心……直发沉。


    那睿亲王虽言之不详,可那句话是对的。即便是那元帝荣安也不能不顾及群臣的情绪——四老爷也好,老侯爷和纳兰笙也好,他们代表的都是汉人!


    走了百来米,便到了亭子边,帽儿急切地迎了上来,低声问,“怎么样?**,他肯帮忙么?”


    明思垂眸摇了摇首,有些无力的低声,“先出去再说。”


    走到大门前,明思停住,帽儿先出去叫了马车过来门前,又取了帷帽过来给明思戴上,两人才上了车。


    明思此番出来并未坐纳兰府的马车,而是让帽儿在外面车行雇了一辆车。


    无论今日成还是不成,这种敏感时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思不想他人知道她同睿亲王有牵扯。


    帽儿黯然地看着明思,轻声问,“**,咱们现在回去么?”


    明思不想回去。


    她此刻的情绪不好,四夫人见了只怕会受影响。


    摇了摇头,她道,“去师傅那儿吧。”


    帽儿默然地点了点头,拉开挡板同车夫吩咐了一句后,马车便缓缓开动,朝着方府的方向驶去。


    @@@@


    77的话:感谢月圆变鬼童鞋的粉票~~


    感谢夜黎丽、湖心196812两位的平安符和圣诞袜~~


    今天会3更~~


    这个星期,如果能力够,精力够,77都会尽力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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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7感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飞翔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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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3 11:00 | 显示全部楼层

362章说书风波
    到了方府已近申时

    明思给了银子让车夫给纳兰府送个口信说自己这两日先暂住方府等事情办完了再回去

    车夫走后明思和帽儿转身进了方府

    明思走后方师长又回了铺子是以此刻并未在府中

    而牛牛睡了一觉此时正当醒着小脸睡得红红地很是可爱明思和帽儿轮流抱着好一顿爱怜逗弄牛牛被两人逗得也是开心之极呵呵地笑得很是灿烂

    看着牛牛天真无邪的笑脸明思的心情也似乎舒畅了一些

    逗了牛牛半个时辰乳娘便抱牛牛去喂奶了

    明思沉吟片刻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出来

    金叶银叶二人一看却是惊愣之极

    帽儿笑眯眯道没想到吧

    方府中原本就有明思的房间当然不是以明思的身份而是以方少东家方世玉的身份

    明思此番换装便是又扮成了男装的方世玉

    原先明思身份需隐蔽故而方府中的下人包括了金叶银叶在内虽都识得表少爷但并不知晓表少爷就是明思

    如今已经无需隐瞒明思就大大方方地换了装出来

    两人便惊吓住了

    听帽儿一说金叶才惊异地笑着摇首难怪我先前看着六**就觉着有些眼熟——却未想到竟是……

    没说完但意思也明了了

    明思抿唇一笑我先出去一趟晚上会在这边歇息你们同师傅说一声

    金叶银叶应下

    走到门口方府的马车已经等候在门前

    明思走到车头对车夫吩咐道去白玉楼

    说完上了车

    帽儿怔了怔跟着上了车却是不解**咱们去白玉楼作甚

    明思淡淡笑了笑眼下也没别的法子先去白玉楼看看那儿消息多如今咱们两眼一抹黑能多打听些消息兴许能寻到些方向

    茶馆酒肆向来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话虽如此可明思知道这样的可能性无异于大海捞针

    可是总得做点什么她不能干等着

    老侯爷的身子拖不起四老爷也拖不起

    帽儿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明思低声道**你也莫要把自个儿逼得太紧

    就算她见识不多人也不聪明可眼下的情形她也能感觉到**想救人只怕是很难

    明思没有说话只嗯了一声身子靠向车壁上轻轻阖了眼

    不是她逼不逼自己而是她承受不起

    蓝彩离开了她不能再接受失去无论是四老爷还是纳兰笙都是她心中的一块肉

    不用怕天无绝人之路——一定会有办法的

    闭着双眼明思默默地安慰自己给自己打气

    如果她放弃了他们三人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老太君的口气她听得很明白

    她不能放弃

    一路静默

    到了白玉楼刚好是酉时中正当膳时

    在后巷停了车从楼梯上到三楼一到三楼走廊便听得楼中人声鼎沸

    不少此起彼伏的嚷嚷声显得十分喧哗

    明思皱了皱眉引路的伙计低声道少东家这几月都是这样来的西胡人多

    明思垂了垂眸可有闹事的

    伙计道大闹的倒是没有不过每日都有些吵闹

    明思未有说话轻轻颔了颔首朝自己的包厢行去

    落座之后明思吩咐伙计将袁掌柜唤来

    伙计应下离开后明思走到窗前掀开帘子朝下望去只见楼下大堂满满当当都是人十来张桌子倒有七成是西胡人

    推杯换盏劝酒劝菜不时豪爽大笑兴致皆是高昂

    反观那几桌大汉人却都是沉默只是闷头用膳偶尔说话也是交头接耳的小声低语

    明思垂了垂眸放下帘子回到桌边坐下

    不多时袁掌柜便来了

    见得明思很是高兴上前便欲见礼明思拦住他不必了我就想问问眼下的情形——对了楼里的段子怎停了

    此刻是酉时按理正是说书时间但此时台上却空落寂静并无人说书

    袁掌柜叹了口气少东家许久未来却是不知这几月楼里总有些吵闹的前几日说那段子生了些事儿出来小的没法知会少东家便自作主张将这段子先停了也未停多久就这几日的事儿这一年来那《射雕英雄传》和《神雕侠侣》也说了几轮了没新段子客人便吵闹两月前小的就让说书先生又讲那《天龙八部》前几日正当讲到萧峰擒了辽国皇帝当下便有两拨客人吵了起来吵得甚厉害后来那两拨客人叫了小的过去问这段子是谁写的要寻出来问个究竟瞧着架势两拨儿都是西胡贵人小的不敢得罪才推搪了几句其中一位**就要对小的动手后来另一位**挤兑了她几句两人又吵起来小的才脱了身小的怕再生事就让先生先停了……

    两位**明思看着袁掌柜有些诧异

    是的袁掌柜压低了嗓音小的后来打听了一位是左柱国家的晴容郡主一位是右柱国家的英姿郡主——顿住苦笑摇首咱们如何惹得起那晴容郡主对咱们汉人可凶得紧

    明思蹙起眉头沉吟片刻抬首问她们吵什么

    吵什么袁掌柜无奈一笑说书先生说那会儿那英姿郡主叫了声‘好不曾想那晴容郡主也在便挑了帘子起来说那萧峰是背宗叛祖的小人后来两人便争执起来那晴容郡主便说这段子中的辽国是指的西胡而这却是指的大汉写段子的人是希望西胡也出萧峰这样一叛逆

    明思噎了噎这晴容郡主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

    金老先生写这个的时候哪坌能知道什么西胡大汉的

    袁掌柜看了明思一眼继续道后来两人争执不下那晴容郡主便叫了小的过去问这段子是谁写的小的无法只说不知还未推脱完那晴容郡主便让身边的侍卫拿下小的那英姿郡主却道陛下说了不可扰民莫非晴容郡主连陛下的旨意都敢违抗又说这段子写的本是草莽英雄的事儿晴容郡主想得太多了又挤兑了一句说是晴容郡主自己功夫不成只听她赞了一句就故意生事说什么上回比武输了不服气大不了再比一回寻别人的麻烦算什么本事······他叹口气小的见两人又吵起来就赶紧退下了

    明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关于这两人你可还打听到什么

    听这经过那英姿郡主为人倒是直爽颇有些侠义之气

    袁掌柜为人素来心细稳重经过这样的事儿明思知晓他定然是会打听详细的

    果然袁掌柜颔首道小的自是不放心也打听了些这晴容郡主乃是左柱国温家的独女闺名温娜儿有西胡王都第一美人之称长得确实甚美可这脾气也是西胡王都出了名的霸道那左柱国温多尔只这一个女儿十分宠爱加之左柱国一位在西胡乃是一人之下故而这晴容郡主自幼便骄纵得紧前几年听说这晴容郡主本与西胡睿亲王来往过后来因她一鞭子抽瞎了睿亲王府中一位宠姬的眼两人便断了来往

        明思垂了垂眸没想到这晴容郡主跟那妖孽还有这样的一腿

    想了想她又问那英姿郡主呢

    说来这英姿郡主小的看着为人倒是仗义厚道袁掌柜道小的打听的消息说这英姿郡主是右柱国正妃所生不过这正妃早逝右柱国也未再立正妃所以这嫡出的倒还只这英姿郡主一人自幼爱武练得一身好马术箭法鞭法在一干西胡贵女中也有些名声不过这英姿郡主虽有一身好武艺却未闻有甚霸道欺压之事这几月在大京也无甚坏名声不似那晴容郡主经常口出恶言辱骂咱们汉人

    袁掌柜说起来面上还有些气愤不平那日还骂小的是——停住未说下去

    明思眸光一冷她骂什么

    袁掌柜看了明思一眼眼底隐怒骂…···小的是老汉狗

    明思面上一寒抿紧了唇过了须臾除了她可还有别的西胡人这般辱骂过

    袁掌柜想了想这小的倒未曾听过听过的也只她一人又叹了口气目光朝帘外一指少东家想必也看见了如今咱们老百姓心里都悬着言行处处皆不敢招人注目遇上是非也是忍让躲避哪里敢去招惹

    话声里也是感伤

    原先都是大汉人气势高过西胡人如今是翻了个儿他心里也是不舒坦

    明思忽地一笑袁掌柜莫担心眼下虽是西胡人气焰高些可长久下去最终胜的还未可知

    袁掌柜愣了愣有些不明

    77的话:感谢yaywniu、暴雨狂、wwwr555、ll、笑语盈、拓拔石、acha——以上七位童鞋投出的十五票~~特别感谢笑语盈和拓拔石两位童鞋分别投出的3票~~~77感谢了~

    感谢baaaazhaajwn童鞋的问候~~咱们俩多的话也不必说了~~么么

    感谢黑桃七七童鞋的圣诞袜子~~温暖~~

    感谢闲枝消夏的圣诞帽~~~

    嘻嘻这两天你不在群里好寂寞~~~不过那天我们是笑喷了

    最后十分十分感谢acha童鞋的阆苑仙葩还有附送的五张粉票~~~

    对于起点的每个作者来说能得到读者的飘红是最幸福不过的一件事了~~~

    写第二本书就能有两次飘红真是让77激动涕零~~

    这份圣诞礼物真是很大很大~77很开心很开心~~

    今天先将粉票270的加更送上然后77会继续加更~~

    在保证质量的情况下肯定会倾尽全力来答谢~~~~

    二更奉上77先去接儿子放学三更估计得晚上了~~~

    PS:最后再提一句没有一个人能让所有人都喜欢77是这样明思也是这样但是俗话说盖棺定论大家不要在没看完没看清的情况下就贸然下定论这样对77和77的女主都不公平

    还是请大家耐心看下去等文完了咱们有不同意见再慢慢探讨~~不过言辞最好不要激烈说难听些77不过是一个讲故事的编故事的77从来没打算过写历史类的小说就是这个原因77只写架空因为这样可以让77没有任何负担的去想象去描述

    但是77保证自己绝对不是一个世界观扭曲的人自认还是有一颗红心的

    国家的主体是人民而不是哪一个当权者

    好了就到这儿吧能看下去就耐心看吧如果实在觉得不能苟同那也握手言散

    偌大个网络能相聚能说话哪怕只有几句也应该是缘分

    无论如何77感谢曾经真挚的支持~~~

    77会坚持自己的想法好好地尽力地将此文写完奉献给所有给予77温暖的书友

    深深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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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3 11:0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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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思轻声笑了笑,也不过多解释,只道,“其他的咱们先莫管。反正这日子能过咱们就过,实在过不下去。这白玉楼也不是非开不可。这天下这般大,咱们汉人的人数是西胡人十倍有多,大不了,咱们寻个西胡人少的地方,也能过日子。”

    不是不想解释,而是解释了,袁掌柜只怕也未必能领会。

    两种文化的融合,并非是看谁当权。而是看哪种文化更先进,力量更大。

    满清统治了中国三百多年,可最后被同化的不是汉族,却是有过康乾盛世的满族!

    听明思这般说,袁掌柜也点了点头,“那倒也是,西胡人总不能将咱们都杀光吧!这么大的地方,就凭他们那点人,也不能全占着。”

    总有鞭长莫及的地方,再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他也活了半辈子,多少也能看出些端倪。

    此番西胡之所以这般顺当,便是元帝那不扰民之策。

    要真把老百姓逼得没活路了,他那皇帝的位置也未必坐得安稳。

    可是,却还是忧心,留恋地瞅了屋子四周一眼,袁掌柜叹息道,“这世道……也不知能安稳多久?”

    这个问题,方师长也担心过。

    明思理解他们的忧虑,却无法作答。

    如今,她也是忧思重重。方师长和袁掌柜担心的是能否安稳生活下去,可她却远不止只担心这么多。

    如今两族的关系不仅是关系到老百姓的生活,更迫在眉睫的,是老侯爷、纳兰笙和四老爷的生死!

    如果胡人要扬眉吐气发泄这数百年的怨气,这几十年的仇恨,那定是要扬刀立威的。而首当其冲的,便是四老爷他们这些率众顽抗的官员!

    当年秋柏全灭了三十胡兵,俘虏全被坑杀,胡人真要算这笔血账,那元帝只怕也是难以力排众议。

    明思默然片刻。抬首噙笑,“先看着吧,这些事儿也不是咱们担心就能担心过来的。还不如先放下,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实在不得已了,再说下文。”

    袁掌柜也只能叹气颔首。

    静默须臾,袁掌柜抬眼起来看着明思,有些欲言又止。

    明思笑了笑,“什么事儿?”

    袁掌柜瞅了明思一眼。低声道,“少东家可听说了纳兰五少爷的事儿?”

    他虽不知明思身份,但明思同纳兰笙关系匪浅,他却是知晓的。

    此言一提及,便见明思面色随即黯淡了下来,心里也知明思定然是已经知道了消息。

    强笑着安慰道,“少东家也不必忧虑,小的瞧着纳兰五少爷面相贵气,定然会吉人天相的。”

    话虽如此说,但他心里也没多少底气。不过是宽慰。

    明思自然听得出,勉力笑了笑。想起正事,“对了,这几月,你在楼里可还听了些什么关于这西胡朝堂上的消息?”

    袁掌柜想了想,“消息倒有一些,最近说得最多的便是那两制之事。”

    “两制?”明思面色一变,“胡汉两制?”

    “正是此事。”袁掌柜脸色也不大好。“听说那些个西胡贵族大多都赞成此制。说是咱们原先说他们是蛮夷,看不起他们。现在也是时候让咱们明白,谁是主子。”又叹了口气。“这两制若定下,咱们汉人日后见了胡人得绕道,还得先行礼。住的地方不能比胡人大,用的东西也得限制。汉人不得为官,如今的国学要罢黜,日后汉人只能经官署准许才能进学……若真是这样,这大京真的也不能呆了。”

    明思蹙紧眉头,“此事议了多久?”

    “两个来月了吧。”袁掌柜想了想。

    明思垂下眸子,若有所悟。

    既然这么久都未定下,又是在大多西胡贵族都支持的情况下,这样悬而未决,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那元帝心中另有想法!

    明思深深地吸了口气,这一点――也许就是曙光!

    可是,只有这点情报是远远不够的。

    先不说元帝究竟是否如是想,就算是,即便他真是另有主张,也不代表他就能将自己的主张实行出来。很可能,他会选择一种折衷的方式,先缓冲一段时间。

    再有可能,他会先实行一些举措,用来平复些臣子的情绪。例如,此番押解进京的首脑人物……

    明思的心紧了起来……

    自己该怎么做?

    自己能怎么做?

    看着四周熟悉的装潢,明思生出一种无力感。

    无论自己的决心有多么大,愿望有多么迫切,可面对如今的情形,却是真正的蚍蜉撼树!

    垂下眸子,明思面上浮起继续疲惫,淡淡笑了笑,“好了,没事儿了。送几壶酒上来。”

    袁掌柜也看出她情绪不高,心里低低一叹,点头退下。

    不多时,酒便送了上来。

    雅致的酒壶中,倒出来的却是深红色的酒液。

    见帽儿惊异的目光,伙计笑道,“这是西胡的葡萄酒,口感醇甜,味儿也香得紧。小的送了三种,少东家若喜欢哪种,小的待会儿再送来。”

    明思点了点头,未曾多言。

    什么酒有甚关系?

    她此刻只是想喝酒。人家说一醉解千愁。她只希望喝一些酒,能让她心里不那么无力难过。

    不能让自己再沉浸在那种情绪中,再想下去,她害怕自己会生出一种叫“无望”,甚至“绝望”的情绪。

    既然暂时想不出办法,就让自己什么都别去想。

    伙计退下后,明思便开始自斟自饮。

    伙计说得不错,这葡萄酒还真是味道不错。比起她前世所喝过的那些干红干白的世界名品,也不逞多让。

    还另有一种风味在其中。

    帽儿忧虑地看着明思,咬紧了下唇不说话。

    明思看她一眼,笑道,“过来陪我坐,你也喝一点儿。”

    帽儿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喝,我看着就是。”

    说着。还是过来在明思身畔坐下。

    明思也不劝她,垂眸淡笑着,慢慢地饮着,只叫帽儿自己用饭菜。

    帽儿便一边用膳,一边忧心忡忡地看着明思。

    明思半垂着眸子,喝完了一种后,又换了一个杯子,倒了另一种在杯中。

    举起摇了摇。凑近鼻翼嗅了嗅,看了看酒液挂壁的情形,低低一笑,垂眸自语道,“这是新酒。”

    帽儿一怔,睁大了眼睛,“**怎知道?”

    明思笑了笑,未曾回答,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又换了杯子,倒那第三种。倒出来的酒液却透明无色,细看才微微带着些几不可见的碧色。

    明思一笑。“原来还有干白。”

    帽儿不明所以,瞅了一眼,好奇道,“这也是新酒么?”

    明思摇杯嗅闻片刻,看了看,又尝了一口,“这是十年份左右的。”顿住,笑了笑,“还不错。”

    帽儿“哦”了一声。明思如何知晓这葡萄酒,明思不解释,她也不问了,只道,“那是年份久的酒便愈好么?”

    明思摇首,“并非。这要看当年葡萄收成的情形。雨水少,光照时间适宜,葡萄品种好,这酒便好。”

    帽儿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酒是用葡萄酿的啊。”

    明思淡淡一笑,点了点头,看了帽儿一眼,“快些吃吧,凉了吃了对身子不好。”

    帽儿点了点头,也明白明思此刻只怕是不想说话,便低头老老实实地用膳。

    雅致的房间内,一片寂静,只有杯盏声,偶尔轻响。

    等帽儿用完两碗饭,明思已经喝了十来杯,只见双颊酡颜若粉,一双秋水双眸却愈加水汪汪的晶亮。

    帽儿放下碗箸,犹豫了片刻,还是未有出言阻止。

    只唤了伙计来,将凉了的菜肴撤下,换了些下酒的热菜凉盘上来。

    明思自然是无甚胃口,但也未出声,由得帽儿做主,自己依旧端着白玉杯慢慢饮着。

    身子暖暖发热,心里满满也升起一种熏熏然之感,似乎,真是舒服了些。

    伙计方才退下,还未将门带拢,就听外面传来喧哗声。

    下一刻,那活计就被推到了一边,只听包厢的门“纭钡匾簧被推开,一个傲慢的女声在门前响起,“本郡主倒要看看,这三楼包厢是不是真是全满了?”

    明思端杯的手一顿,须臾,又继续,置若未闻。

    帽儿心里一颤,面上有些紧张,但见明思未动,她也僵着身子坐着未动。

    紧接着,袁掌柜赔笑的声音响起,似挪了步子挡在门前,“晴容郡主,小的如何会骗您?今日这三楼,真是全满了。”

    只听那女声冷哼道,“全满了?本郡主就不信了?难道全是胡人,没有汉人?”

    “郡主见谅,”袁掌柜强笑道,“这几月,都未有汉人上过这三楼包厢,您也来过小店几回,也是知道的。”

    那晴容郡主冷冷一笑,“是不是,本郡主看过就知!你挡住作甚?还不滚开!”说着,似有人上来推搡袁掌柜,袁掌柜哀求道,“这间包厢并非待客所用,乃是鄙店东家自用――”

    “东家?”那晴容郡主蓦地一笑,语气懒懒倨傲,“你们东家也是汉人,这间房本郡主要用,也是看得起他。”说着一顿,“这么说,眼下你们那东家也在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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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3 11:0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百六十二章 说书风波
到了方府,已近申时。

    明思给了银子让车夫给纳兰府送个口信,说自己这两日先暂住方府,等事情办完了再回去。

    车夫走后,明思和帽儿转身进了方府。

    明思走后,方师长又回了铺子,是以,此刻并未在府中。

    而牛牛睡了一觉,此时正当醒着,小脸睡得红红地,很是可爱。明思和帽儿轮流抱着好一顿爱怜逗弄。牛牛被两人逗得也是开心之极,“呵呵”地笑得很是灿烂。

    看着牛牛天真无邪的笑脸,明思的心情也似乎舒畅了一些。

    逗了牛牛半个时辰,乳娘便抱牛牛去喂奶了。

    明思沉吟片刻,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出来。

    金叶银叶二人一看,却是惊愣之极。

    帽儿笑眯眯道,“没想到吧?”

    方府中原本就有明思的房间,当然不是以明思的身份,而是以方少东家方世玉的身份。

    明思此番换装,便是又扮成了男装的“方世玉”。

    原先明思身份需隐蔽,故而,方府中的下人包括了金叶银叶在内,虽都识得表少爷,但并不知晓表少爷就是明思。

    如今,已经无需隐瞒,明思就大大方方地换了装出来。

    两人便惊吓住了。

    听帽儿一说,金叶才惊异地笑着摇首,“难怪我先前看着六**就觉着有些眼熟――却未想到竟是……”

    没说完,但意思也明了了。

    明思抿唇一笑,“我先出去一趟。晚上会在这边歇息,你们同师傅说一声。”

    金叶银叶应下。

    走到门口,方府的马车已经等候在门前。

    明思走到车头对车夫吩咐道,“去白玉楼。”

    说完,上了车。

    帽儿怔了怔,跟着上了车,却是不解。“**,咱们去白玉楼作甚?”

    明思淡淡笑了笑,“眼下也没别的法子,先去白玉楼看看,那儿消息多。如今咱们两眼一抹黑,能多打听些消息,兴许能寻到些方向。”

    茶馆酒肆向来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话虽如此,可明思知道。这样的可能性无异于大海捞针。

    可是,总得做点什么,她不能干等着。

    老侯爷的身子拖不起,四老爷也拖不起。

    帽儿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明思,低声道,“**,你也莫要把自个儿逼得太紧。”

    就算她见识不多,人也不聪明,可眼下的情形。她也能感觉到,**想救人。只怕是很难。

    明思没有说话,只“嗯”了一声,身子靠向车壁上,轻轻阖了眼。

    不是她逼不逼自己,而是她承受不起。

    蓝彩离开了,她不能再接受失去。无论是四老爷还是纳兰笙,都是她心中的一块肉。

    不用怕。天无绝人之路――一定会有办法的!

    闭着双眼,明思默默地安慰自己,给自己打气。

    如果她放弃了。他们三人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老太君的口气,她听得很明白。

    她不能放弃。

    一路静默。

    到了白玉楼,刚好是酉时中,正当膳时。

    在后巷停了车,从楼梯上到三楼,一到三楼走廊,便听得楼中人声鼎沸。

    不少此起彼伏的嚷嚷声,显得十分喧哗。

    明思皱了皱眉,引路的伙计低声道,“少东家,这几月都是这样。来的西胡人多。”

    明思垂了垂眸,“可有闹事的?”

    伙计道,“大闹的倒是没有,不过每日都有些吵闹。”

    明思未有说话,轻轻颔了颔首,朝自己的包厢行去。

    落座之后,明思吩咐伙计将袁掌柜唤来。

    伙计应下离开后,明思走到窗前掀开帘子朝下望去。只见楼下大堂满满当当都是人,十来张桌子倒有七成是西胡人。

    推杯换盏,劝酒劝菜,不时豪爽大笑,兴致皆是高昂。

    反观那几桌大汉人,却都是沉默,只是闷头用膳,偶尔说话,也是交头接耳的小声低语。

    明思垂了垂眸,放下帘子,回到桌边坐下。

    不多时,袁掌柜便来了。

    见得明思,很是高兴,上前便欲见礼,明思拦住他,“不必了,我就想问问眼下的情形――对了,楼里的段子怎停了?”

    此刻是酉时,按理正是说书时间。但此时台上却空落寂静,并无人说书。

    袁掌柜叹了口气,“少东家许久未来,却是不知,这几月楼里总有些吵闹的。前几日,说那段子生了些事儿出来,小的没法知会少东家,便自作主张将这段子先停了。也未停多久,就这几日的事儿。这一年来,那《射雕英雄传》和《神雕侠侣》也说了几轮了,没新段子,客人便吵闹。两月前,小的就让说书先生又讲那《天龙八部》。前几日,正当讲到萧峰擒了辽国皇帝,当下便有两拨客人吵了起来。吵得甚厉害,后来,那两拨客人叫了小的过去,问这段子是谁写的,要寻出来问个究竟。瞧着架势,两拨儿都是西胡贵人,小的不敢得罪,才推搪了几句,其中一位**就要对小的动手。后来另一位**挤兑了她几句,两人又吵起来,小的才脱了身。小的怕再生事,就让先生先停了……”

    “两位**?”明思看着袁掌柜,有些诧异。

    “是的。”袁掌柜压低了嗓音,“小的后来打听了,一位是左柱国家的晴容郡主,一位是右柱国家的英姿郡主――”顿住苦笑摇首,“咱们如何惹得起?那晴容郡主对咱们汉人可凶得紧。”

    明思蹙起眉头,沉吟片刻,抬首问,“她们吵什么?”

    “吵什么?”袁掌柜无奈一笑,“说书先生说那会儿,那英姿郡主叫了声‘好’,不曾想那晴容郡主也在,便挑了帘子起来,说那萧峰是背宗叛祖的小人。后来。两人便争执起来,那晴容郡主便说这段子中的辽国是指的西胡,而这宋国却是指的大汉。写段子的人是希望西胡也出萧峰这样一个叛逆……”

    明思噎了噎,这晴容郡主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

    金老先生写这个的时候,哪里能知道什么西胡大汉的?

    袁掌柜看了明思一眼,继续道,“后来两人争执不下,那晴容郡主便叫了小的过去。问这段子是谁写的?小的无法,只说不知。还未推脱完,那晴容郡主便让身边的侍卫拿下小的,那英姿郡主却道,陛下说了不可扰民,莫非晴容郡主连陛下的旨意都敢违抗?又说这段子写的本是草莽英雄的事儿,晴容郡主想得太多了。又挤兑了一句,说是晴容郡主自己功夫不成,只听她赞了一句,就故意生事。说什么上回比武输了,不服气。大不了再比一回。寻别人的麻烦算什么本事……”他叹口气,“小的见两人又吵起来,就赶紧退下了。”

    明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关于这两人,你可还打听到什么?”

    听这经过,那英姿郡主为人倒是直爽。颇有些侠义之气。

    袁掌柜为人素来心细稳重,经过这样的事儿,明思知晓他定然是会打听详细的。

    果然。袁掌柜颔首道,“小的自是不放心,也打听了些。这晴容郡主乃是左柱国温家的独女,闺名温娜儿。有西胡王都第一美人之称,长得确实甚美。可这脾气也是西胡王都出了名的霸道。那左柱国温多尔只这一个女儿,十分宠爱,加之左柱国一位在西胡乃是一人之下,故而这晴容郡主自幼便骄纵得紧。前几年,听说这晴容郡主本与西胡睿亲王来往过,后来因她一鞭子抽瞎了睿亲王府中一位宠姬的眼,两人便断了来往。”

    明思垂了垂眸,没想到这晴容郡主跟那妖孽还有这样的“一腿”?

    想了想,她又问,“那英姿郡主呢?”

    “说来这英姿郡主,小的看着为人倒是仗义厚道。”袁掌柜道,“小的打听的消息说,这英姿郡主是右柱国正妃所生,不过这正妃早逝,右柱国也未再立正妃。所以这嫡出的倒还只这英姿郡主一人。自幼爱武,练得一身好马术,箭法鞭法在一干西胡贵女中,也有些名声。不过这英姿郡主虽有一身好武艺,却未闻有甚霸道欺压之事,这几月在大京,也无甚坏名声。不似那晴容郡主,经常口出恶言辱骂咱们汉人。”

    袁掌柜说起来面上还有些气愤不平,“那日还骂小的是――”停住,未说下去。

    明思眸光一冷,“她骂什么?”

    袁掌柜看了明思一眼,眼底隐怒,“骂……小的是老汉狗。”

    明思面上一寒,抿紧了唇,过了须臾,“除了她,可还有别的西胡人这般辱骂过。”

    袁掌柜想了想,“这小的倒未曾听过,听过的也只她一人。”又叹了口气,目光朝帘外一指,“少东家想必也看见了。如今咱们老百姓心里都悬着,言行处处皆不敢招人注目。遇上是非,也是忍让躲避,哪里敢去招惹?”

    话声里也是感伤。

    原先都是大汉人气势高过西胡人,如今是翻了个儿,他心里也是不舒坦。

    明思忽地一笑,“袁掌柜莫担心。眼下虽是西胡人气焰高些,可长久下去,最终胜的,还未可知。”

    袁掌柜愣了愣,有些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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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3 11:0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百六十三章 蚍蜉撼树
    明思轻声笑了笑,也不过多解释,只道,“其他的咱们先莫管。反正这日子能过咱们就过,实在过不下去。这白玉楼也不是非开不可。这天下这般大,咱们汉人的人数是西胡人十倍有多,大不了,咱们寻个西胡人少的地方,也能过日子。”
    不是不想解释,而是解释了,袁掌柜只怕也未必能领会。
    两种文化的融合,并非是看谁当权。而是看哪种文化更先进,力量更大。
    满清统治了中国三百多年,可最后被同化的不是汉族,却是有过康乾盛世的满族!
听明思这般说,袁掌柜也点了点头,“那倒也是,西胡人总不能将咱们都杀光吧!这么大的地方,就凭他们那点人,也不能全占着。”

    总有鞭长莫及的地方,再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他也活了半辈子,多少也能看出些端倪。

    此番西胡之所以这般顺当,便是元帝那不扰民之策。

    要真把老百姓逼得没活路了,他那皇帝的位置也未必坐得安稳。

    可是,却还是忧心,留恋地瞅了屋子四周一眼,袁掌柜叹息道,“这世道……也不知能安稳多久?”

    这个问题,方师长也担心过。

    明思理解他们的忧虑,却无法作答。

    如今,她也是忧思重重。方师长和袁掌柜担心的是能否安稳生活下去,可她却远不止只担心这么多。

    如今两族的关系不仅是关系到老百姓的生活,更迫在眉睫的,是老侯爷、纳兰笙和四老爷的生死!

    如果胡人要扬眉吐气发泄这数百年的怨气,这几十年的仇恨,那定是要扬刀立威的。而首当其冲的,便是四老爷他们这些率众顽抗的官员!

    当年秋柏全灭了三十胡兵,俘虏全被坑杀,胡人真要算这笔血账,那元帝只怕也是难以力排众议。

    明思默然片刻。抬首噙笑,“先看着吧,这些事儿也不是咱们担心就能担心过来的。还不如先放下,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实在不得已了,再说下文。”

    袁掌柜也只能叹气颔首。

    静默须臾,袁掌柜抬眼起来看着明思,有些欲言又止。

    明思笑了笑,“什么事儿?”

    袁掌柜瞅了明思一眼。低声道,“少东家可听说了纳兰五少爷的事儿?”

    他虽不知明思身份,但明思同纳兰笙关系匪浅,他却是知晓的。

    此言一提及,便见明思面色随即黯淡了下来,心里也知明思定然是已经知道了消息。

    强笑着安慰道,“少东家也不必忧虑,小的瞧着纳兰五少爷面相贵气,定然会吉人天相的。”

    话虽如此说,但他心里也没多少底气。不过是宽慰。

    明思自然听得出,勉力笑了笑。想起正事,“对了,这几月,你在楼里可还听了些什么关于这西胡朝堂上的消息?”

    袁掌柜想了想,“消息倒有一些,最近说得最多的便是那两制之事。”

    “两制?”明思面色一变,“胡汉两制?”

    “正是此事。”袁掌柜脸色也不大好。“听说那些个西胡贵族大多都赞成此制。说是咱们原先说他们是蛮夷,看不起他们。现在也是时候让咱们明白,谁是主子。”又叹了口气。“这两制若定下,咱们汉人日后见了胡人得绕道,还得先行礼。住的地方不能比胡人大,用的东西也得限制。汉人不得为官,如今的国学要罢黜,日后汉人只能经官署准许才能进学……若真是这样,这大京真的也不能呆了。”

    明思蹙紧眉头,“此事议了多久?”

    “两个来月了吧。”袁掌柜想了想。

    明思垂下眸子,若有所悟。

    既然这么久都未定下,又是在大多西胡贵族都支持的情况下,这样悬而未决,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那元帝心中另有想法!

    明思深深地吸了口气,这一点――也许就是曙光!

    可是,只有这点情报是远远不够的。

    先不说元帝究竟是否如是想,就算是,即便他真是另有主张,也不代表他就能将自己的主张实行出来。很可能,他会选择一种折衷的方式,先缓冲一段时间。

    再有可能,他会先实行一些举措,用来平复些臣子的情绪。例如,此番押解进京的首脑人物……

    明思的心紧了起来……

    自己该怎么做?

    自己能怎么做?

    看着四周熟悉的装潢,明思生出一种无力感。

    无论自己的决心有多么大,愿望有多么迫切,可面对如今的情形,却是真正的蚍蜉撼树!

    垂下眸子,明思面上浮起继续疲惫,淡淡笑了笑,“好了,没事儿了。送几壶酒上来。”

    袁掌柜也看出她情绪不高,心里低低一叹,点头退下。

    不多时,酒便送了上来。

    雅致的酒壶中,倒出来的却是深红色的酒液。

    见帽儿惊异的目光,伙计笑道,“这是西胡的葡萄酒,口感醇甜,味儿也香得紧。小的送了三种,少东家若喜欢哪种,小的待会儿再送来。”

    明思点了点头,未曾多言。

    什么酒有甚关系?

    她此刻只是想喝酒。人家说一醉解千愁。她只希望喝一些酒,能让她心里不那么无力难过。

    不能让自己再沉浸在那种情绪中,再想下去,她害怕自己会生出一种叫“无望”,甚至“绝望”的情绪。

    既然暂时想不出办法,就让自己什么都别去想。

    伙计退下后,明思便开始自斟自饮。

    伙计说得不错,这葡萄酒还真是味道不错。比起她前世所喝过的那些干红干白的世界名品,也不逞多让。

    还另有一种风味在其中。

    帽儿忧虑地看着明思,咬紧了下唇不说话。

    明思看她一眼,笑道,“过来陪我坐,你也喝一点儿。”

    帽儿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喝,我看着就是。”

    说着。还是过来在明思身畔坐下。

    明思也不劝她,垂眸淡笑着,慢慢地饮着,只叫帽儿自己用饭菜。

    帽儿便一边用膳,一边忧心忡忡地看着明思。

    明思半垂着眸子,喝完了一种后,又换了一个杯子,倒了另一种在杯中。

    举起摇了摇。凑近鼻翼嗅了嗅,看了看酒液挂壁的情形,低低一笑,垂眸自语道,“这是新酒。”

    帽儿一怔,睁大了眼睛,“**怎知道?”

    明思笑了笑,未曾回答,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又换了杯子,倒那第三种。倒出来的酒液却透明无色,细看才微微带着些几不可见的碧色。

    明思一笑。“原来还有干白。”

    帽儿不明所以,瞅了一眼,好奇道,“这也是新酒么?”

    明思摇杯嗅闻片刻,看了看,又尝了一口,“这是十年份左右的。”顿住,笑了笑,“还不错。”

    帽儿“哦”了一声。明思如何知晓这葡萄酒,明思不解释,她也不问了,只道,“那是年份久的酒便愈好么?”

    明思摇首,“并非。这要看当年葡萄收成的情形。雨水少,光照时间适宜,葡萄品种好,这酒便好。”

    帽儿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酒是用葡萄酿的啊。”

    明思淡淡一笑,点了点头,看了帽儿一眼,“快些吃吧,凉了吃了对身子不好。”

    帽儿点了点头,也明白明思此刻只怕是不想说话,便低头老老实实地用膳。

    雅致的房间内,一片寂静,只有杯盏声,偶尔轻响。

    等帽儿用完两碗饭,明思已经喝了十来杯,只见双颊酡颜若粉,一双秋水双眸却愈加水汪汪的晶亮。

    帽儿放下碗箸,犹豫了片刻,还是未有出言阻止。

    只唤了伙计来,将凉了的菜肴撤下,换了些下酒的热菜凉盘上来。

    明思自然是无甚胃口,但也未出声,由得帽儿做主,自己依旧端着白玉杯慢慢饮着。

    身子暖暖发热,心里满满也升起一种熏熏然之感,似乎,真是舒服了些。

    伙计方才退下,还未将门带拢,就听外面传来喧哗声。

    下一刻,那活计就被推到了一边,只听包厢的门“纭钡匾簧被推开,一个傲慢的女声在门前响起,“本郡主倒要看看,这三楼包厢是不是真是全满了?”

    明思端杯的手一顿,须臾,又继续,置若未闻。

    帽儿心里一颤,面上有些紧张,但见明思未动,她也僵着身子坐着未动。

    紧接着,袁掌柜赔笑的声音响起,似挪了步子挡在门前,“晴容郡主,小的如何会骗您?今日这三楼,真是全满了。”

    只听那女声冷哼道,“全满了?本郡主就不信了?难道全是胡人,没有汉人?”

    “郡主见谅,”袁掌柜强笑道,“这几月,都未有汉人上过这三楼包厢,您也来过小店几回,也是知道的。”

    那晴容郡主冷冷一笑,“是不是,本郡主看过就知!你挡住作甚?还不滚开!”说着,似有人上来推搡袁掌柜,袁掌柜哀求道,“这间包厢并非待客所用,乃是鄙店东家自用――”

    “东家?”那晴容郡主蓦地一笑,语气懒懒倨傲,“你们东家也是汉人,这间房本郡主要用,也是看得起他。”说着一顿,“这么说,眼下你们那东家也在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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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程咬金到!
袁掌柜似一噎,未曾言语,那晴容郡主却轻笑一下,径直走了进来。
    走到屏风口便看见明思和帽儿二人,却是不由得微微一怔。
    她未曾想到这白玉楼的东家竟是这样一个不及弱冠的少年!
    虽一眼看去文弱秀美,但从明思那淡漠的神情中却是显出一种近似贵气的器宇不凡。
    此际,那带着酒意酡颜的白玉肌肤,更是胜过了她所见过的所有女子。
    不觉一呆。
    她身后跟着的婢女雪舞和两个侍卫模样的男子也站在身后,神情有些意外。
    三人看了晴容郡主一眼,未开口。
    袁掌柜跟着进来,脸色自是不大好看,嗫嗫道,“少东家……这是——”
  “晴容郡主么――”直到袁掌柜说话这刻,明思才撩起眼皮,似笑非笑地朝晴容郡主看来,语气却是淡淡,“郡主有事?”

    话声中带着一丝说不出的低沉魅惑,尾音轻轻上勾。

    晴容郡主一滞,随即变脸,此人分明听见了,却故意装不知,杏眼冷光一闪,哼了一声,“年纪不大,倒是会装聋做哑!本郡主就再说一次,这间包房,本郡主要了!”

    明思奇怪地看着她,忽地低笑,“要了?怎么要?莫非郡主想搬到你们左柱国府去?”

    “你――”晴容郡主面色一沉,怒气上涌,伸手从婢女雪舞手中将鞭子一把抓过,用鞭头指着明思,眉头一竖,“你这汉狗敢对本郡主无理?本郡主用你的屋子,是给你脸面?你可别给脸不要脸?”

    明思面色一沉,垂着眸子,将酒杯放下,缓缓起身,走了两步。站到那晴容郡主跟前,眸色冷冷,“我是汉狗?那我的屋子便是狗屋!晴容郡主好好的人屋不住,偏要来抢我的一个狗屋,敢问郡主,你又是什么?”

    晴容郡主顿时大怒,扬起鞭子就欲动手,明思却突地迎上她。勾唇一笑,颊边酒涡便深深漾开,一双漆黑水汪汪地点漆眸子瞬间流光溢彩。一刹那间,眼前的这个少年竟然变得妖媚之极,魅惑之极,同方才的清冷孤高判若两人。

    晴容郡主被明思这一笑的变化惊了惊,蓦地一愣!

    明思勾唇挑眉,眼若琉璃生彩,似勾魂夺魄,“晴容郡主。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汉人也好,胡人也好。都是娘生爹养的。你口口声声汉狗,可是奉了陛下的旨意?草民怎不记得?草民只知陛下说过一条,凡部将兵士皆不可扰民!难道如今元帝陛下的话不管用了,还是说,而今晴容郡主的话比元帝陛下更管用?”

    晴容郡主呆住,气急,却无言以驳。那高举的右手更是顿在空中。如同定格。

    明思“呵呵”低笑,瞟了她一眼,“晴容郡主还是请回吧。草民只是做小本生意的。郡主是贵人,草民自是得罪不起。郡主想要草民这屋子――可以,只要郡主拿了陛下的旨意来,草民当即双手奉上!”

    按明思原本的脾性,这样的情形,说不得会忍让一二,顾全大局。

    可如今父兄生死在即,她满肚子忧思沉闷,被酒意一激,那性子中压抑的不驯便全然爆发了。

    这口气,在听见这晴容郡主声音时,就没想过要忍下。

    此刻,连连刺得这晴容郡主面色发青,满眼怒火,偏生发作不得。只死死地盯着她,目光如利刃寒冰,恨不得将明思身上剜出十个八个窟窿!

    明思斜斜瞥了她一眼,转身便欲回。

    “来人,给我把这辱骂陛下的汉贼拿下!”晴容郡主忽地厉声,拿鞭的手也放下,直直地指着明思,“给我将这汉贼押送到府司衙门去!”

    显然,她是一口气咽不下,要污蔑栽赃拿下明思。

    一言既出,那两个侍卫一愣,便过来拿人。

    明思冷冷一笑,倏地转身,还未开口,却听外面传来了几声清脆的巴掌声,随即,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懒懒扬起,“好一个晴容郡主,本郡主今日还真是开了眼界了!”

    明思垂了垂眸,闭上了嘴。

    下一瞬,一个身材高大健美的女子出现在门前。

    只见她约莫十七八岁年纪,身量极高。明思虽不高,但也不算矮,用前世的计量单位,大约也有一米六二、六三左右。而那晴容郡主却极高挑,应是至少接近一米七的身高。

    而这女子,穿着一身墨绿丝绒质地的及膝长裙,腰部用绣大红色刺绣黑色腰带扎得紧紧,及膝长裙下,是宽松的白色丝缎长裤,裙下是一双长及膝盖下的大红鹿皮软靴。

    同晴容郡主一样,头上也是戴着一顶黄金宝冠,镶满了拇指大的各色宝石。所不同的是,晴容郡主的头发是挽起扎髻,这个女子却是将茶褐色的长发梳成了一条长长的辫子,用琉璃串束在脑后。

    任谁见过这女子一眼,都不会不记得。

    浓眉大眼,身材极高。按明思目测,起码有一米七五,说不准还得朝上走。只见她皮肤微黑,虽不算美,但五官很是立体。唯一让她容貌打了折扣的,除了那不太有光泽的肤色,便是额头和脸颊两侧之上,那有些密集的紫红色暗疮。

    甚至有几颗,上面以及起了白点。

    即便在眼下这种情形下,明思也不觉生出些意外出奇来。

    这还是她这十年来见到的第一个长青春痘,而且还长得这般严重的人。竟然还是一个女子。

    听得那“本郡主”之称,明思眼底异色一闪,不禁生出些笑意。

    不是冤家不聚头,看来,她的气运还算差得没到最底。

    只见晴容郡主脸色一沉,瞥了那两个愣在明思身畔的侍卫一眼,眸光一暗,盯着那高大身材的女子,语声有些压抑的怒气,“刚察明珠!你想作甚?维护这个辱骂陛下的汉贼么?”

    果然是右柱国家的英姿郡主!

    明思在心底,垂眸轻声一笑。

    只见那英姿郡主手里也握着一根裹好的马鞭,听得晴容郡主之言,她挑了挑眉。用马鞭敲着自己的左手,慢悠悠地迈了进来,“本郡主倒未见到什么辱骂陛下的汉贼!不过呢,倒是听见某些人因强占不成,便恼羞成怒,想要血口喷人,诬人下狱!”

    “刚察明珠!”晴容郡主粉面一寒,眸光顿暗。“你的意思是本郡主诬赖这个汉贼么?”说着,忽地鄙夷一笑,“刚察明珠,你以为本郡主不知么?你想维护这个汉贼,不过是想同本郡主作对。对了,本郡主差点忘了。你可是吃汉人奶长大的,难怪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温娜儿,你少同本郡主狡辩!”那英姿郡主面上笑意一收,怒气顿现,“方才本郡主在隔壁包厢。听得清清楚楚。分明是你强抢人家屋子,人家不从。你就无中生有。意图诬陷!谁都知晓,本郡主从来一是一,二是二,从不扯谎!咱们俩的恩怨是咱们俩的事儿,我是不喜欢你,又怎么了?”

    明思噎了噎,有些无语。

    这个救星貌似看来不大靠谱――太一根筋了。

    就事论事。就就事论事,干嘛还扯那些陈年旧怨,不是给人家找藉口么?

    果然。那晴容郡主“咯咯”娇笑起来,斜睨那英姿郡主,“满西胡王都谁不知,你是因我拒了你那哥哥,心怀不满。故而,处处针对我。可眼下这汉贼的的确确是辱骂了陛下,你为了你我间的私人恩怨,却连陛下的颜面也不顾,也这太不成体统了吧!”

    “你少胡说!你才颠倒黑白!什么你拒我哥哥,你若真是不愿直说就是,为何还要让他去参加那角斗?你明知他身子不好,你不喜欢,大可直说!为何等他受了伤回来,你才说他出身低贱,看不上!”提到此事,英姿郡主越说越怒,胸脯急剧起伏着,“有你这样的人么?凭何这般耍着人玩儿?”

    晴容郡主却笑,低头把玩着那黄金镶红宝石的马鞭,“你急什么?我也是激他上进――你爹都没说什么,你倒是闹腾!反正你爹也嫌他没出息,我这是帮他,你自己看不明白,还来寻我的不是。刚察明珠,到底是谁不对,你不清楚就莫要乱说。若真是我不对,你爹怎没出来说声话儿?”

    说完,抬起眼,嘴角噙笑地看着气得说不出话的英姿郡主。

    英姿郡主的确气结!明知温娜儿是狡词以辨,可她性子素来直接,说不过这些弯弯绕绕的话。

    右柱国府除她是嫡出,其他五个儿子全是庶出。比英姿郡主大的就只一个刚察青石。这个庶长子却因母亲乃是低下的婢女,加之自己身体柔弱,故而很是不得右柱国的喜欢。

    英姿郡主虽是嫡出,但对这个哥哥和几个弟弟都很是照顾。虽非长女,但平素在家中却俨然一副大姐模样。对刚察青石这个性格内向体质柔弱的哥哥,更偏疼几分。

    刚察青石恋慕温娜儿,却被温娜儿捉弄。最后受了不轻的伤回来,还被温娜儿一顿羞辱,本来性格内向的他,自此便不愿出门。

    而右柱国刚察海却只恨这个儿子丢脸,不争气,对此事,也全然不理。反而就此,对这个儿子更加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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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3 11:0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百六十五章 援后有援
    见英姿郡主接不出话儿,晴容郡主更是得意,挑眉看向英姿郡主,“今日分明是你挟私报复,想替这汉贼做假证,不过是为了同我作对。”说着懒懒一笑,抬眼看向对面包厢门前看热闹的胡人,“不信,你问问这些人,看他们是否听见我冤枉这汉贼了?”

    英姿郡主一转身,看向那几人。没想到那几人却只是普通的胡人商贾,见这边一个左柱国家的一个右柱国家的,都是郡主,哪里敢招惹是非?

    见两位郡主都看过来,赶紧转头朝内,门立马就关上了,显是不肯出来说话。

    英姿郡主气急,咬牙一跺脚,恨恨道,“都是些孬种,没得丢脸的!”

    晴容郡主却“呵呵”笑得开怀得意,转过头看向她的婢女和两个侍卫,“你没人证,我却有。这汉贼说的话,我们几人听得清清楚楚。”又冲英姿郡主撇了撇嘴,“你还要帮这汉贼么?莫非是想着自己嫁不出去,看上这汉贼小白脸了?”

    英姿郡主怒视她,“温娜儿,你少胡说八道!有本事,咱们出去见个真章!”

    晴容郡主在她手下是吃过亏的,自然不接这茬儿,冷冷一笑,“我懒得理你!”转回头,冷斥道,“磨蹭什么?还不把人给我拿下!”

    那两个侍卫手方一动,门口又传来一个带着几分天真娇俏的声音,“明珠,你又被娜儿哄了吧?你还不知娜儿是同人家闹着玩儿的么?”

    还有援中援?

    明思暗道一声奇了!

    瞥了那两个脸色蓦地僵硬的侍卫一眼,心道,这位的身份,只怕是还要高些……

    晴容郡主的脸色也不好看,僵了僵,看着那个走到门前穿着粉色缎地绣花长裙的娇俏少女,她勉力扯开一个笑脸,“九――”

    那肤色粉嫩的娇俏少女却忽地一笑,脸上的笑容带了几分天真可爱。“好了嘛!你就别再逗我家明珠了。你都知道,明珠性子急,又直的紧――她哪儿能知道你是在同人家玩笑?”嘻嘻一笑,“没想到今日咱们几个都齐了!娜儿,你也是来听那天龙八部的?明珠同我说,说是可好听了。我好不容易求了爹,才让我出来的。”

    这个少女个头不高,年纪也约莫只得十四、五岁。长得甚是可爱娇俏。粉嫩的脸颊,大大圆圆的眼睛,配着深棕色的长发,乍一看,很是像一个洋娃娃。

    说话也糯糯甜甜,神情天真。

    但明思只看了她一眼,就将怔怔的目光转向了她身后。

    在她的身后,是路十三。

    一身银色绣着黑色刺绣的长袍将路十三欣长的身材衬得更为挺拔。缎质长袍微微反光,映着他那白皙干净的面容,狭长的双眼。这刻的他,同原先的他相比。多了三分贵气,一分斯文。

    明思的目光只在他面上停了一瞬,便垂了下来。

    一触到路十三那平静安抚的眸光,她便明白了,这两位的出现,多多少少同路十三是有关的。

    晴容郡主的脸色很是不自然,在那个娇俏少女说完后。她甚是尴尬地扯开一抹笑容,却有些呐呐,“是啊。上回听了,觉着也有些意思。今日得空就过来看看。”

    那娇俏少女抿唇偏首一笑,“这白玉楼生意倒好得紧。那豆腐也好吃,我还从来没吃过呢。不晓得是怎么做出来的?又滑又嫩,还有那豆腐干,也香香的。比――家里的东西,还好吃呢!难怪都没包厢了,大家全来吃好吃的了。”

    英姿郡主瞥了一眼晴容郡主,嘴角露出一抹鄙夷的笑,瞥了一眼,转头看向那娇俏少女,笑道,“姑姑,咱们还未吃完,回去――对了,还有一道豆花鱼,那鱼肉吃着才滑溜呢!”

    明思噎了噎,看向那娇俏少女――姑姑?

    那少女没回英姿郡主的话,却注意到了明思微带讶然的目光,看着明思,笑嘻嘻道,“我娘是明珠的姑婆,她自然要叫我姑姑啦!你们汉人也有这样的吧?”

    语声娇软,神情自若,全然未把明思当做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语气十分随和自然。

    明思又噎了噎,她还是头一次碰见这种自来熟的人。可面对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人家好歹还替她解了围,她自是不会端着,遂笑了笑,颔首道,“是的,辈分同年纪的确无干。”

    那小姑娘笑眯眯地看着明思,“你长得真像女孩子――好看呢。”

    明思嘴角微抽,这回却不大好接话了。

    没想到,那小姑娘却走了过来,“你是这家的少东家?”

    明思不着痕迹地望了一眼路十三,轻轻颔首,“小可不才,正是。”

    虽知这少女身份只怕比晴容郡主还要高,但人家未露身份,她也只能装不知。

    “明珠说你们这儿有说书的,怎现在不说了?”那小姑娘睁着黑溜溜地眼看着明思,竟然有些眼巴巴地意思,“你能不能让他们再说一回,我很想听呢!”

    明思闻言默然,看了一眼晴容郡主,垂眸道,“说书先生如今不说了,已经辞工回乡。”

    那小姑娘蹙起细细地眉头,“为何要辞工啊?不是说很好听么?”

    英姿郡主此刻却冷笑了,“自然是有人蛮不讲理,把人家给吓跑了。”

    晴容郡主脸色一变,蓦地阴沉,“那段子本有影射之意,说那契丹人是马背上过日子的,那辽国又多草原,不是说咱们西胡又是说什么?那萧峰身为契丹人,却擒了契丹的皇帝,不是逆贼是什么?刚察明珠,可笑你还是非不分,说那萧峰是大英雄――照我说,那是认贼作父的大狗熊才是!”

    英姿郡主的口才自然说不过她,但她天性好武,个性爽直,最是爱这种一身侠肝义胆的人物。萧峰那“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胆魄气度,她是深深被吸引震撼,心向往之不已。

    此刻听那晴容郡主这般说,她心里虽不认同。但也无词以辩驳。

    可她没有,明思却有。

    明思忽地轻轻一笑,语声清越,“且不说那辽国是否影射胡国,可那萧峰如何能算是认贼作父――草民不明,还请晴容郡主赐教!”

    晴容郡主虽恨极明思,但此节已经揭过,至少当着那小姑娘。她是不敢再诬赖重提。此际,明思说到这个,倒还中了她的下怀,正愁寻不到由头。

    闻得明思之问,她蓦地冷笑,“对了,你可是这家的东家――那天龙八部是何人所写?你最好老老实实把人交出来,否则到时候,只怕连你都要一块儿问罪!”

    明思垂眸一笑,“不用寻――”抬眸若秋水澄净。波光微漾闪烁,“那段子。是草民所写。”

    晴容郡主眼中一喜,正要开口,那娇俏小姑娘又开口了,娇憨地直直看着明思,“你的脸真好看,好似会发光一般呢。”

    明思一噎,扫了一眼同样哽住的晴容郡主一眼。心底发笑。

    看着那模样娇憨天真的小姑娘,她心里也有些拿不准了。

    这小姑娘每回开口都是掐着似的,也不知是真天真。还是……

    她没有再开口。

    那小姑娘似也没想过要她接口,半惊叹地说了一句后,转过首看着晴容郡主,“那萧峰真是认贼做父么?”

    见话题接回来,晴容郡主稍稍舒坦些,她也知这小姑娘性子精怪,偏生还甚是得宠,她自是不好得罪。

    闻言,她朝小姑娘笑了笑,瞟了一眼明思,才冷哼道,“那萧峰的父母被宋人所杀,他却认了宋人做义父,还擒了他的结义大哥大辽的皇帝,逼他发下毒誓,退兵――不是认贼作父是什么?”

    “认贼做父?”明思轻笑一声,瞄了左右一眼,温文尔雅的笑,“两位能不能离我稍微远点,你们个儿太高,让我好生压力。”

    那两个侍卫一愣,僵住,那小姑娘“扑哧”一笑,挥了挥手,“好了,你们就站远些,让这小哥好生说话。”

    晴容郡主黑了黑脸,抿紧了唇。

    待那两人走开,明思才弯唇一笑,先朝那小姑娘微微颔首,转首看向晴容郡主,“这认贼作父是个极不好的词儿――用这词儿,一般说明此人人品极低劣,郡主,草民说的可对?”

    晴容郡主自然寻不出不对,沉着脸看了明思一眼,语声倨傲鄙夷,“那萧峰便是这人品低劣之人。”

    明思轻声一笑,眉眼闪亮,对她的话却置若罔闻,“那这人品低劣之人认贼作父又是贪图什么呢?”

    那小姑娘眼睛眨巴眨巴,忽闪着看了明思须臾,又好奇地看向晴容郡主,并未插言。

    “贪图什么?”晴容郡主冷冷而笑,两壁明亮的烛台映在她脸上,将她眼中的轻蔑不屑照得一清二楚,“自然是看着宋国富饶,认贼作父出卖祖宗,求那荣华富贵,高官厚禄了!”

    明思怔了怔,却低低而笑。

    “你笑什么?”晴容郡主丽容一寒,“你休想狡辩,他一是为了贪图那荣华富贵,二是为了贪图那些宋人的追捧,你当我不知么?大侠?哼,分明是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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