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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蒲公英

[现代都市] 《向左看,向右转 》作者:明月珰(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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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二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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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8 15:4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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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3

  俞又暖走过去将手搭在他手肘上,问左问道:“左先生,这样你难道不会更自豪一些?”俞又暖故意挺了挺胸。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你多吃点儿饭,就涨回来了。”左问低头扫了一眼俞又暖虚假的事业线。
  原来她曾经大过?俞又暖心满意足了,只要不是一直这么小就行,好歹还有希望。
  衣服是不用愁了,俞又暖又在鞋柜的上千双鞋子里挑了选了半个小时。女人都有恋鞋癖,俞又暖的鞋柜是特制的,里外一共三层,按下控制键可以让里面的鞋子露出来。她还收集了很多古董鞋,以前时常有时尚杂志找她借鞋子拍片儿。所以挑花眼是时常有的事情。
  化妆和戴假发又花费了一个多小时,等俞又暖挽着左问的手出现在华氏慈善基金会的新年慈善晚宴上时,已经迟到了一个小时。
  范丽君上来抱了抱俞又暖,“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
  “基金会的事,我一定要来捧场。”俞又暖笑道。在场很多人看她,纷纷上前跟她和左问打招呼,并询问她的康复情况。都是人精,看到左问的手搂在俞又暖的腰上时,不该说的话一句也没人多说。
  晚宴上,左问慷慨解囊,给俞又暖拍了两幅油画。
  不过直到晚宴结束的时候,林家也一个人都没有出现。送客时,范丽君看想左问,脸上带着场面上的笑容,“果真是后浪推前浪啊。”短短十年,左问就成长成了不可撼动的参天大树,让林家不得不避其锋芒。即使是俞易言,当初也没有今日的左问强势。
  回程的时候,俞又暖有些无聊地望着窗外,脑子里想起范丽君对她说的“很多人都想见她”的话,所以今晚她来了,可是好像并没有什么收获,也或者压根儿就是她太多疑了,她和左问本就是例外的恩爱夫妻?
  “饿不饿?”左问出声问道。
  俞又暖闻言揉了揉肚子,晚宴上她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其实所有人都没怎么动筷子,筷子稍微动勤一点儿,就会惹出笑话,“饿。”俞又暖脆生生地道。
  车从绿园小区过的时候,左问让老王特意绕了过去,将车停到他公寓楼下。
  俞又暖在左问给她开车门的时候,搭着他的手走出车,冷得一个寒颤,虽然外面披了大衣,但是夜晚的温度格外低。
  左问拥了俞又暖上楼,她好奇地道:“我们是来找人吗?”
  “不是。”左问打开门,让了俞又暖进去,“来换件衣裳我们出去吃饭。”这附近若是穿着晚礼服去吃大排档就显得太不合时宜了。
  “这是你的公寓?”
  “嗯。”
  俞又暖好奇地四处打量,房间干净整洁,看物品似乎这间公寓并非空置,那左问是什么时候住在这里呢?
  “糟糕,你留在这里的衣服都是夏天的。”左问的声音从卧室传出。此时俞又暖正在逼仄的卫生间里翻看,洗面奶是她惯用的牌子,还有一盒面膜,也和俞宅的一样。听见左问的声音,俞又暖越发确定,原来这是她和左问“爱的小巢”,只是这口味未免太重,怎么选择这么个古董小区。中隐隐于市?
  俞又暖走进卧室,在衣橱里翻了一下,好歹是找出了一条夏日的长裙换上,总比她身上的晚礼服好。里面被左问逼着穿了他的保暖裤,外套是她的大衣,大衣外面又罩了左问的羽绒服。
  俞又暖简直连照镜子的勇气都没有,左问上下打量她一番,即使是如此的奇装异服,在俞小姐身上呈现出来的也不是丑,而是另类的美感。
  天生丽质大概就是她这类人了。
  俞又暖留在这间公寓里的东西,其实早就该被慧姐收走了,但当初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她吩咐过慧姐一句之后,就再没过问过,即使慧姐不去收,她当时想着就让左问扔掉好了,不必多加惦记。
  如今看来显然慧姐没来收拾,左问也并没有扔掉,因此有了今晚美丽的误会。
  下楼的时候俞又暖抱住左问的手臂道:“怎么想起在这儿买房子啊?”并没有什么升值空间,环境条件也糟糕。
  “当初结婚的时候买下的。”左问道,语气十分轻松,可天知道当时两个人闹得多厉害。左问不愿意住俞宅当上门女婿,而俞又暖死活看不上绿园小区。
  当时,绿园小区这套房子是左问能够买得起的为数不多的房子之一,因为离公司近所以就选了这儿。
  “我觉得你的审美有待提高。”俞又暖撅撅嘴。俞小姐的心里从没考虑过经济问题,买东西向来只看颜值。
  左问闻言只是笑笑,以前顶讨厌俞又暖这种说话的方式的,现在却觉得挺好,说明她娇生惯养没受过挫折,他也舍不得她受到任何挫折。“走吧,带你去吃宵夜。”
  依旧是那间大排档,冬天的晚上顾客少,桌子再也不需摆到街沿上,左问点了一份虾蟹粥、白灼菜心和鸡汤芦笋。
  清淡菜式吃起来比较健康,可是味道就压不过临桌菜式的扑鼻香气。
  “那是什么香味儿?”俞又暖吸了吸鼻子,闻起来可真是让人食指大动。
  左问扫了一眼旁边的桌面,“是这家的秘制小龙虾,香辣味儿的。”
  俞又暖吃不了辣,闻言难免泄气。而左问已经抬手让老板来一份秘制小龙虾。
  “干嘛啊,我们又不吃。”俞又暖不吃辣,印象里左问好像也没特别爱吃。
  “不吃,咱们闻闻香味儿也好啊。”左问道。
  俞又暖笑弯了眼睛地点点头,“我喜欢。”
  等秘制小龙虾真的上来的时候,哪里忍得住不吃。俞又暖看着左问剥虾的手道:“你这手剥虾的时候真好看。”
  左问没抬头,“放心吧,你吃多少我给你剥多少。”不必灌*汤。“要不要给你在茶水里涮一涮?”
  俞又暖摇摇头,“不要,我试试。”入口就是一股鲜辣,香得人咬舌头,就是辣得胃里像烧了一团火,俞又暖端起水杯,喝了三杯勉强算解了辣。
  左问看着眼前鲜活的俞又暖,心里后悔得有些发胀,做人不能太执拗,当时俞又暖给他剥虾的时候,他能放下过去接受她的话,如今也不用她的脑子但凡有个风吹雨动,他就吓得胆战心惊。
  而她也不会曾在生死边缘挣扎。
  “再来一只。”俞又暖豪气地道,味道是真香,让人欲罢不能,大冬天的吃着浑身都暖和。
  因为辣,俞又暖的嘴唇显得格外红艳,左问忍不住探过身去轻轻一啄。
  最后左问只让俞又暖吃了三只,“你平时都不吃辣,骤然吃这么多要胃疼的。”剩下的小龙虾都进了左问的肚子,还点了一两老板自己泡制的虎骨酒。
  吃完宵夜,两个人都暖和了起来,俞又暖抱着左问的手臂往回走。冬天的夜里刮着北风,除了这个大排档还开着,其他的铺子都是关门闭户的,路灯昏暗,道路狭窄而幽深,若是一个人走的话大概十分瘆人。
  “哥们儿,借点儿钱花花。”转过角的时候,黑暗里不知道从哪儿窜出三条人影来,吓得俞又暖往后退了一大步。
  俞又暖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三个人都染着一头黄毛,大冬天的也不穿厚衣服,长袖体恤配挽到踝关节以上的低腰牛仔裤,右手拿着西瓜刀在左掌心里上下拍着,嘴里叼着烟,吊儿郎当的流氓样。
  左问二话不说地将钱包扔给对方。领头的那个眼睛一直往俞又暖身上瞄,“这妞正点啊,留下来陪我们玩玩噻。”
  后面两人跟着一阵淫^-^笑,上前一左一右将左问和俞又暖夹在中间,领头的那个伸手去拽俞又暖。
  俞又暖往后一腿,左问的脚就踢了起来,四个人迅速打作一团,俞又暖吓得连救命都喊不出,片刻之后才转过身往回跑,她也算聪明,四周无人只能往大排档跑。
  那三个混混中有人发现俞又暖想跑,撇开左问就来追俞又暖,俞又暖被他一把拉住,一个踉跄就扑到了地面上。
  左问看得肝胆俱裂,生怕俞又暖又撞到头,他本来还算能应付这三人,只是不想动刀,但此刻已经顾不得许多,抢了对方的刀直接劈向那个正弯腰要抓俞又暖的混混。
  这么大的动静已经惊动了不少人,虽然不敢出来帮忙,但报警是肯定的,巷子里响起脚步声,三个混混一个也没跑掉,都受了伤带了红。
  左问属于正当防卫,但也得搂着俞又暖去派出所。
  “你的头没事吧?”左问捧着俞又暖的头问。
  “没事。”只是左问夺刀时手心受了伤,这样一抹,鲜血全抹到了俞又暖的脸上,看起来十分瘆人。
  两个人折腾了大半夜才回到俞宅,左问的手已经包扎过了,到睡觉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俞又暖的左手手臂多了好几道血痕,此时已经结痂,虽然称不上伤得厉害,可是伤在俞又暖那身娇弱雪白的肌肤上,就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左问没说话,只是用没受伤的那只手轻轻地在俞又暖的小臂上摩挲。
      作者有话要说:
      哎哟,剥龙虾的时候我就想着要让左先生还回来,哈哈。
  ps,两天没说话,怎么就这么多人霸王我啊,太不自觉了啊。酱紫会让我郁闷到断更的。
  这一更送给亲爱的坚持的可爱的huanhuan姑娘。群里那帮人说写长评应该加更,又问我多少篇长评就加更。我开玩笑的说,20?
  结果真有这么个姑娘,从20开始倒着写,19,18,一直到1,送给我如此多的长评,这份心让我无比感动,么么哒,送给亲爱的huanhuan,祝永远美丽。
  小剧场看“飞海”的,么么哒。
  

☆、Chapter 34

  俞又暖只觉得痒痒,轻声道:“没多疼的,当时顾不上,现在已经不疼了。”
  “我帮你洗澡,伤口不能沾水。”左问拉了俞又暖起身。
  “你右手还伤着呢。”俞又暖道。
  左问举起左手,“左手更灵活。”
  左问拿定了主意的事情,俞又暖根本劝不了。晚上躺在左问身边时,俞又暖才觉得后怕,那三个人手上都拿着刀,左问居然能全身而退,简直不可思议。
  俞又暖侧身看着左问,“没想到你身手还挺了得嘛。”
  左问笑道:“上小学的时候我家附近没什么兴趣班,我妈就给我报了跆拳道,后来一直没扔下。”左问每日都有健身的习惯,有了钱,还请了专门的教练校正姿势和对练,随便应付几个小混混还是可以的。
  不过不管左问说得多云淡风轻,但俞又暖心里却觉得左问今天英勇极了,虽然现在就是个以财富论地位的世界,但是崇拜英雄的情节从来都没消失过。
  俞又暖抬起头在左问的唇边轻轻印了一下,“我爱你。”不管是真心还是冲动,反正她觉得今晚的左问很可爱。
  左问愣了愣,伸出手揽住俞又暖的肩膀将她的头压向自己,狠狠地索了一个吻。
  清晨俞又暖睁开眼睛的时候,很难得地看到左问居然还躺在她旁边。俞又暖没敢动,怕吵醒左问,她微微侧头看着左问,心里纠结的却是这人昨天居然没有回应她的话,“我也是,我也爱你……”诸如此类的答案竟然一句也没有。
  俞又暖直觉就认为有问题。这个人其实并不爱自己?男人对一个女人好有太多的原因了,报恩?同情?俞又暖觉得自己身上恐怕两者都有。据说当初正是自己的父亲慧眼识英雄给了左问投资,才有了今日的四维。
  俞又暖蹬了蹬腿,满心的烦躁。她就说老夫老妻的这么恩爱绝对有问题,但如果是报恩就没问题了。
  左问被俞又暖的动作给弄醒了,迷糊中翻身去搂俞又暖,却见俞又暖直接坐了起来,“不睡了么?”
  俞又暖“嗯”了一声,起身去了卫生间。
  早晨,左问接到电话,亲了亲俞又暖的额头,“我去一趟公安局。”这是纳税人交的钱构筑的社会,纳税大户自然享有优待,昨天的案子也自然就格外受高层重视。那三个混混也是倒霉,没想到会遇到左问这么个硬茬子。
  虽然他们也看得出左问那身气派肯定是个成功的精英人士,但这样的人也通常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白斩鸡,而俞又暖穿得奇形怪状,他们也就没觉得这两位吃大排档的是惹不起的人。今日知道后悔的时候,却也晚了。
  从公安局出来后,左问忍不住有些庆幸,亏得当初俞小姐大闹,死活不肯住绿园小区,否则以她那张脸肯定早就惹事儿了,万一自己刚好不在呢?即使法律重惩了那几个混混又如何,有些伤受过了就再也好不了。
  左问想着俞又暖那样的人也就生在俞家这样的家庭才能愉快地活到这么大。
  处理了半天公事,左问到家的时候,四处都没看到俞又暖。
  “小姐和何小姐在放映室。”慧姐见左问进门就四处张望,就知道他在找俞又暖。
  左问点点头去了三楼的放映室。俞宅的这间放映室相当于小型电影厅了,规格也是比照电影厅来的,此刻屏幕上正放着经典老片《乱世佳人》,俞又暖和何凝姝并肩坐着,手上还抱着爆米花。
  何凝姝一见左问进来,就起身找了借口出去,左问在俞又暖身边坐下,从她怀中的爆米花杯里取了一颗抛入嘴里,“电影好看吗?”
  “嗯。”
  左问能察觉出俞又暖的不开心,原因大致也知道一点儿,只是他实在说不出口,只能装傻。
  “你若是喜欢看,改天我们去电影院看场电影如何?”左问道。说起来,十年的夫妻他们似乎还从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约会。
  俞又暖已经绷了一天的脸了,自己撑着也有点儿累,听左问这么一说就来了兴趣,侧头道:“好啊。”她就像盼望放风一般盼望出门。
  左问扫了一眼屏幕上斯嘉丽和白瑞德接吻的画面道:“听说费雯丽为了整盖博,拍吻戏的时候特地吃了大蒜。”
  俞又暖看向左问,不解他为何说这句话。
  “今天午饭吃的什么?”左问倾过身问俞又暖,鼻尖呼出的气息近得几乎直接进入了俞又暖的鼻孔。
  反正没吃蒜,俞又暖闭上眼睛的时候想。
  黑暗里传来俞又暖的惊呼,“左问,你上辈子是狗变的吗?”动手动脚打扰她看电影就算了,居然还咬人。
  “就算是,那也是狼狗。”左问贴着俞又暖的耳朵道。吻到动情时实在克制不住,其实连咬也无法发泄那种情绪,最好的解决之道大概只能是拆吃入腹。
  黑暗里的俞又暖被左问逗得面红耳赤,这个人说话越来越没有节操了,索性懒得理他。
  “背过身去,我替你扣。”左问推了推俞又暖的肩,抬手替她扣上背扣,又调整了一下肩带。
  被左问这样一打扰,俞又暖也没了继续看电影的心思,起身回了卧室,左问进卫生间又是一待大半天,俞又暖看着门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
  这几天她已经知道左问应该不是便秘了,因为好奇,她一边查字典一边偷偷地上网百度过,得到了不少新鲜知识。三十几岁的老男人了,需求还这么旺盛,真是稀罕。不过因为这段插曲,俞又暖为左问的“无回应”而产生的抵触情绪又减轻了不少。
  ——
  越近年边,左问的工作好似越忙,应酬也越多,到家的时候俞又暖都已经睡着了。
  清晨俞又暖偶然醒过来,瞧见左问正站在阳台上打电话,她爬起身垫着脚想偷偷地去吓一吓左问,刚走到落地窗前时,就听见左问道:“不回来过年了,今年有点儿忙。”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左问侧过来的脸上有些愧疚和怅然之色,他的余光扫到俞又暖的时候,很快就挂断了电话走进房间。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左问搂住俞又暖的腰。
  “我起来去洗手间。”俞又暖道:“你今天还要跑步么?”
  “嗯。”运动成了习惯,一天不跑步好似就不习惯。
  俞又暖双手环住左问的腰,抬头嘟嘴道:“不要跑步,你怎么这么忙,两三天都没见到人了,你陪我睡。”
  左问低头亲了亲俞又暖的唇,拍了拍她的屁^-^股,“去上厕所吧,我不去跑步了。”
  待左问用过早饭去公司后,俞又暖才想起自己忽略了的大事儿,公婆这对电视剧里的经典人物还没露过面呢。
  前几天左问说带她去澳洲度假,机票订在腊月二十九,这是一早就没有打算回家过年的意思。可今日俞又暖看左问的神情,似乎并非是不想回去。难道是因为自己?
  “慧姐,你知道先生的老家是哪儿的吗?”俞又暖下楼问慧姐。
  自打上次俞又暖去过左问的老家后,慧姐对左问的老家就了解了不少,“在宾市下面的一个小镇上。小姐上次找人调查过,我帮你找找那份文件。”
  俞又暖拿到文件,在网络上搜了一下宾市的位置,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正巧看到何凝姝在订机票,俞又暖就过问道:“订机票是想出去渡假吗?”
  何凝姝点了点头。
  “你能不能教我怎么订机票?”俞又暖问。
  “当然。”何凝姝道,订机票并不是困难的事情,而她的工作就是帮助俞又暖重新回归正常生活,这种普及生活常识自然也在工作范畴内。
  晚上左问回家的时候,俞又暖偷偷翻了他的钱包,将身份证拍了照,又给他放回去。
  “在找什么?”左问从卫生间走出来,刚洗过澡。
  “你钱包里都没有我的照片。”俞又暖听到左问的声音赶紧转过身面对他,幸亏她灵机一动想到这么个好借口。
  “现在谁还在钱包里放照片?”左问将手机递给俞又暖,“给你,屏幕上都是你。”
  居然是素颜照!
  俞又暖盘不满地腿坐在床上给左问的手机下载了一个美颜相机,火速地给自己打了一层柔光,又点了“亮眼”技能,这才满意地对比了一下前后的照片,虽然差别不大,但美颜之后眼睛亮得更趋洋娃娃化。
  美女一旦美颜之后就停不下来,俞又暖靠在床上连续自拍了好几张,挑了七张出来美颜,然后才将手机还给左问,“喏,每天换一张,一周七天管够,以防审美疲劳。我要检查的哦。”
  左问结果手机,还没回答,就见俞又暖的手又挡在了屏幕上,“不许叫andy代劳。”
  “这种事我不会叫他代劳。”左问收好手机,搂过俞又暖亲了一口,“你明天可以开始收拾行李了。”
  俞又暖转了转眼珠子,行李么早就收拾好了,只不过不是去澳洲就是了。“明天我想出门买点儿东西。”
  俞又暖摇了摇头,“不好。我跟何小姐去,跟男人逛街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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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5

  “你都没跟我逛过,怎么就知道没意思?”左问道。
  “我们没有一起逛过街吗?”俞又暖惊奇的反问。
  “你现在脑子里有我们逛街的记忆吗?”左问的脑子转得自然比俞又暖快,些许说漏嘴,很自然就抹平了。
  “你欺负我脑子不灵是吧?”俞又暖嗔了左问一眼,又用力拧他腰上的肉。
  模样嚣张又可爱,左问低头狠狠亲了俞又暖一口才作罢,“你同何小姐去逛街没问题,出门记得戴口罩,流感还没过去,带上保镖,不许说不,否则我让慧姐不给你开大门。”左问其实也并不想将俞又暖管得太紧,太紧了容易反弹。
  俞又暖嘴巴疼,说不出话,只能比了个ok的手势,过了会儿才抱怨,“你别老是咬我,别人还以为我被家暴呢。”
  司机将俞又暖和何凝姝直接送到了她以往爱逛的商场,虽然是邻近过年,但这间商场里人气依然不算太旺,主要是不菲的价格让大部分人连windowshopping的心情都没有。
  俞又暖不知道该给自己的公婆买什么礼物,想了半天还是决定选一条丝巾,这种礼物比较保险。
  h家的丝巾图案十分别致,只是仿版太多,俞又暖选了一条真丝的,转头对何凝姝笑道:“何小姐你也选一条吧,当做我送你的新年礼物,谢谢这些天你尽心照顾我。”
  何凝姝说了声谢谢,也没有矫情,对于俞小姐来说,一条丝巾的价格就像普通人买一颗大白菜的价格。
  店长自然认得俞又暖,她刚进门时,就自动清了场,恰逢店内到了新包,连柜台上都没摆出来,不是熟客根本不告诉你有货,这会儿店长亲自取了包出来,“俞小姐,要不要看看我们新到的包?”
  俞又暖本来没打算买包,但听店长这么一说,又想着不如顺便给自己婆婆买一只,便将店内新到的三只包都买了下来,又买了一堆配件,算是酬谢店长的热情。
  女士的礼物好买,上到包包、首饰下到化妆品,应有尽有,轮到给她公公买礼物的时候,俞又暖就犯难了。
  “不如买点儿保健品?”何凝姝已经知道了俞又暖的打算,因此建议道。
  俞又暖点点头,去旁边的百年连锁老店买了点儿虫草、花旗参、燕窝之类的,但是她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这种保健品是公婆都可以用的,并不算是专门给公公的,所以她又折道回了百货公司,最后挑了一顶巴拿马草帽,这种草帽柔软得令人咂舌,卷起来可以穿过结婚戒指,当然价格也令人咂舌,足可抵一个女士手包。
  如此一折腾,午饭就赶不回俞宅了,俞又暖请了何凝姝在百货公司顶楼的花园餐厅用餐,入座刚不久,就见一行人走了进来,前面那位男士戴着墨镜,长手长脚,身材着实不错,他转头看到俞又暖时,摘了墨镜面带微笑地向她走来。
  俞又暖愣了愣,然后低声问何凝姝,“呃,这个人好像那天我们看的那部电影的男主演啊。”
  何凝姝自然也看到了关兆辰,她当初离开俞宅后,曾经看到过关兆辰和俞又暖的绯闻,但是对他们之间具体的情况却不清楚。
  “就是他,关兆辰。”何凝姝道。
  此时,关兆辰已经走到了桌边,“又暖。”
  俞又暖放下餐巾站起身,有些尴尬,对方认识她,她却已经忘记了对方,实在有些失礼,“对不起,我……”
  “我知道。”俞小姐再度失忆的消息左问并没有刻意隐瞒,经过那天华氏慈善基金会的新年晚宴后,该知道的人几乎都知道了。“重新认识一下,关兆辰。”关兆辰朝俞又暖伸出手。
  俞又暖迟疑了一下,才伸出手。关兆辰象征性地握了握,就松开了手。
  “又暖,我们的电影档期定在情人节那天上影,你一定要到场哦。”关兆辰从身后助理的手里接过一叠电影票,“这是首映会的票。”
  “我们的电影?”俞又暖还处于震惊之中。
  “你投资做制片人的电影,《极光》。”
  关兆辰的助理看了看手表,低声催了一句,关兆辰便又道:“我不打扰你们了,用餐愉快,你多吃点儿,瘦了许多。”
  语气似乎比普通朋友亲昵了一点儿,俞又暖望着关兆辰的背影,看着他进了包间。“我以前和他很熟吗?”俞又暖问何凝姝。
  何凝姝摇了摇头,“我不太清楚。”
  俞又暖想了想笑道:“本人好像比屏幕上更帅是不是?”
  何凝姝点了点头,心里却觉得还是左问更好看一些,也更有魅力。她遇到任何男性,都忍不住拿出来和左问比一比,有时自己也觉得傻透了,可就是忍不住。
  何凝姝看着对面的俞又暖,几乎都生不出嫉妒之心了,剩下的只有羡艳,因为差距太大。如今回想起上一次被辞退的时候,何凝姝居然还有些自豪,至少那时候的她给俞又暖的心理造成了压力,所以才会被辞退。而这回,她连给人造成压力的资格都没有。
  俞又暖和何凝姝回到俞宅的时候,居然惊奇地看到左问也在,“你不上班么?”
  “我是良心老板。”左问道,所以比国家规定的时间提前了一天给员工放假,腊月二十八也只上半天班,聚餐之后就直接回来了,“看来收获颇丰啊。”左问看着司机以及何凝姝手上大包小包的东西。
  俞又暖赶紧道:“很多都是送人的东西,我先去换衣服。”
  左问跟着俞又暖上了楼,“行李都收拾好了吗,要不要我帮你?”
  俞又暖点头道:“嗯,慧姐已经帮我收拾好了。”
  “哦。”左问说话间就去衣帽间取箱子。
  俞又暖又急急地道:“你做什么?”
  “我收拾我的行李。”左问道。
  澳洲现在是夏季,国内却是冬季,左问要是收拾一箱t恤回宾市不冻坏才怪,俞又暖一把压住左问拿箱子的手,“我已经帮你收拾好了。”
  左问怀疑地看着俞又暖,她什么时候这么贤妻良母了?
  “真的,反正我闲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儿做,就提前帮你收拾了。”俞又暖流畅自如地撒着谎。
  左问也就由得俞又暖去折腾,只要护照和卡在自己身上就行了。“今天逛街好玩么?”
  俞又暖正对着镜子取耳钉,闻言道:“还行,哦对了,今天吃饭的时候还遇到了一个大明星,关兆辰,他送了我几张首映会的票,还说是我投资拍的,你知道这事儿吗?”
  左问当然知道,脸色也随之变了变,虽然明知关兆辰已经是过去式,但依然忌惮。
  俞又暖此刻正借着梳妆镜打量左问的神色,看起来关兆辰并非路人甲嘛,居然能让左问动容。不过俞又暖也没想深究,因为她对关兆辰并不感兴趣,和他有关的过去也并不在她想要回忆起的范围内。
  腊月二十九这日,左问将俞又暖从温暖的床上挖起来,看着老王将两人的行李装上车,“你就带这么点儿行李?”才两个箱子,实在不符俞小姐的作风。
  俞又暖“嘿嘿”一笑,“我们不去黄金海岸。”俞又暖将两张机票递到左问面前,“surprise!我们回你老家过年。”
  左问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俞又暖盼望的那种欣喜,反而是出奇的平淡,平淡得仿佛在遮掩什么。
  “你不高兴?”俞又暖嘟嘴问。
  “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左问从俞又暖手里抽走机票。
  “那天听你跟家里说不回去过年,我就想给你一个惊喜,也给我公公、婆婆一个惊喜。”俞又暖低头道:“而且我现在又不怎么会说英语。”surprise这种词只是无意识地从她嘴里冒出来的。
  左问不回老家的确有自己的考量,他父母已经知道他和俞又暖离婚的事情,这种时候他不愿意让不确定的因素影响到他和俞又暖的关系,
  只是左问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得不好,以至于让俞又暖起了疑心。虽然她嘴上说得好,但这样的惊喜其实并不合时宜,澳洲那边早就安排好了。而年关边上,国内正是春运高峰,事前没安排好交通工具,很可能惊喜变叹息。
  不过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去澳洲肯定是不成了,回家已经势在必行,左问不想加深俞又暖的怀疑。
  “如果回老家的话,你这一身恐怕不适合。”左问道。
  俞又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行头,黑色蕾丝荷叶摆连身裙,浅驼色经典款羊绒大衣,红底高跟鞋,十分低调,就算称不上高贵,也当得起端庄二字,见公婆应该是够格儿了。
  左问一看俞又暖眼里的茫然就知道这位大小姐没抓住重点,“小镇上没有城市里的热岛效应,平均温度要低三到五度,而且南边儿不供暖,你穿这身会冷得发抖的,前几天那边才下过雪。”
  “有那么冷吗?”俞又暖脑子里没有概念。
  “走吧,换衣服,重新收拾行李。”左问搂了俞又暖的腰重新上了楼。
  “那我穿什么?”俞又暖坐在衣帽间的沙发上发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挑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每一次都格式化了,但是讨厌的人依旧存在。人在江湖混,总有一天要还的。
  哎,又到了忙得像狗一样的日子,大家是不是同乐啊?国庆国庆,爱老虎油。
  ————————————小剧场————————————————
  白老师:你真的很烦呃,我菜也没买,腊肠都没灌,你居然突然说要回来。真是大小姐,到处给人添麻烦。
  俞又暖:那我不带你儿子回来了。
  白老师:听不懂话咩,我儿子回来就行了,你就拜拜吧。
  俞又暖:老——公——你怎么选?立即跟我回城,还是留在家里?
  左先生:我跟爸妈过完年再回去看你。
  俞又暖:好,你狠!那我也要留下!
  白老师:真是呵呵了。
  ————————————————————————
     

☆、Chapter 36

  他们最多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可以浪费了,可是对于她来说,短短半个小时要把行李重新收拾出来简直就是不可能。
  俞又暖的话刚落音,左问已经将一套衣服放到她手里了,“去换这套,我给你跳鞋。”
  俞又暖这才重新绽开笑颜,抱着衣服看向左问,“不许给爸妈打电话,要惊喜,惊喜。”
  左问无奈地点点头。
  俞又暖走了两步,还是觉得不放心,转过身道:“我就在这儿换吧。”又不用脱内衣,也就不用太不好意思。
  左问挑挑眉,没有拒绝这场艳^-^福。
  烟灰蓝的贴身毛衣,领口和胸口是带着设计感的镂空针织花样,修腿铅笔牛仔裤,白色羽绒服,还有一定白色绒球毛线帽,俞又暖穿好之后,从左问手里接过平底软牛皮的黑色短靴穿上,在镜子面前转了一圈。
  不错,看起来又暖和又可爱,虽然有装嫩的嫌疑但是并没有违和感,在开着暖气的屋子里,俞又暖都开始冒汗了。
  而那厢左问已经麻利地收拾好了两箱行李,“走吧。”
  真不愧是效率帝啊,俞又暖感叹。
  两个半小时的飞行差点儿折腾掉俞又暖半条命,她也没想到自己会晕机,大概是车祸后遗症,从机上下来的时候已经面无人色,嘴唇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
  左问从宾市分公司的李经理手里接过路虎的钥匙,将俞又暖扶到副驾位置上坐好,“还有四个小时的车程,今天在宾市住一晚吧,明天再回去。”
  俞又暖努力地撑开眼皮,奄奄一息地道:“不用,一年本来就难得回来一趟,爸妈肯定想早点儿见到你,我没关系的,过一会儿就好了,不是已经下飞机了吗?”
  左问伸手碰了碰俞又暖雪白的脸颊,触感太过细嫩,让人忍不住心疼,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为俞又暖的温柔体贴而感到难受,“那你要不要去后排躺一会儿?”
  “不用,我在这儿陪你。”俞又暖轻声道。
  左问用暖水杯喂了俞又暖两口水,“真的不吃饭吗?”机上的午餐她一点儿没动。
  俞又暖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只动了动头。
  左问看了俞又暖片刻,这才挂上档出发。
  ——
  因为明天就是除夕,外地的游子都开始陆续归家,白泉镇的教师小区里也显得格外热闹,大门上还挂了两个红灯笼,小区里的树上也系上了小小的红灯笼,一派喜气洋洋。
  “老李,你这是第三趟去菜市场了吧?”白宣有些羡艳地看着老李,他儿子回来了,还带着媳妇和两个孩子,人家李华二胎都生了,他们家左问现在却成了孤家寡人,白宣有些唏嘘,忍不住心里又埋怨俞又暖耽误了左问十年,既然要离婚,早干嘛去了?
  “是啊,两个孩子一个要吃水果玉米,一个要吃红提,不吃就要闹,这不我只好又跑一趟。”老李嘴上虽然抱怨,但脸上的笑容却一点儿没减。看白宣的眼神还有些同情,儿子有出息又怎么样,一年难得回趟家,连过年都不露面。不过老李绝不会逮着白宣的痛脚问,点点头就快步往菜市场去了。
  白宣有些泄气地走上楼,将装零钱的小包一扔,冲左睿抱怨道:“过年真没意思,连牌搭子都凑不齐。”人家家里人就足够凑一圈儿麻将了,自然不会再出来打。
  左睿笑道:“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我说订机票去左问哪儿吧,你又死活不同意。孩子不是忙嘛?”
  白宣赌气道:“你儿子可没让咱们去他那儿过年。”到底还是白宣知道左问,她儿子不是粗心的人,过年他不回来,又没给俩老订机票去他那儿,那就是不想他们过去。
  左睿答不出话来,过一阵才笑了笑,“都说越老越小,你这心眼儿可比过去都小了,你跟自己儿子怄什么气?他肯定是知道说了你也不会去的,你不是讨厌坐飞机吗?”
  “哎,我去不去是一回事,他连话都不提一句,就是他不对,早知道这样,当初生出来的时候还不如淹死算了。”白宣气道。
  “胡说。腊月忌尾正月忌头,你别说这些。”左睿道。
  白宣也意识到了晦气,“好好,我不说了。原本还想着左问要是回来,给他和晓珍牵牵线的。”白宣嘴里的晓珍就是隔壁的郭晓珍,对左问真是痴心一片,现在都还没有谈恋爱。
  至于郭晓珍,因为从念高中的妹妹郭晓玲那儿打听到左问过年不回家,她回家的热情也就淡了,每次回家都会被她妈碎碎念,正月期间就是她的相亲季,想想就烦,索性挨到二十九下午下班,这才慢悠悠地开着小车往家走。
  到家已经是晚上七点,冬天黑得早,六点半四周就漆黑一片了,郭晓珍被她妈念了半个小时的经之后,不耐地走到阳台上,望着小区门口发呆。明知道不该有期盼的,可每次看到有车进来,总是忍不住心头一跳。
  就在郭晓珍挨够了冷风,准备回屋的时候,却见一辆越野驶进了小区,远远的看不清车的品牌,可看那线条,有八成是路虎。郭晓珍忍住没动,就见那辆车缓缓地开到了她们五栋楼下。
  正是初夏时,左问开的那辆车。
  郭晓珍紧张得呼吸都屏住了,生怕不是左问,可又有些怕就是左问,她也说不出自己的心理,听到左问离婚的消息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相过亲,可是这么大把年纪了,如果又去表白,好像又有些滑稽。再说,她和左问的差距好像已经很大了。
  就在郭晓珍还没理清自己是喜是忧之后,就见左问从车里走了出来。
  “咦,姐,是左问!”郭晓玲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郭晓珍旁边,惊奇地看着楼下。
  左问走下车,绕到副驾的位置打开门,俞又暖还在睡,他原本打算把她抱上楼,但刚碰到她,她就醒了。
  “到了?”俞又暖半睁开眼睛,四周的光线还让她有些不适应,走下车,被风一吹就打了个寒颤,左问赶紧拥了她,“我先送你上楼。”
  郭晓玲看着那个穿白羽绒服的身影,完全不敢开口说话,这离婚才多久啊就又找到新人了,有钱的男人果然不愁没女人,看样子还挺宝贝的,都带回来见家长了,自己姐姐肯定是没戏了。
  “姐——”郭晓玲试探着开口道。
  郭晓珍没说话,双手抱了抱肩膀,“进去吧,冷了。”
  爱情就是这样,不会因为你等得久,老天就额外垂怜你。
  左问没掏钥匙,怕吓着两个老人,伸手敲了敲门,也是想看老人脸上惊喜的笑容。
  “这么晚了谁敲门儿啊?”白宣惊醒地坐直身子,两个老人没什么事做,天又冷,干脆上床窝在被窝里看电视。
  “是不是借东西,我去开门吧。”左睿想披了衣服起身,却被白宣拦住。
  “我去吧。”白宣披了羽绒服,起身去了客厅。
  门一打开,白宣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左问,不知怎么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
  左问心里一酸,这也是为何他知道俞又暖身体很不舒服,也还是驾车回来的原因,的确想念两个老人了,“妈。”
  “哎。”白宣应了一声,声音还哽咽着,提高了嗓门就冲里高喊道:“老左,左问回来了。”
  卧室里立即有了响动,很快左睿就披了大衣出来。
  “赶快进来啊,傻站着干什么?”白宣的情绪已经恢复了,侧开身让左问进门。
  俞又暖这才从左问的身后走了出来,笑着喊了两声,“妈,爸。”她刚才其实也觉得鼻子酸,她已经没有爸爸妈妈了,眼前这两位爸妈也是她的亲人。
  白宣和左睿都愣愣地看着俞又暖,不知道这又是唱哪一出。不是离婚了吗?不是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了吗?
  白宣的神色明显一冷,心疼左问又跟俞又暖纠缠上了,这一蹉跎又不知道要哪一年才能逃离苦海。
  “进来吧,快坐,我去换身衣服。”还是左睿回神回得快,他和白宣两个人都只穿了秋衣秋裤,披了个外套就出来了,但是左问回来倒是没问题,如今俞又暖也在,就不好衣冠不整了。
  两个老人回卧室换衣服,左问亲了亲俞又暖的额头,“我下去拿行李。”
  俞又暖好奇地打量起左问从小生活的地方,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房子,也难怪他能看上绿园小区了。
  “看什么呢,又不是没看过。”白宣打开门走出来,看到俞又暖的样子就心烦,不食烟火的大小姐看到他们这种简陋的房子自然惊奇,可是也不用每次来都表现一番吧?
  白宣心想,她不是住不起高档大房子,只是舍不得老邻居和旧回忆而已,这种心态是满脑虚荣的大小姐理解不了的,以为人人都跟她一样穷得只剩钱了?
  “妈。”俞又暖有些拘谨地站在屋子里,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她婆母好像很不喜欢她呀。
  “别——”叫我妈,当不起。白宣的话还没出口,左问就提着行李上来了。
  两大箱子,跟搬家似的,白宣心里又开始腹诽,到底是大小姐啊,穷乡僻壤的,她是不是连床单都带了?
      作者有话要说:
      累得瘫痪。不想说话。
  但是为了亲爱的你们,小剧场咱们还是得上,是不是这个理儿?
  所以表霸王师太啊,师太想上年榜。give me five。我连蹩脚英文都蹦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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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晓珍:一万。
  白老师:吃。二筒。
  左问:吃。三索。
  俞又暖:胡了。
  郭晓珍:贰万。
  白老师:吃,。三筒。
  左问:碰,四筒。
  俞又暖:胡了。
  ……
  俞又暖:胡了。
  白老师:知不知道过几天就是教师节了,你居然还这样虐你老娘?
  左问:又暖赢了钱给你买山地暴走鸡鸡蛋。
  白老师:人家晓珍还在呢,有你这样给自己老婆喂牌的吗?
  左问:哎,我要是不放炮,下一张又暖就该自摸了。
  俞又暖:(伸手拿牌),诶,真的诶,左问,你个混蛋!
  左问:谁让你自己贪心的,专门胡我放的炮。
  俞又暖:呵呵,约么?放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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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8 15:50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37

  左问上来看着白老师的脸色,他还能不了解他母亲么,开口就道:“妈,又暖身体不舒服,让她早点儿睡吧。”
  白宣瞪了左问两眼,可惜他儿子太过不自觉。刚回来,话都没说呢,居然就要睡觉,这是回家看老人的态度吗?
  左睿赶紧打圆场道:“你房间的床单昨天就换过了,都是干净的。”儿子虽然不回家,可老人心里还是照样的记挂,换了床单还不就是盼着有奇迹出现。
  左问笑道:“还是家里好。”不过当务之急不是安抚白老师,左问怕俞又暖难受得厉害,她几乎一整天都没吃饭了,就想着先安顿她,再去给白老师赔罪,白老师通情达理肯定能体谅。
  俞又暖好奇地打量起左问的房间,“这就是你的房间?”俞又暖拨弄了一下书桌上摆放的傣族姑娘的瓷偶。
  “小萌在镇上的高中上学,就住在家里。”左问解释道,“我给你熬一碗粥行不行?你一天没吃饭了。”
  俞又暖“嗯”了一声,“我想洗个澡。”
  左问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厚厚的绒里浴袍递给俞又暖,“卫生间里没有放衣服的地方,你在这儿先换上。”
  俞又暖愣了愣,显然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卫生间里会没有放衣服的地方,不过她乖巧地没说话,只推了左问出去。光^-^溜溜地裹了浴袍,穿上自己的毛绒拖鞋,俞又暖还不忘戴上帽子,这才走了出去。
  “热水已经放出来了。”左问把俞又暖领到浴室门口,低头放了她的凉拖在地上,“你进去之后把浴袍脱了递给我,待会儿洗完澡叫我就行了。”房子小,随便喊一声就能听见。
  白宣望着手里抱着浴袍、拿着拖鞋的左问道:“你真是比奴才伺候主子还尽心呐?”
  任哪个做妈的也受不了一手带大的儿子就这么围着另一个女人转。左问此时两头为难,只能轻笑。
  “不是说离婚了吗?”白宣示意左问跟着她进卧室。左问先回房把俞又暖的衣服放下这才走过去。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还嫌她折腾得你不够啊?你出事儿住院的时候,她那么狠心,你就不气啊?”白宣见左问进来,立马像机关枪一样开火问。
  “又暖两年前出过一次车祸失忆了,她上次才会找到家里来。”左问道。
  白宣张了张嘴,困扰她多日的疑惑终于被解开了,“我说她怎么跟吃错药一样。”俞又暖和左问谈婚论嫁那会儿,他们两个老人去城里和亲家见面时,俞又暖可是连一声“爸妈”都不肯叫的,气得白宣连左问的婚礼都没参加就回去了,至此婆媳两个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上回俞又暖到家里来,态度又变了那么多,她的确十分诧异。
  “三个多月前,刚入冬的时候,又暖又出了一次车祸,差点儿没醒过来,再次失去了记忆。”左问说到这儿的时候顿了顿。
  白宣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这是拍戏吧?也真够巧的,搁俞又暖身上都出两回车祸,闹出两次失忆了。
  “她现在没事吧?我说她怎么在屋里也戴帽子,还以为你们那儿流行呢。”白宣道,敢情是头发还没长出来遮丑的。
  “正在恢复。”左恩简短地道:“我现在也想明白了,什么都没关系,只要人好好儿的就行了。”左问顿了顿,慢慢地道:“又暖,不知道我们签过离婚协议。”
  左问一句话就定音了。
  白宣和左睿对视一眼,在对方眼里都看到了同样的想法,显然他们这个儿子就是认准了俞又暖了,跌在坑里不想往外爬了,拽都拽不出来。
  白宣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傻子,脑子进水了。”
  把事情简单地交代之后,左问就起身回了自己房间,将俞又暖的睡衣取出来放好。
  白宣进门的时候,左问正在从箱子里取枕头出来,虽然刚才她是有点儿同情俞又暖,可这会儿脸色还是忍不住一变,“怎么着,连枕头都认啊?”
  左问无奈地笑道:“妈,你跟她较什么真啊,还不得把你自己气坏了。又暖的脖子也受了伤,这枕头是特制的。”
  白宣想想也是,“还缺什么吗?”
  “家里有取暖器吗?”左问道,他是不怕冷的,但是俞又暖估计受不了,洗完澡出来穿衣服的时候最容易感冒。
  “没有。”白宣干脆地回答,家里人身体都好,也习惯了,根本用不着取暖器,她想左问倒是细心,连这个都考虑到了。这生儿子啊,还真是帮别人养的。“要不要我去隔壁借一个?”白宣假意问了一句。
  “行吧。”左问道。
  白宣去敲郭家的门的时候,心里想,她怎么就生出这么个见了媳妇就没出息的儿子,刚才居然一点儿犹豫都没有的就指使她出来借东西,也不嫌麻烦别人。她也真是的,多嘴问什么,明明就是讽刺地问句,她那聪明绝顶的儿子就愣是没听出来。
  开门的是郭晓珍,见白宣过来,赶紧问道:“白阿姨,有什么事儿吗?”
  白宣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我想借个取暖器,明天就还过来,不知你们家有没有多的?”
  “有,我这就去给你拿。”郭晓珍立即应道。
  待白宣走后,郭晓珍又忍不住发呆,白老师来借取暖器肯定是为了那个女人,她倒是想见见那个女的,看看她究竟有什么本事,把左问的前妻都给比下去了。
  白宣拿了取暖器回去在房间里没找到左问,她插好电之后按了开关,一阵暖风就吹了出来,这才转身出去在厨房找到左问。
  “你没吃饭吗?”白宣问,“都这么晚了还熬粥。”
  左问道:“嗯,路上塞车。”他不能说是怕俞又暖饿肚子,不然白老师肯定又有话说。
  “熬粥需要时间,饿着伤胃,干嘛这么麻烦,我给你煮碗面吧?”白宣挽起袖子走过去。
  “不用,妈你去休息吧,我自己来就行了。”左问道。
  白宣用鼻子“哼”了一身,她有什么不知道的,肯定是大小姐要喝粥,不然以左问的性子,一碗面肯定能对付过去。“你去休息一会儿吧,坐了飞机,又开了一天的车,我给你煮碗面,粥我也帮你熬着。”白宣在左问出声拒绝之前快速地道。
  “妈。”左问是个男人,这时候真不知该怎么表达对白宣的感激和爱,千言万语都只能融在一声呼唤里。
  “去吧,去吧,别站在这儿挡路。”白宣状似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再炒个青菜吧。”左问又道。
  “冰箱里还有中午的剩菜,热一热就行了。”白宣道。
  左问被噎了一下难得有这样说不出话的时候,最后还是道:“剩菜里亚硝酸盐多,吃了致癌,跟你说了好多次了,剩下的倒掉就行,怕浪费就少做点儿。”
  “呵,其实是俞又暖不吃剩菜吧。”白宣犀利地道,将手里搅着粥的勺子一扔,都什么臭毛病啊?可是儿子难得回来一趟,总不能闹得大家都不开心,白宣叹了口气又捡起勺子,“知道了,你出去吧。”
  左问摸了摸鼻子,只好出去,听见俞又暖叫他,又将浴袍抱了过去,让俞又暖裹了浴袍,没让她穿湿漉漉的拖鞋出来,一路把她抱回房间。
  “好冷啊。”俞又暖呵了呵手,一出卫生间就打了个寒颤。好在房间里有取暖器,比外面暖和多了。
  左问把俞又暖放到床上,蹲下替她擦干了脚,才将棉绒家居服递给她,“换上出来喝粥。”
  等俞又暖慢吞吞地换好衣服走出门时,粥刚刚熬好。
  白宣摆了碗筷,侧头打量了一下俞又暖,一套灰粉色的家居服,上衣长及大腿,脚上穿着粉色的雪地鞋,头上跟着换了顶粉色的绒球帽子,的确漂亮,穿这么没型的衣服都好看,也难怪把她儿子迷得找不到北。
  “好香的粥啊,谢谢妈妈。”俞又暖冲白宣灿烂地笑了笑,多少有些做作,但也是一片诚心。
  “白粥能有什么香味啊?”马屁都不会拍,白宣心里讽刺,“快吃吧。”白宣本来还刺两句的,可看见俞又暖头上的帽子就忍了回去,没必要跟个脑子有毛病的姑娘计较。
  俞又暖低头尝了一口,抬头对白宣道:“真好喝,又稠又黏。”
  白宣笑了笑,大小姐什么人物啊,什么粥没喝过,不过她能说出这样的话,白宣也觉得受用。看来,脑子出问题还出好了。“你们吃吧,我睡觉去了。碗放着我明天来收拾。”
  白宣走后,俞又暖的眼神就扫向左问,明明说要玻璃粥的。
  “吃两口吧,养胃。”左问给俞又暖夹了两根青菜。
  俞又暖确实是有些饿了,但低头吃了两口也就放下了,为了保持身材她晚上七点之后都不进食的,有些习惯已经刻进了骨子里,失忆也改不掉。
  俞又暖将粥碗推到左问的面前,左问接过去几口搞定,“回房间吧,外面冷当心着凉。”
  俞又暖回房后,左问将碗筷收拾好了才进去,两个人都累了一天了,直接关灯睡觉。
  偏偏俞又暖就跟虫子一样在床上扭来扭去,床又窄,翻身就能碰到彼此。
      作者有话要说:
      雨下了一天了,搞得我运动减肥都没有办法。
  今天下了狠心,坐电梯到一楼,然后爬到32楼,肿么样?是不是很佩服师太。
  求减肥成功,还我杨柳小细腰。
  ps,我倒是没有觉得白老师小市民。她本来就是啊,嘿嘿,但是比很多小市民都好呢。可爱的老太婆,就是我啦。
  ————————小剧场————————————
  左问:约不约?
  暖暖:白老师就在隔壁。
  左问:不出声。
  暖暖:我障碍,你不会障碍吗?被你妈听壁脚?
  左问:起来,我们现在开车去宾市,我来订酒店。
  暖暖:四个小时的车程,你确定?
  左问:肯定确定以及一定。
  暖暖:就为了约一次?这样大费周章?真是不理解男人。
  左问:你当男人试试,我们每过几天都要满,忍得也很辛苦好吗?
  ————————————————————————



☆、Chapter 38

  左问的睡意几乎被她驱赶得七七八八了,伸手轻轻摩挲俞又暖的背安抚她,“怎么了,不习惯吗?”
  俞又暖小声道:“不是,穿太厚了不习惯。”在俞宅的时候,俞又暖都是穿薄薄的真丝睡衣,今天骤然穿着家居服睡觉格外的憋得慌,“我能不能脱掉衣服?”
  左问有些懊恼,居然忘记给俞又暖收拾一两件薄睡衣了,本来想着天气冷用不着,“你平时的睡衣没带。”
  “哦。”俞又暖轻轻应了一声,翻了个身调整好姿势准备勉强入睡,可旋即又转了过来,低声道:“那我能不能不穿?”
  有那么一瞬间左问真想将俞又暖扔出去,他努力地平复了一下自己的躁动,才开口应了一声“嗯”。
  俞又暖钻到被子里,窸窸窣窣地脱得只剩一条内^-^裤这才吁了一口气钻出头来,果然轻松舒服了许多。
  可左问只觉得手脚都无处安放,所碰到的地方都是瓷滑娇嫩的肌肤。俞又暖身上的香气又开始作怪,左问身上的棉质睡衣根本挡不住反应。
  俞又暖低笑出声,左问恼羞成怒地狠心压住俞又暖,“笑什么,欠收拾是不是?”
  俞又暖推了推左问,“别,你会更难受的。”
  事已至此,左问索性坐起身“唰唰”两下也脱掉了自己的睡衣,重新压住俞又暖道:“反正都是难受,还不如更难受点儿。”
  老式房子并不隔音,而且俞又暖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两个人真的是盖着被子纯洁的在睡觉,俞又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左问还在跟他自己的生理反应作斗争,她其实也不知道左问昨晚立了多久,不过次日的精神的确不太好就是了。
  早晨,白宣出门买早点的时候,刚下楼就听见背后李大姐喊她,“白老师,你也买早饭啊?”
  白宣停下来等了李茹两步,两个人并肩往小区外走。
  “昨天晚上你们家左问回来了吧?”李茹问,“这下家里过年就热闹了。”
  “是啊。”白宣感叹,哪怕在生左问的气,可说到底还是高兴的。白宣想起前几日约好去郭家过年的事儿,心下就犯了难。当时以为就他们俩老儿过年,怪寂寞的,郭老师和李大姐就邀请了她和左睿去郭家过年,这么多年的街坊邻居的,跟亲人其实也没什么差别。
  况且白宣也知道,其实李大姐对自己热情,多少是为了郭晓珍和左问的事情,白老师也就应下了。
  可现在左问和俞又暖又和好了,还怎么好意思去郭家过年。
  白宣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李大姐,你看过年……”
  李茹怎么看不出白宣的为难,“别,菜昨天就买好了,你们一家全来也吃不完,你们要是不来,我们就更吃不完了,倒掉了多浪费,咱们又不是外人,左问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
  白宣还想说什么,就听见李茹又道:“把左问和他媳妇都叫上,人多才热闹,还能凑一桌麻将,边打边看春晚。”
  搞半天原来李茹早就知道左问带了俞又暖回来了,白宣还白担心了一场,她还挣扎着想拒绝,可耐不住李茹太热情,只能不再提分开过年的事儿。
  两个人刚走到门口,就遇到从河边跑步回来的左问,大冬天的穿着短袖t恤还在流汗。
  李茹心里暗自叹息一声,她何尝不想郭晓珍心想事成,可当务之急,还是让她女儿彻底死心才对,就算左问离了婚,也没晓珍的事儿。
  俞又暖是被左问拽起床的,这人还用刚浸过凉水的手冰她的脸颊,俞又暖气得双腿在空中乱踢,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婆婆家,赶紧起身洗漱,整理好之后白宣已经把早点买了回来,碗筷也摆好了。
  照旧是老三样,豆浆、油条、白煮蛋。
  俞又暖看着白宣分发给自己的白煮蛋,身体都僵硬了,她连蛋味儿都不想闻,再看油炸的油条,吃这种油炸食品简直就是嫌命长啊。
  白宣看向俞又暖道:“这儿没有你城里的条件,吃点儿蛋补充营养,你看你瘦得。”脂肪都没几两,怎么怀孩子?
  俞又暖只能点头,说不出来为什么,她实在有点儿怵白宣。
  “妈,你煮了几个蛋?”左问问道。
  “一人一个。”
  “那怎么够我吃?”左问说话的时候自己的鸡蛋已经吃掉了,伸手把俞又暖的鸡蛋又拿了过去剥。
  白宣还能看不出左问的小伎俩?冷笑一声也不点破,坐下埋头喝豆浆。
  俞又暖的难题解决了一个了,她感激地望着左问,又祈求地看着希望他帮她把另一个难题也解决了。
  如果左问帮了俞又暖,那就真是在害她了,绝对是激化婆媳矛盾,左问给俞又暖拿了一根油条,“吃吧,门口老张的油条是白泉镇一绝,在外面也吃不到这么香的油条,有时候我做梦都能梦见这个味道。”
  夸张!
  俞又暖只能伸手接过油条,试探着小小地咬了一口,别说还真是挺香的,可越是香就越让俞又暖纠结,垃圾食品都有个特点,那就是吃过之后就停不住了。
  俞又暖吃完了左问分给她的半根油条,一脸纠结地看着盛油条的盘子,是再吃一根儿呢还是不吃呢?
  “再吃半根吧。”左问将油条递给俞又暖,倾身在她耳边道:“回去我监督你健身。”
  俞又暖欢快地接过油条咬了一口,脸上全是满足的喟叹,眼睛亮得水润润的,好似被洗过一样,眉眼弯弯的样子看了格外叫人高兴。左问很自然地抬手在俞又暖脸上摸了一下。
  白宣只觉得伤眼地侧过头,瞪了一眼无辜的左睿。
  吃完饭,左问说带俞又暖去街上逛逛,俞又暖松了口大气地迅速地换好了衣服。
  除夕这天恰逢白泉镇赶集,有半天的集市,又遇着返程的人流高峰,大街上全是人头,俞又暖拉了左问的手问:“我们逛街买东西吗?”不买东西可别在这儿受罪了,一股子味儿。
  “嗯。”左问应了声,去家电行买了一个柜式空调和两个挂机,加钱让老板今天就安排工人安装。
  以前不买空调,那是白宣和左睿挡着不让,他们早就习惯自然的温度调节了,左问自然也不需要。不过他想着以后每年俞又暖都会过来,她肯定是适应不了这边的冬天的。
  虽然买了空调,回家肯定少不了又要被白宣数落,不过有些事情能退让,有些事情还是可以坚持的。
  左问另外又买了一个浴霸,照样多加钱让人今天安装。
  从家电行出来的时候,斜对面就是一家卖家具的,左问迟疑了一下,房间里的床太小了,换张一米五的大床还是可以安放的,不过床小其实也没坏处,下次回家肯定就能享受床小的好处了。
  左问想了想便迈步离开了家具店,侧过头时,俞又暖已经不见踪影。这位大小姐受不了“人味儿”,别人一挤她就只能躲,这么拥挤的人流里,她不走丢简直是不可能的。
  左问个子高,不用费力地扫了一圈四周就看到了俞又暖。
  俞又暖的手机开的是铃音加震动,看到来电提示的时候,她松了口大气地赶紧接起来,“你在哪儿啊?”
  声音娇横偏偏又带着焦急的柔弱,煞是好听,左问开口道:“往左看。”
  俞又暖转过头就看见了左问,赶紧一把拽住他,可怜兮兮地道:“我们还要逛吗?”其实真不是她娇气,而是压根儿没见过这种拥挤的场面,哪怕百货公司搞周年庆也没这么多人的。
  “不逛了。”左问拥了俞又暖往回走。
  说不得,钱的确能使鬼推磨,左问和俞又暖前脚刚到家,空调机和安装师傅后脚就上门了。
  “买空调做什么啊?”白宣一看,脸就拉了下来,傻子才看不出这完全都是为了她那娇贵的儿媳妇。白宣心里多少不是滋味儿,他们俩老住了这么久左问也没想着给他们安装空调,果然是给别人养的儿子。
  左问还没回答,左睿就一把把白宣拉走了,“钻墙灰大,我们出去走走。”
  等下了楼,白宣一把甩开左睿的手,“你拉我做什么?有左问这样做事儿的吗?就她俞又暖是人,其他人都不是人是不是?你说我养这么个儿子做什么啊我?”白宣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
  “哎。”左睿笑道:“你这是跟又暖吃醋吧?”
  白宣两眼跟百瓦灯泡一样瞪向左睿,“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啊?”
  左睿道:“你自己想想,左问说了多少回要给你装空调,每次都是你自己拒绝了的,说空调不健康,现在你又来吃醋。又暖不是不习惯这里的冬天吗?人和人各有不同,白老师,你这是对她先有了成见,所以看她什么事儿都不对。”
  左睿说的话自然有道理,白宣也明白,可明白是一回事,心里不痛快又是另外一回事,“你说人这一辈子有什么意思?”
  左睿知道白宣心里这个坎儿还是没过去,他只能叹息,“你不喜欢又暖也没什么,反正一年也没多少见面的日子。大过年的,大家开开心心才好。”左睿顿了顿才道:“白老师,你有多少年没看见左问这样高兴的样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呃,这本书好像风格很不一样,我突然觉得,我还是很适合写接地气的乡村爱情故事嘛。
  也许写婆媳战争也不错。
  —————————————小剧场————————
  越明年,过年
  左问:(隔着门大喊)俞又暖,你到底谁不睡觉啊?
  客厅里麻将声阵阵。
  白老师:又暖,该你出牌了。快点儿。
  俞又暖:(打了个呵欠。是继续打麻将还是去伺候左先生?好纠结。能不能让人睡个囫囵觉啊?)
  白晓萌:表嫂,赶紧出牌啊,我明年大学的学费就靠今天晚上了。
  左问:白晓萌,学费我给你出,赶紧把你表嫂放进来。
  俞又暖:(悄声说)别,我给你双倍学费,加一个c家包包。
  可怜的小床今年过年一次都没嘎子嘎子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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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8 15:50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39

  白宣愣了愣,还真被左睿给问着了。左问小时候其实挺活泼可爱的,打小就聪明得不得了,可是不知什么地慢慢就长歪了,年纪大了后脸上别说笑容,就是表情都少有一个。
  念书时得全年级第一的时候脸上没有笑容,拿到高考理科状元脸上也没有笑容,全额奖学金进入美国名校脸上也没有笑容,自己公司上市左问的脸上也没有笑容,白宣问过左问为什么。
  左问当时怎么回答来着?原话白宣记不清了,但是大致的意思还记得。左问那意思就是这些都是他应得的,就好比白宣给学生上课付出了劳动所以每月会领工资一样自然,并不足以让他觉得开心。
  所以除了在童年的左问身上,白宣见到过左问今日这样开心的表情外,其他时间她还真没见过。
  当妈的那里拧得过儿子,大过年的确实舍不得闹别扭,但一时抹不下面子,拉着左睿在外面散了一个大圈子的步这才回了屋。
  装空调的师傅刚走,俞又暖在温暖的空气里转了个圈,闭上眼睛享受地抻了抻懒腰,“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再也不用僵手僵脚,连筷子都使唤不动了。
  可惜俞又暖刚开始感叹,门就被叶宣推开了,话自然被自己婆母听到了,俞又暖尴尬地僵在原地,懊恼地扶了扶额,借着手掌的遮蔽拿眼偷偷去瞄左问,给他使眼色让他赶紧救场。
  白宣是什么人?专业抓作弊三十年的行家,俞又暖那点儿眉眼官司哪里能逃得过她的眼睛。现在才活过来,难道以前是死的吗?
  “大过年的装什么空调?弄一屋的灰尘!”白宣皱着眉头看向左问,“耽误我做饭的时间,今天中午大家都别吃了。”话虽如此,可白宣还是麻利地系上围裙走进了厨房。
  俞又暖赶紧跟着走了进去,也不敢打扰白宣,小心翼翼地拿了盆子装了热水,悄声问左问抹帕在哪里。
  左问嘴角翘了翘,轻轻在俞又暖的脸上啄了一下,赞她懂事。这种事情如果是左问提出来,只怕他妈心里疙瘩就更深了。
  “你慢慢擦,我跟爸下一局棋去。”左问朝俞又暖眨了眨眼睛。
  俞又暖呆呆地拿着滴水的抹布看着左问,这人实在太不仗义了。其实倒不是左问不想帮俞又暖,只不过他如果也去擦灰,肯定会让他妈对俞又暖的反感更甚。虽然婆媳俩住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但这几天总还是要在一个屋檐下的。
  一直到白宣做好午饭,俞又暖都还在擦灰尘,她速度其实不算慢,只是太过讲究,一粒灰尘都不肯放过。抹帕每次都要洗到基本洁白,才肯第二次用来擦灰,洗一次抹帕至少换五盆热水。
  俞又暖不嫌烦,白宣看了可受不了,既心疼水又心疼天然气,不得不吼那坐在窗边聚精会神地下棋的两父子,“左问,你去帮帮又暖,这要擦到什么时候啊?午饭还吃不吃?”
  左问闻言立即地放下棋子过去帮忙,留下左睿一个人好笑地摇头,一边笑一边收拾棋子装盒,左问从十三岁之后下棋就再没输给他过,今天却一连输了两次。
  有了左问的加入,灰尘嗖嗖两下就被收拾了,倒不是左问做家务有多厉害,只是他格外利落,一张抹帕从头擦到尾,以至于被左问擦过的地方,俞又暖都记住了,坚决不坐。后来还是白宣又重新擦了一遍。
  俞又暖洗了手,先回房间抹了护手霜,傲娇地将小手像太后一般放入小左子的手里,“揉揉。”
  左问替她一根一根手指地揉了揉,又替俞又暖戴上棉质白手套,两个人才应声出去吃饭。
  白宣一眼扫向俞又暖的手,“手受伤了?”
  俞又暖摇了摇头,默默地摘下手套安静吃饭,偶尔趁着白宣不注意,抬头看了左问一眼,为什么明天不是初二呢?初二就可以离开了。
  左问眼里有厚厚的安抚之意,冲着俞又暖扯了扯嘴角。
  晚上六点的时候,对门儿郭家的年夜饭就上桌了,白宣是下午就早早地过去帮忙了,郭晓玲过来敲门叫的左问他们吃饭。
  郭家的空调温度开得挺高的,俞又暖跟在左问的身后一进门,就看到了来接他们的郭晓珍。
  郭晓珍穿了一身白色羊毛连衣裙,她个子高,人也瘦,穿起来十分显身段儿,就是臀部有些下垂,一看就是经常坐的人,不过总体来说,身材算不错的了。
  郭晓珍从左问手里接过酒,也扫了俞又暖一眼。墨蓝色的牛仔裤,白色针织毛衣,衣领微敞,小小地露出了右侧肩的一片锁骨,十分家居的打扮,但耐不住俞又暖臀翘、腰细,腿更是又长又直,而且气质骄矜,穿什么都有一种维秘的范儿。
  两个女人的目光不可避免地在空中相遇,俞又暖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同,她看了看异常妩媚而香水味儿又异常浓烈的郭晓珍,又看了看左问,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有个情敌住对门儿。
  郭晓玲帮着招呼客人的时候,小声地在郭晓珍耳边道:“姐,我也想买一条那样的牛仔裤,好显腿瘦啊,还能提臀。”郭晓玲目不转睛地盯着俞又暖的屁股看,她其实也是第一次知道,女人的臀部可以这么性^-^感迷人的。
  郭晓珍甩了郭晓玲一个卫生眼,扭身去了厨房端菜,其实她也知道自己做的是无用功,可总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思,想在左问眼里找寻一点儿存在感。
  饭桌上,郭志国打开红酒开始劝酒,“这是晓珍今年去法国从勃艮第酒庄带回来的红酒,大家尝尝。”郭志国带着小镇上的人特有的热情,即使是红酒,也是斟上满满一杯。
  左问微笑着接过酒杯,待到俞又暖的时候,她倒是有心尝尝酒味儿,她还从来没喝过呢,可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左问的手盖在她的酒杯上,“郭叔,又暖胃不好不能喝酒。”
  胃的确不好,脑子也不太健康,酒自然不能碰。
  郭晓玲听了,就朝她姐姐瞥了一眼,意思是你看左问护得多厉害,赶紧醒醒吧。
  “俞小姐,是不是还冷啊,我去把空调温度再调高一点儿。”李茹一直盯着俞又暖的帽子看,老人家觉得屋子里戴帽子可不就像是屋里打伞一样奇怪么?
  “没有,温度挺好的。”俞又暖赶紧道,有些不自然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帽子。
  郭晓珍对俞又暖的观察自然格外仔细,听她妈这样一说,她也盯着俞又暖的帽子看,这一看就看出了问题。俞又暖的帽子下,头发似乎也太短了,上次见面的时候,她的头发明明已经齐下巴了。
  郭晓珍的眼光滑向左问,见他正在给碟子里的鱼肉挑刺,挑好了就推给俞又暖,眼里不由就露出怅然的神色,她没想到左问这样的人居然也会给俞又暖挑鱼刺。
  郭晓玲也看见了,忍不住侧头在郭晓珍耳边道:“姐,看见没有,怪不得上次见她,她连生抽老抽都不知道。”
  有些人天生命好,家境好、容貌好,更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就得到了左问的爱,郭晓珍一时也有些泄气,心想俞又暖肯定是上辈子拯救了全世界。
  郭晓玲说话的时候,李茹也侧头睃了一眼郭晓珍,然后才开口笑道:“白老师,我也算是从小看着左问长大的了,没想到他还能这么照顾媳妇。”
  李茹这话其实有些得罪人,说得好似左问就是个不解风情的人一般。不过白宣此刻关注的点不在李茹的话上,反而顺着李茹的话看向左问和俞又暖,觉得这两个人也不嫌丢人,秀恩爱都秀到郭家来了。她又埋怨左问,他又不是不知道郭晓珍的心思,居然还这样爱秀,弄得她每次看到李茹都满怀愧疚。
  左问的确有些故意而为的意思,他也是由衷希望郭晓珍不要再耽误下去,影响两家的邻居之情。至于俞又暖,你不给她夹鱼挑刺,她是断然不会吃鱼的,然而吃鱼补脑子,左问只好帮她动手。
  因此对于白宣的眼神,左问只当视而不见,继续帮俞又暖剥虾。
  白宣看了只觉得眼睛痛。
  到春晚即将开始,饺子端上来的时候,李茹笑道:“这饺子里有一个包了蜜枣儿,谁吃到了保准明年万事如意。”
  郭志国是北方人,所以郭家的年夜饭向来有吃饺子的习俗,俞又暖失忆之后还没吃过饺子,好奇地夹了一个放到嘴里。
  “怎么了?”左问见俞又暖突然停止了咀嚼的动作。
  俞又暖张口吐出一枚枣核来,有些抱歉地看着所有人,这种彩头自然是越晚揭晓越好,哪知道被她第一枚就吃到了。
  郭晓玲撇撇嘴,有些不高兴。
  白宣也瞪向俞又暖,觉得她实在不懂事儿,怎么能第一口就把彩头吃去了呢。其实俞又暖真是冤枉,她哪里知道里面有枣核啊。
  左问倒是高兴地在桌下捏了捏俞又暖的手。
  李茹也没想到彩头会被俞又暖一筷子就相中了,“哎呀,白老师,明年你肯定能心想事成,一准儿能抱上白白胖胖的孙儿。”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你们要问我,左问为什么爱俞又暖。
  我只能说,俞又暖上辈子拯救了全世界,左问必须是那个大反派,哈哈。比如丧尸王神马的。
  ————————————小剧场——————————
  俞又暖:为什么有好运就是要生儿子?
  李大姐:生儿子多长脸啊。
  俞又暖:我难道就是个生儿子的机器?
  白老师:为人类延续做贡献懂不懂?我儿子基因那么优秀怎么可以失传?
  俞又暖:要不白老师你再生一胎?
  知道白老师为啥不喜欢俞又暖了吧?
  左问:别吵了,我生行吗?立马拨发研发资金,攻破男人生子的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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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0

  这话可戳中白宣的心肺了,气得发抖。俞又暖结婚十年连个蛋都没下出来,现在还出了车祸,左问拿她当玻璃人对待,生儿子下辈子吧!白宣强扯出一丝僵硬的笑容,谁都看得出她的异样。
  郭志国和左睿赶紧出来暖场,吃完饺子就张罗起麻将桌来,打起麻将就没时间想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了。
  四个老人打麻将,四个年轻人则在沙发上坐着看春晚,郭晓珍和郭晓玲姐妹的手机不停地响起短信提示音,左问的手机也有不少问候短信需要动动手指足一回复,至于俞又暖,她电话簿上的人五个指头都数得过来,整个晚上一直是漆黑一片。
  左问一手搂着俞又暖的腰,一手摆弄手机,郭家姐妹也都埋在手机里,俞又暖坐了片刻,实在受不了,挪开左问的手好奇地走到白宣的身后看她打麻将,声音还挺好听的,俞又暖看了一会儿,也许是潜意识里的技能并不曾忘却,渐渐居然也就看懂了。
  过了一会儿,郭晓珍接了个电话出了门,郭晓玲在微博、微信上抢红包抢得不亦乐乎,白宣水喝多了憋得慌,居然找不到一个代打的,“又暖,你会不会打?”
  俞又暖早就跃跃欲试了,含蓄地点头道:“我可以试试。”
  至于为什么白宣不找左问代打,俞又暖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如果她知道左问在初三的暑假帮白宣代打,曾经横扫整个教师小区的麻将桌的辉煌战绩后,也许就不会吃惊了。在那个初三之后,白宣一叫左问代打,大家就笑她是不是输不起了叫儿子来翻盘。
  俞又暖的速度慢,她极其喜欢摸牌的感觉,其他三个长辈也不催她,李茹打了一个五条,俞又暖险些看漏,“碰。”她坐在李茹的上手,碰了之后又是李茹出牌,李茹不要条,又打了个一条,结果又被俞又暖碰了。
  李茹接着打了个二条被俞又暖杠了,杠出一个九条,俞又暖兴奋地叫了一声“又杠。”杠起一个八条,和手上唯一剩下的八条刚好做对。
  胡了!清一色大对子双杠加杠上花自摸三家。
  白宣从洗手间出来后就看到俞又暖收了一堆钱。
  “怪得不别人说新手火旺啊。”左睿笑道。
  俞又暖念念不舍地从座位上起身,一步三回头地盼望着白宣再去上厕所,所以十分殷勤地帮她添水。
  俞又暖刚走到左问身边,就见门从外面打开,郭晓珍一身寒气地从外面进来,后面还跟了一个提着两大盒礼品的男人,大约三十几岁,有点儿小肚腩,前额有些秃顶,系着带f家logo的皮带。
  陈德庆一进门就喊道:“郭老师,我来给你拜年了,白老师也在啊。”
  陈德庆是郭晓珍的铁杆追求者,数十年如一日,从没放弃过,不过今年是第一回得以在除夕之夜登堂入室。看到左问夫妻在座时,陈德庆立时就明白自己今日的幸运来自哪里了。
  郭志国和李茹起身招呼了一下陈德庆,就又迫不及待地坐回了牌桌。陈德庆和左问其实也是同学,小学同学。两个人彼此点了点头,陈德庆的眼珠子就定在俞又暖身上了。
  美女常见,大美人实在少见。不过好在陈德庆在丢丑前就回了神,开始赖在郭晓珍身边奉承,只是眼睛时不时往俞又暖瞥,倒不是见色起意,只是忍不住就想看,也的确好看。
  一颦一笑都是漂亮得惊人。
  年轻人过年向来都不会守着电视,吃了晚饭就喜欢出去呼朋唤友,陈德庆算得上是地主了,在本镇开了个小企业,混得有头有脸,车开的是奥迪q7,“老同学要不要去酒吧坐坐?”这话是对左问说的。
  郭晓玲却是第一个举双手双脚赞同的,她翻了年就高中毕业了,从没去过酒吧,格外好奇。
  “你十八岁都没有,跟着瞎起什么哄?”郭晓珍斥道。
  “姐,你就让我去开开眼见嘛,我不喝酒就是了,电视里演的不是还有卖苏打水吗?”郭晓玲倒是知道不少。
  陈德庆为了哄未来的小姨子开心,也帮着劝郭晓珍。
  郭晓珍看了俞又暖和左问夫妇一眼,“镇上的酒吧人家坐不惯的。”
  这话明摆着左问和俞又暖不去就是不给面子了。
  左问看向俞又暖,“你想去吗?”
  俞又暖既不想看春晚,又没有麻将打,太早又睡不着,侧头道:“要不去看看?”她看得出郭晓珍眼里的挑衅,倒是不介意打击一下对方。青梅竹马又是两对门儿,还一直不婚,又得她婆婆喜欢,俞又暖其实也很不爽的。
  “你想去,我们就去。”左问淡淡地道,可俞又暖感觉得出他的不高兴,左问的拇指一直刮着她的侧腰。不过左问本就是个闷性子,让他去酒吧的确有些为难,俞又暖并没太放在心上。
  小镇的酒吧业其实已经形成了不小的气候,车程大约三十分钟,已经接近县城边上了。
  酒吧临河,绿灯红光倒映在河水里,夜色遮掩了河水不算清澈的颜色,河对岸的空地上方有时不时升起的大型烟花,一闪即逝的璀璨叫人忍不住也想趁着青春火热一把。
  出人意料的是,镇上这酒吧一条街的生意好得不得了,若非陈德庆十分有面子,恐怕连桌位都匀不出来。
  “流光”的装潢很有特色,都是原木结构,有点儿像猎户住的屋子,周围的墙上装饰着兽皮,门口挂着一个牛头,据老板说,是他自己杀的牛又自己亲手打磨抛光的。
  左问给俞又暖点了一杯不含酒精的鸡尾酒,其实其他鸡尾酒的酒精浓度也不高,可是即使俞又暖提了自己的要求,左问也听而不闻,反问:“要不给你来杯牛奶?”
  俞又暖立即不说话了。
  “这是老婆还是女儿啊?”郭晓玲在一旁低声对着郭晓珍吐槽,“秀恩爱死得快。”
  郭晓珍笑了笑,陈德庆在一旁道:“晓珍,上去来一首怎么样?”
  镇上的酒吧还兼顾ktv的功能,中间一个小型舞台,一桌一桌的轮,现在刚好轮到郭晓珍她们这一桌。
  郭晓珍从小就是班上的文娱委员,一把嗓子征服过全校,还得过大学的校园歌手比赛二等奖,因此十分有自信。“又暖要不要唱一首?”
  这可真是为难人,俞又暖一首歌都不会唱,只好轻轻摇了摇头。
  郭晓珍先唱了一首梅艳芳的《女人花》,这歌难度不大,但是要唱出那种磁哑的感觉却是难得。郭晓珍一身白色羊毛裙,在昏暗的灯光里摇曳低唱,还真有“女人花”的feel。
  一曲终了,所有桌子都鼓掌叫好,喊着再来一首。
  下一首是张惠妹的《听海》,这首歌十分动人,但少有人能飚出高音,郭晓珍唱得很投入,整个情绪都沉浸在了歌声里,别说声音还真有点儿张惠妹全盛时期的味道。
  全场掌声雷动。
  俞又暖含着酒杯里的吸管看向左问,他似乎也沉浸在了歌声里,俞又暖的脚在桌下轻轻踢了踢左问,已婚男士就不要跟着人家瞎起哄了。
  左问侧过头看向俞又暖,嘴角翘了翘,轻轻捏了捏俞又暖腰侧的嫩^-^肉。
  郭晓珍下来的时候已经有两位男士送了两瓶酒到桌上了,她以手为扇,扇了扇,有些气喘地道:“哎呀,不行了,好久没唱了。”
  郭晓玲给郭晓珍比了一个大拇指,陈德庆则在一旁傻笑。郭晓珍的眼睛含情脉脉地朝左问瞧来,她总算在左问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其实郭晓珍也不是想得到什么,就是有些不甘心,想让左问看到自己最美丽最耀眼的面貌,想让他将来回忆过去的时候,能有自己的一幕。
  郭晓珍迷倒了全场,陈德庆也不甘示弱,站起来举起那两个男人送的洋酒高声道:“老板,给每桌来都来一瓶,我请。”
  立即又是掌声雷动。
  气氛嗨了起来,街上也响起了锣鼓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扮古装嫁女儿呢,大家都涌到街上,街道的尽头搭建了一个舞台,背景上写着“舞王争霸赛”五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冠军的奖励是一瓶八二年的拉菲,手笔颇大。
  “我觉得有点儿像比武招亲。”俞又暖笑道。
  酒已经入腹,大部分的人都放开了,比赛的报名十分热烈,街舞、机器舞、爵士舞、钢管舞应有尽有,连踢踏舞都有,真是能人辈出。
  郭晓珍倒是也能跳舞,不过看这个架势,民族舞和芭蕾舞上去肯定要被轰下台。
  负责伴奏的电子琴手弹得十分不错,舞曲的节奏本就让人蠢蠢欲动,下面的人都跟着扭腰摆臀,俞又暖看了看周围晃动的人群,再看左问。
  这人真的是定力十足,这样节奏感强的音乐声里他都岿然不动。冬日的灯光映在他脸上,因为五官深刻,格外显出一种清隽冷峻之感,财富的积累和岁月的经历也赋予了左问额外的魅力,让人看了就转不动眼睛。
  热闹的街头,俞又暖已经发现了好多簇盯着左问看的视线,现在的女孩子格外大方和火热,大冬天的还穿着露腰的毛衣,让俞又暖倍感威胁。她自问保养也算妖孽级别的了,可是跟货真价实的青春相比,底气就显得不那么足了。
  俞又暖侧头看了看左问,侧身偷偷地穿过人群,登上了舞台。
  美女的确有特权,负责报名的人直接给俞又暖开了后门,不用排队就登场了。后面排队的是两个穿着嘻哈的小年轻,原本要闹事的,结果一看到俞又暖的脸就笑着问要不要伴舞。
  “来一段?”俞又暖抬了抬下巴。
  两个年轻人立即即兴来了一段,很有乐感,发挥得不错,俞又暖想了想,“好啊。”
  俞又暖其实也不会跳舞,她听着音乐,好像手脚自己有意识一般,跟着音乐就扭了起来。
  舞王争霸赛的规矩是即兴表演,曲子由电子琴手即兴发挥,舞者强就能引导电子琴手,舞者弱就只能被动跟着音乐走。
  俞又暖借了一个发夹把宽大的针织毛衣在腰上挽了一个结,比腰细她真的不输人。唯一需要顾虑的是帽子不要掉才好。
  俞又暖跳的应该算得上是艳^-^舞,一路经常有固定帽子的动作,随着她的舞动的节奏竟然跳出了不一样的性^-^感和妩媚。主要是腰扭得够劲,臀又似安装了电动马达,腿长得超出比例。
  黑色的羽绒服被俞又暖扔下台的时候,一群人哄抢,白生生的细腰简直晃瞎了人的眼睛。
  可惜的是没穿裙子,否则迷人指数肯定翻倍。不过绒线球球帽,额外增加了一点儿天真的少女风,禁忌味十足,原先本来是她配合乐曲,到后来她舞到尽兴,都是电子琴配合她的节奏。
  两个小年轻是在俞又暖的动作定格后上台的,两男争一女的舞蹈格外烧人眼球,一个是hip-hop,一个是breaking,三个人配合起来居然还天衣无缝,舞技不到一定程度是跳不出这种感觉的。
  整条街都沸腾了,陈德庆甩掉烟头,忍不住地吞了口口水,松了松领口。
  唯有左问的脸阴沉得滴水,都说狗改不了□□,就好像俞又暖初时失忆表现得再乖顺,那也不过是她缺乏安全感时的保护色。一旦给她机会,她就会破土而出,贪心地想要所有人的目光和……
      作者有话要说:
      快来看哦,有人又要作死咯。
  ————————————小剧场——————————
  又暖:为什么是生气啊,难道不是该x火焚身吗?
  左左:所有男人都x火焚身,我能不生气吗?
  又暖:你不是应该感到很自豪吗?
  左左:呵呵,我的自豪可不是靠女人跳舞赚来的。
  又暖:你就是个老顽固,老古董,老……
  左左:让你多读点儿书,连骂人都不会。
  又暖:那你生气,我晚上能不能用身体安慰你?
  左左:那你姨妈走了吗?
  又暖:orz,这才是生气的真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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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8 15:51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41

  俞又暖大获全胜,邀请了那两个小年轻共享拉菲,她愉快地飞到左问的面前,笑容满脸地想在左问的眼睛里搜寻一抹惊艳,哪知道左问的脸色却给她当头泼了一盆凉透心的冷水。
  左问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俞又暖裹上,她自己的羽绒服是肯定不能再穿了,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摸过。
  回家的时候,俞又暖忍不住在左问的背后低声抱怨,“老古董。”
  晚上睡觉的时候,左问直接背对着俞又暖,弄得俞又暖十分不解,她不过是跳了一只舞,又不是偷人,怎么就跟犯了滔天大罪一般。
  俞又暖想了半天,才趴在左问的背上,探头看他,“左问,你该不会是吃醋吧?”
  可是这又有什么好吃醋的呢?即使是跳舞,其实她和那两个年轻人也没什么肢体接触的,何况她一路的眼睛都是盯着他看的,舞其实也是为他跳的。
  左问有些烦躁地借着关灯的动作避开了俞又暖,“睡吧。”
  什么毛病?醋吃得太厉害了吧?俞又暖在要不要“娇惯”左问的选项里徘徊了片刻,然后开始拿头顶蹭左问的背。
  可惜暖萌的动作并没有什么作用,反而让左问一下就掀开被子坐起身。
  “你去哪里啊?”俞又暖有些委屈地皱起眉头、撅起嘴巴。
  “我去洗手间。”左问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俞又暖在被子里枯坐了半晌,不见左问回来,轻手轻脚地开门出去,就瞥见左问正站在阳台上吸烟。
  俞又暖没有上前,又退回了屋子里,凝眉想着今天的事情,她的过去一片空白,但是不代表她察觉不出异样。左问的反应过于强烈,这让俞又暖莫名惊心。可是她即使想用力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使,大约是跳舞太累,想着想着居然也就睡着了。
  就在睡着前,俞又暖的思维还在四处发散,想着跳舞的时候,好些动作都觉得力不从心,可明明又觉得自己可以做的,反正跳得还算带劲儿,就是也称不上太好,所以左问才没有被惊艳到?自己是不是应该去请个专业的舞蹈老师练着玩玩?
  左问回到屋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熟睡的俞又暖,有人天生命好,将你磋磨得半生半死,她自己却半点儿负担没有,即使是左问也有嫉恨俞又暖的时候。
  清晨一大早俞又暖就醒过来了,其实她也并非没心没肺,至少现在就没有睡懒觉的打算,洗漱完毕就得开始挣表现,标标准准的小媳妇模样。
  白宣自然看出了这小两口之间气氛不对,不过她丝毫没有要当和事老的自觉,恨不能他们分了才好,这样吵吵闹闹大过年都不清净,还不如早了早好。
  吃过早饭,白宣和小区里的阿姨们约好了去附近的寺庙烧香,这是当地习俗。俞又暖在被冷待了一个早晨后,忍不住追在左问的身后问道:“我们不闹别扭行不行?这可是初一呢,初一闹了别扭,一年都会别扭的。”
  左问定定地看着俞又暖,最后伸手一把将她扣在墙上和自己的怀抱间,狠狠地吻了上去。
  左问的吻如狼似虎,简直像要将俞又暖这可怜的猎物嚼碎了吞了一般,俞又暖呼吸不了,自己又手软脚软地使不出力气来,晕晕乎乎的一时又忍不住想,她好似并不反感被强迫,心跳得“咚咚咚”的,震耳欲聋。
  只是左问这一冷一热的还真让她招架不住,俞又暖心里虽然不承认,但是觉得还真是带劲儿。
  两个人吻得如痴如狂的时候,被一声“哎哟”给惊得一抖,白宣推门进来简直没被眼前这一对没羞没臊的年轻人给臊死,夸张地用手挡住脸。
  俞又暖手足无措地一把推开左问,躲到左问背后,觉得自己心虚的程度已经直逼浸猪笼的小媳妇了。
  这种场面,当事人自然只能装有事各自散开,万幸明日就要离开,俞又暖忍不住抚胸深呼吸。
  回到屋里,左问就忍不住轻笑,他是没料到俞又暖还有这种吓得仿佛老鼠见到猫的时候。
  “你笑什么?”俞又暖愤愤不平,指着左问道:“你太不典雅了。”
  什么怪词儿?左问皱了皱眉头。他那是不懂贵妃娘娘马震后,阿翁就说皇帝行了不典雅之事。
  到下午的时候,白宣吃了午饭早早就去占位了,大年初一有牌打,一年都有牌打。左问去厨房切了一盘香瓜,示意俞又暖端去给楼下牌桌上的大婶们吃,在白老师跟前赚点儿表现分。
  俞又暖端着盘子走到白宣身边,就挪不动腿了,昨晚她才打了一盘麻将,甚为不过瘾,小小的豆腐块魅力挺大的。
  总算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白宣因为俞又暖的殷勤添水,有些憋不住了,“你帮我先顶着。”
  俞又暖卖力地点点头,嘴角忍不住抿笑。
  一个下午白宣上了三次厕所,俞又暖就打了三盘,一盘是龙七对儿,一盘是清一色,最差的一盘都是大对子。但白宣手气就不怎么好了,换她上桌有时候连“听牌”的机会都没有,经常赔三家。
  最后一回俞又暖顶替白宣的时候,她上厕所回来干脆就站在俞又暖背后看,这一看心脏病都差点儿气翻。
  “你怎么打这张牌?你不打就可以听三张牌,你现在就只能胡一张了,而且桌子上都出了三张了,你都不看牌桌的啊?”白宣那个着急啊,觉得俞又暖是脑子彻底碰坏了。
  结果一圈过后轮到俞又暖摸牌,拿起来就是卡七条自摸。
  这还不算什么,下一把更绝。俞又暖手上有七张萬,六张筒,但筒子里有三个三筒。结果白宣眼睁睁看着俞又暖上手就直接把三筒打了,连杠牌的机会都不要。
  “你这是什么打法?”白宣眼珠子都掉了。
  俞又暖悄声道:“我想做清一色啊。”她其实一点儿都不想泄露计划,但是耐不住是自己婆母询问。
  这种牌做清一色?白宣真想敲开俞又暖的脑子看看,万一出三筒杠了不是一样有番么,这样做清一色要做到何年何月?
  结果俞又暖轮轮都摸萬,很快就凑齐了清一色,还摸到了四个一萬胡牌。
  你能说什么?你能说什么?而且大小姐每一轮不做清一色,就必须做七对儿,没有番的牌绝对不胡,别人放炮如果不是最后一张也绝对要等自摸。
  一个下午的牌打下来,白宣是黑着一张包公脸进门的。
  左睿暗道不好,小心问道:“输啦?”白宣性子比较强硬,输钱事儿小,但是“输”这件事本身会令她很不爽。
  “赢啦。”白宣将零钱包往桌上一摔。
  赢了怎么这样一张脸?左问也放下工作从屋子里出来,用眼神询问俞又暖。
  俞又暖觉得冤枉极了,晚上在床上的时候她忍不住向左问抱怨。
  自摸三家多舒服啊,辛辛苦胡三把别人放的炮还不如自摸一把呢。再说了清一色可是四番牌,一把就顶素胡四把,怎么就不能去做清一色呢?而且事实证明,大婶们玩一元起番,她也帮自己婆母赢了将近两百元,据说可是破纪录呢。
  左问不能说俞又暖错,每个人的观点的确可以不一样。不过俞又暖的这种打法只能建立在手气好到极致的基础上。而那些打了十几年牌的大婶们今天之所以会输给俞又暖,大概也是因为没习惯她这种奇怪的战术。
  六、七组合的牌居然硬要做清一色,连左问都不得不佩服俞小姐的奇葩。
  俞又暖平躺在床上回味了一下下午的战绩,深觉有趣儿,难怪全国人民都打麻将,她侧过身看向左问,“明天回去之后还有几天假,我们做什么呢?”
  “找个海岛转转?”左问显然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了。
  俞又暖眨了眨眼睛,侧头看向左问,“你想回去吗?”
  本来就难得回家,过年只呆三天似乎有些仓促,尽管慧姐的饭菜做得十分美味,但是俞又暖还是细心地发现左问在白老师掌厨的地方饭量明显有所增加。
  “你不想走?”左问有些诧异。
  当然是想走的,俞又暖怵死白宣了,但是似乎有牌打也不是不能忍受,至于海岛,俞又暖没有任何兴趣,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对着一片湛蓝发呆,她的脑子已经足够空白。
  “妈妈今天不高兴,好像也有因为我们明天就走的关系。”俞又暖低声道,语气里有着天然的娇气,让人忍不住就替她觉得委屈,觉得白老师这不高兴也太没道理了。
  “嗯。”左问应了一声。
  “去海岛的话还不如在这里多陪爸妈几天,是吧?”俞又暖没能等到左问开口,就只好自己先发声。人与人的关系里,谁强势谁就占据了高点,对方若还想继续就只能低头。
  左问垂眸看向俞又暖,她皮肤真的很白,好似有光线从体内透出一般,眼睛水灵得仿佛刚在清泉里浸过,剔透得一眼就能忘穿。
  左问觉得自己的确是胜之不武,持续的低气压让犹如一片白纸的俞又暖如预期中低头。
  “你确定?”左问俯身亲了亲俞又暖的唇角。
  左问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他的意思,俞又暖委屈地“嗯”了一声。
  “乖孩子。”左问又亲了亲俞又暖的发际。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请不要因为师太写了麻将,你们就觉得师太肯定天天打麻将。其实师太是一年都打不了一次麻将的那种人。
  为什么呢?
  因为要被催更啊。
  其次,看出来了吧,左先生现在心变硬了,知道跟老婆耍心眼儿了,俞小姐,你要hold住啊,人家是学神,你是学渣。
  ——————————小剧场————————————
  俞小姐:左先生,你这样算计你老婆,你好意思吗?
  左先生:挺好意思的。
  俞小姐:(噎死)
  左先生:有本事你自己生气了跑啊。
  俞小姐:尼玛啊,欺负本小姐运动神经受损是吧?
  左先生:喏,初二的机票给你,自个儿回去吧。
  俞小姐:呵呵,我回去了,你就好跟你对门儿的小珍珍双宿双栖是吧?你休想,哼。
  左先生:以前不觉得,看到姓陈的之后,说不定突然觉得原来珍爱一直就在隔壁呢?
  俞小姐:妈,白老师,你儿子要出轨啦!!!
  ————————————————————————————


☆、Chapter 42

  俞又暖虽然懊恼于左问的就势下坡,但也能理解他的心情,只是一时又觉得做女人太过体贴解语,还真是委屈自己,那么她以前到底是解语还是不解语呢?
  次日用早饭的时候,俞又暖已经吃腻了油条,碰也不碰,喝了一小碗豆浆暖胃。
  白宣僵着脸问:“几点的飞机?”
  “不走了,初六再回去。”左问道,也没说是俞又暖提起的,反正白老师绝对不会相信。
  白宣立即就高兴了起来,“怎么又不走了?哎,昨天你大伯他们说要过来,因为你们今天要走,我都推了。”
  左问道:“让他们初五过来吧,今天正好带你们去普南的温泉泡泡。你不是一直说那儿好吗?”
  俞又暖觉得左问的脑子里一定装了abcde个plan,人家决定行程都不需要动脑子的。可怜她今天肯定是碰不到麻将了。
  普南山离小镇不远,大概两个小时的车程,大冬天的也郁郁葱葱,都得归功于山里的温泉资源。
  渡假山庄建在山脚下,经常接待省里的领导,所以标准不低。左问订的别墅,两个卧室都附带有带顶棚的温泉池,一东一西不会彼此影响。凹字型的别墅室外还另有一个露天大温泉池。
  热气腾腾,白雾缭绕的温泉在冬季对女人的吸引力绝对胜过花美男,俞又暖敦促着正在将她的衣服拿出来挂到衣橱里的左问,“我刚才看到大堂那边有卖泳衣的。”
  左问从行李箱中拿出泳衣递给俞又暖,香家的连体泳衣,除了双c交汇处微微露了一点儿胃部,真称得上十分保守了。
  俞又暖心中诧异,左问居然还给她收拾了泳衣带上,他怎么就知道要泡温泉呢?可是明明说好的初二就回去。俞又暖皱了皱眉头,心想该不会一切早就在左问的意料中了吧?可随即俞又暖又觉得自己想太多,如果是那样,左问又何必拿出泳衣惹她怀疑。
  想得脑门儿疼,还不如少操些心。
  俞又暖换好泳衣,有些遗憾左问没给他带一件比基尼,她戴上泳帽,照了照镜子,真是天仙戴泳帽都一样难看。
  左问已经换好衣服等俞又暖了,见她出来又帮她套上一件白色镂空花的罩衫,裹了浴袍,这才揽了她的腰去别墅的客厅,客厅外面就是温泉大泳池,俞又暖刚才行李都还没放下就闹着要游泳。
  “下来我教你。”左问先下的水池,冲着坐在岸边双腿泡在水里的俞又暖道。
  “我先看你游一游。”俞又暖的脚在水里踢了踢。
  左问是自由泳,四肢充满了力量,俞又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水里的左问身上看出豹子的野性魅力的,不过左问的身材是真好。刚才俞又暖看到他沾着水珠的腹部肌肉块儿时,险些挪不动眼睛。
  很快,左问就游了一圈回来了,“下来吗?”
  俞又暖应了一声,朝左问伸出手,由着他抱着下了水。其实池子也就一米五左右的深度,她坐在岸边轻轻松松就能跳下去,但她就是忍不住要撒娇。
  左问给俞又暖讲了几个要点,伸手抬起她的腹部让她漂浮起来,俞又暖扑腾了一、两下就欢呼着自己游走了。
  脑子虽然失忆了,但是身体却把一切技能都记得很清楚。俞又暖简直就是如鱼得水。
  左问没有继续游泳,反而上了岸从岸边的酒柜里拿了一罐啤酒出来,坐在沙滩椅上看俞又暖游泳。
  浮在水面上的表意识虽然忘却了,可是掩藏在水面下庞大的潜意识却仍然影响甚至主导着人的行为。左问想,俞又暖不到半个小时就重拾了旧日的泳技,她重拾旧日心性又会花几日呢?
  左问想起俞又暖前晚跳舞时的神情,渐渐地和过去的俞又暖重叠在一起,只听得左问手里的啤酒罐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便凹陷了一半下去。
  “我游得好不好?”俞又暖气喘吁吁地双手趴在岸边,抬头仰望左问,眼睛因为高兴而璀璨得耀眼。
  大约因为姓俞(鱼),俞又暖在游泳上颇具天赋,长手长脚的姿势优雅又漂亮,泳技是国家队退下来的教练带出来的,大小姐嘛,什么都要最好的。
  左问犹记得第一次跟俞又暖一起游泳的时候被她鄙视姿势不规范的情形。并非什么太美好的记忆,左问后来也请了教练纠正自己的泳姿,所耗精力无数,而今俞又暖如鱼得水般的优美泳姿也只是让人徒增烦躁。
  左问迟迟不回答她的话,眼神冰凉,可眼底却似乎蕴藏着火山一样的暴烈,好似总有一日要将她烧死一般,俞又暖的身子忍不住往水里沉了沉,声音微颤地道:“怎么了?”
  左问冰凉的眼神让俞又暖心惊,尽管她已经忽略各种迹象,可是对过去种种的怀疑还是忍不住浮上心头,太美好的事情总是不真实。
  “别游太久,热水费力气,泡久了也会脱水。”左问倾身向前,将俞又暖从水里捞出来,先用毛巾给她擦了身上的水,然后裹得严严实实地回了卧房。
  俞又暖淋了澡,躺在左问的腿上享受着左问给自己擦头发的待遇,他耐心而轻柔,让俞又暖又觉得这两日左问对自己轻微的排斥似乎只是她的错觉。
  次日清晨四点的时候,左问就起了床。普南山除了温泉,最吸引人的就是日出,来这里玩的游客这个点儿大多数都会起床开始登山,到山顶的时候正好能看到日出。
  一刻钟之后,白宣不耐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左问,你们好了没有?”
  而房间内,俞又暖还正在和左问进行被子争夺战,眼睛一直处在关闭状态,嘴里不耐烦地重复念叨,“我要睡觉,我要睡觉。”
  凌晨四点挖人起来爬山,实在有些不人道。
  左问无奈地低头亲了亲俞又暖的脸蛋,“那你睡吧,等我下山叫你起床用早饭。”
  俞又暖听了这话,不到半分钟就又睡死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半左右,这已经算是这几日里睡得最好的懒觉了,因为左家的早饭开得很早,所以俞又暖的生物钟已经被调整到了早起这个档。
  俞又暖洗漱之后去到餐厅用早饭,刚走进去没多久,就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又暖。”
  俞又暖转过身去,看到的是一张陌生而激动的面孔。俞又暖没说话,失忆很容易让别人钻空子,所以她比较警惕。
  林晋梁看着一脸平静而略带茫然的俞又暖,只觉得心都拧成了一团,又低低地叫了一声,“又暖。”
  俞又暖看着眼前这个气质儒雅的男人,他眼睛里的东西太多,高兴、激动、心疼、忐忑,复杂得让俞又暖不知该如何反应,“我……”
  林晋梁上前一步,俞又暖当前的情形他早已知道,“我的名字叫林晋梁。”林晋梁贪婪地看着俞又暖的脸,努力地想从她的神情里找出一丝“恍然大悟”来。
  可惜俞又暖对“林晋梁”三个字真是一点儿特殊感应都没有,只淡然而疏离地道:“林先生,你好。”
  “又暖,我……”
  林晋梁的话还没说出口,俞又暖的手机就响了,她抱歉地冲林晋梁点了点头,侧身接起电话。
  “你在哪里?”左问的声音从手机里飘出。
  “我在餐厅。”俞又暖道。
  “不是说好等我回来叫你用早餐的吗?”左问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气喘。
  “我不是饿了嘛。”俞又暖娇气地道。
  “不用拿餐了,我点了客房服务。”
  “你回来了?”俞又暖惊呼出声,按照时间来算,左问他们最快也得十点以后才能回得来。
  “向左看。”
  俞又暖转过头就看见左问正站在餐厅入口处。她朝林晋梁又抱歉地笑了笑,“我先生来了。”然后便直接向左问走去。
  在俞又暖和林晋梁错身而过时,他一把抓住俞又暖的手腕,“又暖,你听我说。”
  “林先生,请你别再纠缠我的妻子。”左问将林晋梁的手从俞又暖的手腕上掰开,然后冷冷地道:“想想你的父亲。”
  林晋梁只觉得颓然无力,他父亲自然早就警告过他,不然他不会等到现在才出现在俞又暖的面前,挣扎多时,到底意难平,放却又不下,离幸福不过是一步之遥,怎么突然一切就变了?
  “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现在也不过才刚刚九点钟,俞又暖好奇地看着左问,被他搂着往别墅走去。
  “我不是怕你饿吗?”左问道。其真实原因却是因为被林晋梁杀了个措手不及,到底是掉以轻心了,没想到林晋梁会这样执着,居然追到了这里。
  “爸妈也回来了?”俞又暖又问。
  “他们还想在山上再待一会儿。”左问淡淡地道。
  坐下来用早饭的时候,俞又暖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左问的神情,这才开口道:“那个林先生是谁啊?”
  左问对林晋梁的态度让俞又暖有些好奇。
  左问这个人讲求喜怒不形于色,而且冷静沉稳得可怕,即使夫妻之间那档子事,明明箭在弦上了,左问的自制力都能让俞又暖怀疑自己的女性魅力,但是今天他面对林晋梁的时候,却好似有些焦躁。别人看不出来,俞又暖却从左问眉梢眼尾的点点细节觉察出来了。而且左问还威胁了林晋梁,这可是没有底气的表现。
  左问喝了一口咖啡,才慢条斯理地扫了俞又暖一眼,“你的追求者。”
  说得这样淡然?似乎有欲盖弥彰之意。“他是因为我才追到这里来的吗?”这可真有够痴情的,俞又暖心里难免就多了几分“怜香惜玉”之心。
  左问再次抛给俞又暖一眼,“你倒是挺有自信的?”
  俞又暖有些讪讪,但心里也觉得大过年的要说林晋梁是为了她——一个已婚妇女千里迢迢追到这里来也的确有些牵强,那样的话他置左问于何地啊?要追也该背着别人丈夫才是。
  “那个我和他……”俞又暖还是好奇,林晋梁何德何能会让左问忌惮呢?难道她以前和这位林先生牵扯颇深?
      作者有话要说:
      哎哟,昔日情敌出现,高能预警。
  左问:呵呵,这也算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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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女人打麻将的小剧场,请参看上一章留言中的静静的小剧场哦。
  输钱是小,智商被质疑那才事大。
  众男士被要求在麻将桌上给自己老婆报仇。
  左问、裴阶、宁墨、陆放,四位花美男面色沉肃地坐在四方桌边。
  杀气四溢。
  俞又暖、唐雅宝、雾浓浓、卿让让都很紧张,也很兴奋地坐在各自老公的身后,现场观看高手大绝杀。
  第一局:四个男人居然都没有听牌。
  第二局:四个男人都听牌了,但是没人放炮,也没人自摸。
  第三局:没人放炮,也没人自摸。
  第四局:没人放炮,也没人自摸。
  第五局:……
  第N局,四个女人集体哈欠,好困啊。
  说好的高手对决呢?
  说好的精彩万分,刺激万千呢?
  妈蛋啊,把把连牌都胡不了的四个男人,真是呵呵了。
  好想离婚,肿么办?急,在线等。
  四个女人:如果麻将是个江湖,那这四个怂人肯定是里面最虾米的虾米。好忧伤。
  四个男人:心好累,脑细胞好累,额头好多汗。坚决不许对方自摸,你要自摸我就要出牌给你下家碰,呵呵。
  四个女人:眼睛好累,脑子好困,看过一个晚上钱都没周转过的牌局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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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8 15:51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43

  “这么好奇,不如你现在去找他问个清楚?”左问冷冷地回了俞又暖一句。
  俞又暖撅撅嘴,看出了左问的不高兴,可转念一想,又抿嘴一笑,“你这是吃醋吗?”十年夫妻,现在吃醋还吃得这样厉害,就这样喜欢自己?
  俞又暖的神情让左问放下餐巾身子往后朝椅背靠去,大小姐似乎一直喜欢看他吃醋。左问并不想回忆过去,理智的告诉自己回忆过去的俞又暖其实于事无益,何况她记忆全失,也就无法为过去负责。
  “下次姓林的再纠缠你,可别再求我帮你摆平。”
  左问的语气似乎有些不耐,眉梢微挑,就让俞又暖胆战心惊。不过左问短短一句话,就已经解决了俞又暖所有的疑团。
  真是看不出来,林晋梁看起来儒雅而内敛,内心却是个“痴汉”,人不可貌相啊,现代人有心里疾病的可不是少数。俞又暖了然地点点头,“真想不出他是那样的人。”
  话出口的同时,俞又暖心底也松了一口气,因为刚才那位林先生复杂而欲言又止的表情,害她联想翩翩,以为彼此牵扯颇深,如今知道是林晋梁单方面纠缠她,那就轻松多了。十年婚姻,七年就痒,俞又暖还挺怕那个未知的过去的。
  俞又暖再次打量左问,他的眉眼真的十分清隽,只是气质过于沉静而疏冷,可是岁月又赋予了他一种发酵的魅力,好似什么都看过经历过了,淡淡地看着你,就让你有一种整个人生和“人身”被碾压的感觉。
  俞又暖喝了一口牛奶,觉得自己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不会七年之痒。一是不愿,二恐怕也是不敢。
  左问抽了纸巾替俞又暖将上嘴唇的牛奶白沫擦掉,并没有出现俞又暖预期中的“舌尖舔去她唇上的牛奶沫”的画面。
  哎,到底是老夫老妻了,都相当于左手摸右手了,即使有反应,那也是动物本能的需求,水满自溢嘛,什么爱的亲亲,法式深吻都是热恋中情侣的专属。
  用过早饭休息片刻,俞又暖又想泡温泉,泳衣虽然换了个牌子,但依然保守,这次外面还有一个小裙子遮挡,穿着去逛街都可以了。
  “你都没给我带比基尼吗?”俞又暖忍不住抱怨道。泡温泉的时候布料贴在皮肤上,其实并不那么舒服。
  “我不想流鼻血。”左问回答得短而精炼,以至于俞又暖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被调^-^戏了?本来这几天她对自己的魅力都绝望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连蹭带摸,左问居然都可以岿然如山般自在。
  用午饭的时候白宣他们才回来,俞又暖在饭厅坐下,“不是说今天中午出去吃吗?”昨晚白宣说附近有一家农家菜做得十分好,还有很多新鲜野菜,中午要带大家去尝尝的。
  “我有些累了,不想出去。”左问道,所以午餐也是点的送餐。
  “当然累了,你……”跑下山花了一个小时没有?白宣话说了一半,就见左问给她夹了一筷农家腊肉,“妈尝尝,听说是野猪肉腌制的的。”
  大半辈子从没享受过儿子给夹菜这种待遇的白宣,自然只能把张开的嘴巴又合上。
  “事情办妥了?”左睿开口道。
  “嗯。”左问应了一声,但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白宣扫了俞又暖一眼,直觉早晨左问的异样肯定跟俞又暖有关。看日出的时候左问接了个电话,当场脸色就变了。白宣和左睿都是第一次在左问脸上看到那样幅度巨大的情绪表达。
  左问只说了句有急事要下山就跑了。
  俞又暖看向左问,心底有个疑问,左问是为了林晋梁才匆忙下山的吗?
  ——
  初五的时候,左问家在镇上的亲戚都来了,有左问的大伯和大伯娘,还有白宣的弟弟——左问的小舅舅一家,拖儿带口的,左家小小的五十平米瞬间就让俞又暖觉得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大伯娘一看见俞又暖眼睛就亮得仿佛百瓦灯泡,“这么多年可算是见着左问带媳妇儿回家过年了。这多好啊,早就该这么着了,过年才有个样儿,年前听你妈说……”
  “大伯娘,果果尿裤子了。”左问打断张玉的话。
  果果是左问的侄儿,今年刚两岁。张玉一听,赶紧跑去抱了果果换裤子,左问“新媳妇”的事情自然就被抛之脑后了。
  家里热闹极了,闹得俞又暖半边脑子发疼,两个加起来都不到五岁的小地瓜,围着香喷喷的俞又暖转的时候,一人尿了她一把,虽然都是隔着棉裤的,但是大小姐的衣服还是不由自主地变湿热了。
  俞又暖僵直得动都不敢动,颤抖着嗓音喊“左问。”
  “哎呀,果果你真是太淘气了,不是教了你尿尿要喊人吗?”大伯娘抬手就去打果果的小屁股,十分抱歉地看向俞又暖,“没关系没关系的,童子尿还能治病,不臭的。”
  维维的妈妈,左问的表弟媳妇也赶紧过来道歉。
  俞又暖虽然不算太洁癖,但是也受不了一身的童子尿啊,不过她只能强扯出一丝笑容道:“没关系的,果果和维维还小。”
  俞又暖被左问扶着走回房间,总觉得一动,那尿就大面积地贴在了自己肌肤上,所以一直保持着僵尸一般的僵硬。左问已经快速地给她重新拿了一套衣服过来,“这会儿洗澡不太好,我去给你打盆水来。”
  俞又暖委屈地瞪着左问的背影,连洗个澡都没有人权,等左问端了水回来时,俞又暖已经脱得只剩内衣裤站在屋子里了。
  大小姐的内衣都是定制,烘托身材的效果是百分之两百,连ccup未满都可以挤出《武则天》的造型。淡雅的绿色提示着人的眼睛节气已经到了立春了。
  俞又暖咬着牙看向左问,“你给我擦,流鼻血也是你活该。”
  左问笑了笑,拧了毛巾往俞又暖大腿抹去,倒是俞又暖自己先觉得不好意思了,她将擦过身体的帕子扔回给左问,这人不流鼻血就算了,连裤^-^裆处也没有出现传说的小帐篷。俞又暖幽怨地看着左问的背影。
  其实倒不是俞又暖一直惦记着那档子事,她甚至都不明白什么叫那档子事,可是当初她百度男人流鼻血的原因时,多少也就知道那可是对女性魅力的极大恭维。
  俞又暖拿出随身带的化妆镜照了照,头发依然太短,不过两三厘米的样子,做不出发型来,魅力的确大打折扣。
  可是俞又暖自问她不是巨蟹,也没有多少母性,怎么在那两个小地瓜跟前就魅力无穷了呢?果果是男孩儿胆子大一些,伸手就找俞又暖要抱抱。
  “哎呀,这孩子最近正认生,除了我们别人休想抱他,今天倒是怪了。”大伯娘啧啧称奇,“又暖,这么得孩子喜欢,赶紧自己生一个咯。”
  俞又暖虽然极端不情愿抱果果,可是小地瓜抱着她的双腿不放,抬头笑嘻嘻地看着她,那小眼睛又清又亮,她只能俯身将果果抱起来。
  “要嘘嘘吗?”俞又暖大约每隔五分钟就问一次果果。
  果果坚定地摇摇头,伸出小肉爪子去抓俞又暖帽子上的小球球,笑得“叽叽咯咯”的。俞又暖身上的饰品被他挨个儿耍了个遍,更过分的是,果果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毛病,喜欢把手伸入别人的衣领里,没有章法的乱抓。
  据大伯娘说她脖子和胸口的抓伤就没好过。
  俞又暖今日穿的一字领毛衣,只能不停地把果果的手从她锁骨处抓出去。但是小孩子坚持不懈的精神真的叫人发毛。
  维维年纪小一些,站在沙发上拉扯俞又暖的帽子,俞又暖顾着果果,一个不小心就被维维抓掉了帽子。
  “叔叔。”维维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俞又暖。
  俞又暖脸都黑了,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被人看作男人的。客厅里所有的人都笑欢了,连左问都忍不住轻笑出声。
  小孩子嘛,打又不能打,骂也不能骂,还好维维的妈妈赶紧把她抱走了。俞又暖刚松了一口气,就听果果大声地叫道:“拉粑粑啦——”
  俞又暖吓得一个哆嗦,“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双手放在果果的腋下,把她举起来离开自己一臂之远,两人形成一个h形,然后惊惶地左顾右盼,只求来人解救她。
  众人又是一场爆笑,大伯娘一边笑一边把果果抱去了卫生间。
  等客人都散了之后,俞又暖用力地将自己摔在小床上,拉着左问的手忘乎所以地道:“幸亏我们没有孩子。”
  半晌没有等到左问的回应,俞又暖睁开眼睛一看,只见左问正坐在床边,一言不发地俯视自己,眼神幽凉深邃。
  俞又暖不想跟左问讨论孩子的话题,结婚十年都没有孩子,要么就是不想要,要么就是生不出,反正她知道自己是不想要的,可是从白宣和一众亲戚的言辞间,俞又暖听得出他们很盼望自己和左问生个孩子的。
  可是左问的想法呢?
  俞又暖不想问。左问也不想要自然是最好的,可是若他想,她就难免为难,所以不问才是最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是因为,一点儿也不虐,所以都没人留言吗?
  好痛苦。想揪住你们的马尾说,特么别这么懒行吗,老娘这么懒的都改邪归正了。
  ——————————小剧场——————————————
  俞小姐当妈妈啦
  左先生今天有事出门。
  小小鱼被妈妈放在儿童小马桶上一直不许下来。呜呜呜。
  左先生:俞又暖,你这是做什么?
  俞小姐:她今天没拉粑粑,一直往我身上爬,我就让她没拉粑粑之前不许下来。
  左先生:你脑子有病吧?!
  于是俞小姐被剥夺了做妈妈的权利。让我们继续不孕不育吧。
  ——————————————————————————————


☆、Chapter 44

  左问看着俞又暖明显心虚的表情,就知道她什么都看明白了,如今只是装傻逃避。左问犹记得当时俞又暖说要给他生孩子的时候,他心里的悸动,可幸亏当时足够理性,并未轻信,如今倒是验证了前时之明。那时候她不过是急于讨好他,可是否也是他自己错过了唯一要孩子的机会?
  俞又暖躺着静静地装死,从头到尾左问一句话都没说,末了只提醒她起床洗漱再睡觉。
  俞又暖睁开眼睛就看见左问眼底的晦涩,一时有些内疚,却又不知该说什么。但是她有信心自己绝不会是个好母亲。
  回城的时候俞又暖和左问几乎没什么交流,到俞宅的时候,按摩技师已经等候在家里了,左问老家那张小床的确委屈了大小姐的腰背。
  女人即使没有任何工作,每天的安排也可以满满当当,只嫌二十四小时太短,俞又暖泡了澡按摩完,又敷了几重面膜,才觉得自己又能正常呼吸了,不过时间也差不多晚上十点左右了。
  俞又暖沾床就睡,左问从书房回房间的时候,俞又暖已经打横了睡在床上了,左问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一下俞又暖的手脚,仰身躺下。
  早晨俞又暖起床时,左问已经去了书房。俞又暖若有所思地喝着牛奶,左问这是打算跟她冷战么?
  呵,真是惯的。
  俞又暖可没有先低头的打算,在左问老家的时候,她不得不低头,那是因为强龙不压地头蛇,现如今可换了地儿了。
  白日漫长的时光难以打发,俞又暖问慧姐道:“慧姐,我过去就没点儿朋友吗?我最经常跟谁来往啊?”
  上一次俞又暖失忆之后,左问给她列出了详细的交友名单,这一次可就没这个待遇了。
  慧姐道:“小姐以前那些朋友都不是真心的,你受伤了他们也没来看望你,不来往也罢,小姐今后还是交往些正经的朋友吧。”
  俞又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她以前的朋友都不正经?俞又暖一下就想起了那日见到的关兆辰,天王级的大明星,应该算正经吧?
  想到这儿,俞又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关兆辰还送了她两张电影首映会的票,可惜错过了,初三那天就是所谓的情人节。
  俞又暖后知后觉地想起那天左问带她去泡温泉,房间里似乎插了一束红玫瑰,床单上还用红玫瑰花瓣摆了一个心型造型,她当时还以为那是小镇渡假山庄的品味来着,原来是因为情人节的缘故,倒是误会了他们。
  想起电影,那毕竟是自己投资的,俞又暖不得不感兴趣,“慧姐,让王叔备车,我要出门。”
  “出门有事?”左问不知何时走到了俞又暖的身后。
  俞又暖“哦”了一声,“我想去看电影。”
  左问和慧姐都有些诧异。俞大小姐向来讨厌人多的地方,拿她的话来说那就是“人味儿”太难闻,电影院更是她避之不及的地方,要不然家里也不会设置单独的放映厅。
  “怎么想起看电影了?”左问在俞又暖的身边坐下,顺手拿了个面包。
  俞又暖看了一眼没吃饱的左问,这人如果吃饱了,是绝对不会吃零食的,“上次在百货大楼遇到关兆辰,他说我投资了一部电影,刚好情人节档期上映,我想着怎么也该去支持一下。”
  这件事左问也知道,关于投资的事情也是左问去帮俞又暖查的,“走吧,我陪你去。”
  俞又暖的脸上总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有些兴奋地觉得这应该算得上是她和左问的“第一次”约会了。
  只不过电影院的火爆场景实在震惊了俞又暖,这简直比过年的时候左问老家那菜市场还热闹。买票的柜台面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曲折蜿蜒。
  还好是冬天,人味儿不那么重,俞又暖面有难色,却也不肯退缩。
  “我去买票,你在旁边逛一逛?”左问捏了捏俞又暖的手心道。
  “我和你一起排队。”俞又暖看其他成双成对儿的情侣都是手拉着手一块儿排队的,倒也有“再年轻一把”的兴趣。
  左问唇角微翘,看着俞又暖道:“好。”
  每当左问用这样的眼神看她的时候,俞又暖都有一种老夫老妻还这么缠绵真是好羞人的感觉。
  队伍实在太长,俞又暖站了不到五分钟,就开始左脚换右脚地交换重心,“你去边上坐一坐。”左问道。
  俞又暖点了点头,乖乖地去了一边。等左问再回过头的时候就见一个大约还在念大学的小男生正站在俞又暖身边,两个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左问只扫了一眼就调转了视线,并未上心。只是二十分钟之后,当左问的前面只有四、五个人了时,俞又暖还在和那个小男生说话,且头贴得越来越近,左问权衡片刻,果断放弃了买电影票的打算,直直地朝俞又暖走去。
  俞又暖抬头看向左问,笑道:“你买到票啦?”
  “没有。”左问淡淡地道。
  俞又暖有些诧异,左问神情淡然,可眼睛里却仿佛用墨笔画了一笔,奥晦难懂。
  那小男生也看到了左问,面色有些局促,“绑定好信用卡就可以买了,我先走了。”
  “谢谢你啊。”俞又暖朝小男生感激地笑了笑,对方红着脸几乎落荒而逃。
  俞又暖上前挽住左问的手臂,“没买到也没关系,刚才我看大家都在这边的机子上出票,才知道原来还可以用客户端在线选座,刚才多亏那个男生教我。”
  俞又暖的手指灵活地在屏幕上点点划划,再抬起头时一脸求表扬地看着左问,“喏,搞定啦!就是酱紫简单。”俞又暖已经学会了新新人类的表达语言。
  可惜左问的态度十分冷淡,连敷衍都懒得。
  俞又暖垫脚凑近左问的脸,细细搜寻一番然后娇笑道:“你吃醋啦?”
  为这种人吃醋,那真是中国南海那样大的醋缸都装不下醋意,“你不考虑那小男生女友的感受么?”左问的声音不仅冷冽还带着鄙夷。
  俞又暖顺着左问的眼睛看去,那小男生果然是和小女友来看电影的,小女友裹在羽绒服里,紧身牛仔裤也拯救不了她粗壮的小腿。听不清对话,但从肢体语言来看,两个人应该是正在吵架。
  只不过是助人为乐,什么事儿都没有,怎么现在的小女生连这点儿都受不了啊?俞又暖无所谓地笑道:“他女朋友心宽体胖,吵不了两句的。”
  “你就这样喜欢卖弄风情,不顾别人的感受?”左问的声音仿佛一把尖利的刀刺入了俞又暖的骨头里。
  俞又暖其实也不是不愧疚的,她的出发点不过是心疼左问的时间都花在了排队上,又拉不下脸来承认自己的错误,可是现在居然被左问骂“卖弄风情”,语言实在太过刻薄、恶毒。
  俞又暖咬了咬嘴唇,不说话,但眼睛里的水光却闪得人心烦意乱。
  “走吧,要吃爆米花吗?”左问不欲再跟俞又暖啰嗦。
  俞又暖胸口的气还憋得慌,左问居然就转而抛在了脑后,她直了直脖子,“要大杯的。”
  左问点了点头,去了爆米花队伍里排队。
  俞又暖毫不犹豫地快速转身离开了影院,谁耐烦受气啊,这段时间她都快成受气包了,欺负失忆的人也不是这样欺负的。
  左问买好爆米花和可乐之后,四处找不到俞又暖,只能用手指揉了揉眉心。那对吵架的小情侣已经恢复了平静,小男生不见踪影,那小女友独自低头坐在一旁电影院装饰墙的边沿上。
  影院等候的椅子不够,此刻装饰墙边沿上突出的平台上坐了不少人。
  左问走过去,那小女友虽然没抬头,但已经很有礼貌地往旁边让了让,以为他也想休息。
  左问将手里的爆米花桶递给那位小女友,那小姑娘诧异地抬起头,脸上还有泪痕。
  “你男朋友人挺好的,要不是他教我太太用软件,我们现在都还买不到票,谢谢你们。”左问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道。
  小女友面对左问时和她小男友一般局促,都有手心冒汗的症状,结结巴巴地道:“不用谢,应该的。”
  这自然不是应该的。
  “送给你吃,别哭了。”左问轻声道,语气温柔得让人想哭。
  这一段小插曲奇异地治愈了小女友的眼泪,谁都有艳遇不是?
  俞又暖的艳遇则格外多。冬天的夜晚冷得可怕,她从电影院出去后,心里厌恶人多的地方,又不想被左问找到,就打的去了南湖公园,状似孤魂野鬼一般在湖边游荡了一下午,帽子全被雪打湿了,到晚饭时间才拐入一间酒吧。
  不让她喝酒是吧?假惺惺的关怀而已,俞又暖叫了一杯,鸡尾酒的酒精浓度本来不大,但对久未沾酒精的她来说,以足以让她心跳加速,头脑发晕,只能双手趴在吧台上,将头埋在手臂上。
  酒吧里喝酒的人见她孤身一个女人,脸虽然没看清楚,但是身材修长窈窕动人遐思,已经有三个男人上前想请她喝酒了。
  “走开。”俞又暖头也不抬地挥苍蝇一般挥开第四个上前试探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要友情出演小女友的角色吗?可以有左氏爆米花吃哦。
  昨天撒娇要了留言,果然涨了60条,orz,果然是撒娇作者最好命,我再也不要当女汉子作者了。
  今后我要改名叫娇花珰,呼唤爱的花花,爱的抱抱,爱的言言。
  ——————————小剧场——————————
  小女友:你太太勾搭我男友,要不然我们两个将就一下算了?
  左左:……
  小男友:亲爱的,我不喜欢老女人,你不要跟我分手啊!
  左左:(一拳头招呼在小男友身上)她也不喜欢小鲜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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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8 15:51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45

  到第五个人的时候,她挥手打在对方身上,对方也没有挪动脚步,俞又暖不耐烦地抬起头,“走开。”等彻底睁开眼睛时才发现身边站着的是左问。
  这人寻人的本事真是堪比警犬,说教的本事也跟白宣一样,俞又暖接下来都能想象出左问的话:你就这样爱喝酒?也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吧啦吧啦……
  然而左问倒是没说话,只是又靠近了一步,手放在俞又暖的后脑勺上,将她的头轻轻地挪到自己的胸口上贴着。
  俞又暖不舒服地蹭了蹭。
  气闷。
  往事在左问的面前闪过,也许从前俞又暖就是这样出门买醉的,那时候他忙于工作,即使有心伺候她的大小姐脾气,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顾及,当日若能如现在这般,想必也不至于走至今日地步。
  他们这样的结合,于左问来说心态绝不可能平衡,尤其是俞又暖无意间流露的优越感,让左问只想尽早尽快地建立自己的事业,只可惜那时候他还不懂爱情本就是“东风压倒西风”的事情,后来他拜读曹雪芹先生的《红楼梦》,以及《傲慢与偏见》、《飘》等名著,倒是受益匪浅。
  “我的确是在吃醋,所以才口不择言地骂你,是我错了。”左问的声音低沉而浑厚,说抱歉的话时,格外性^-^感,俞又暖的唇角忍不住就往上翘,她缓缓抬起手环住左问的腰,侧过脸贴在左问的胸膛上,再也不觉气闷。只是也觉得自己好没出息,被左先生那样质疑人品,到头来人家说一句抱歉,她就各种甜蜜了。
  一杯不过去了一小半,俞又暖只能算微醺,左问皱了皱眉头,此刻不是说她的时候,只能扶了俞又暖起身,给她披上外套。
  俞又暖的矫情还没有过去,脸向着窗外,望着不停倒退的行道树,“我的电影还没看呢。”
  “你用手机买电影票。”左问侧头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抬起替俞又暖理了理歪掉的帽子。
  俞又暖抿嘴笑着买了电影票,洋洋得意地在左问面前扬了扬手机,“是不是挺方便的?”
  “嗯。”左问点点头。
  车忽然靠边停下,俞又暖诧异地望向左问,只见他解了安全带,俯身含住了她的嘴唇,不容拒绝地抵开了她的牙齿,俞又暖晕晕乎乎地被左问亲着,舌尖被吮得几乎麻木,不知这人是发什么疯。
  唇舌分离时,俞又暖气喘得厉害,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又迎来了新一波的袭卷。俞又暖双手抵着左问的胸膛,心跳得厉害,不过最近得益于铺天盖地的“马震”的宣传,她已经知道马震和车震都不是什么好事儿了,况且今日左问开的是跑车,空间太过狭窄。
  气儿喘匀之后,俞又暖也不说话,只用眼睛看着左问。左问自然不能告诉俞又暖,她得意的模样过分好看,叫人无端端就燥热。
  电影平平淡淡,反响也平平淡淡,虽然颜值水平颇高,但于票房的帮助并不算大,豆瓣评分更是低得可怜。
  左问在电影院一觉醒来,就见俞又暖眼巴巴地望着他,“我的投资能收回来吗?”
  “还行。”左问道。其实俞又暖这种盲目投资行为实在不值得鼓励,但左问不想跟她讨论过多这件事。
  “我以前和那个关兆辰关系很好吗?”电影投资也不是小数目,俞又暖有些好奇自己当初投资的原因。
  左问神色晦暗不明,沉默不答。
  俞又暖双唇搓圆,心下也算半了然了,不敢再摸左问的虎须。
  回到俞宅时,慧姐见他们两人不同于早晨出门时的疏离,这会儿手拉着手从外面进来,心里不知道多高兴。
  不过左问的热情似乎都在狭窄的跑车里燃烧光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规矩得跟木乃伊一般,俞又暖不由有些悻悻然。
  早晨起床俞又暖就闹头疼,虽然有夸张之嫌,但酒精对她的神经的确有些微影响。左问给俞又暖揉了揉太阳穴,虽然没说话,但是俞又暖从他眼里轻易就读出了“活该”两个字,只能撇着嘴指使左问做这做那。
  “今天你不用上班吗?”俞又暖问,这都初八了。
  “今天带你去医院复诊,若没什么大碍,我们出去度几天假如何?”左问道。
  工作狂主动提出去度假,自然是极好的。俞又暖在医院的空中花园喝着柠檬水等左问,也不知道他和李院长怎么会有那么多话聊,只是左问出来的时候,心情瞧着着实不错。他这样的人,一路唇角居然一直翘着,让俞又暖十分惊讶。
  “有什么好事吗?”俞又暖好奇地道。
  “李院长说你恢复的情况很好。度假的地点你选还是我选?”左问微笑着问。
  “你。”俞又暖对渡假毫无概念。
  “好。”左问看着俞又暖道。
  俞又暖被左问盯得都有些脸红了,直觉左问有问题,“你倒是看前面啊,都绿灯了。”
  后面车辆烦躁的喇叭声也没能有损左问丝毫的愉悦,俞又暖总觉得左问似乎突然就从冷面冰山的画风转成了笑面虎,后者更为可怕。
  “我有点儿事去公司,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中午一起吃饭,嗯?”左问道。
  俞又暖简直受宠若惊,像左问这种工作狂主动邀请你一起去公司,可是了不得的进步,“嗯。”俞又暖的嘴角弯了不小的弧度。
  如今左问多在俞氏坐阵,他岳父俞易言死后的那段日子,公司群魔乱舞,他费了很大心血才压了下去,后来虽然表面波清浪静,但和俞又暖离婚的事情传出后,又有人开始蠢蠢欲动,因为一离婚左问的股份就少了,董事局主席这个位子自然有人眼热。
  俞氏的大楼已经有些年头了,虽然地段寸土寸金,但在周遭新式大厦的掩映下,就显得有些落伍了。
  “这楼就不能重新修一修?”俞又暖挑剔地道。
  左问的车停在地面上的,因而拉了俞又暖在旁边转了转,给她指了指,“那幢楼四维刚买下,我想俞氏和四维合建一幢大厦,你觉得如何?”左问又指了一片地给俞又暖看,那也是这十年左问当政做主买下的。
  俞又暖笑了笑,“那这块地可不小。”左问的眼光前瞻、气局宏阔,将来大厦真的建成,恐怕又是一座城市地标。
  “嗯。”左问也笑了笑,谁又不想在这座城市拥有一幢自己的地标建筑呢?
  到了俞氏大厦的顶层,左问的特助崔明皓就迎了上来,看到俞又暖时微微有些吃惊,当然吃惊的并不止他一人。
  俞又暖今日穿了一件红色及膝羊绒大衣,戴了一顶俏皮的毛绒瓜棱帽,一双小腿又细又长,叫人挪不开眼睛。她没有化妆,因为早晨头疼,这会儿脸色还有些苍白,唯独嘴唇自然红润得比别人抹了唇膏还鲜妍,两厢映衬下显出一种额外的病弱冷淡美。
  总办的几个女人见到俞大小姐,都觉得她又美出了新高度,素颜直接秒杀了美颜相机,彼此对视一眼,又开始偷偷打量面前这一对儿。
  “我叫明皓带你去我的办公室。”左问捏了捏俞又暖的掌心。
  俞又暖点了点头。
  “俞小姐,这边请。”崔明皓领了俞又暖往前走。
  进门时,俞又暖看向崔明皓道:“为什么不叫我左太太?”
  崔明皓微微一愣,笑道:“习惯了。”
  俞又暖颔首,她做了十年的左太太居然还被人叫做俞小姐,似乎有些不妥。
  左问去会议室时,突然想来,又侧身吩咐总办的柳瑜静,“去买几本时尚杂志给我太太送进去。”
  柳瑜静抱着一摞铜版纸的时尚杂志走进左问的办公室,不着痕迹地打量起俞大小姐来。
  俞又暖身上的大衣已经脱掉,露出了里面穿的藏蓝色大圆点连衣短裙来,脖子上斜系了一个颇大的蝴蝶结,显得娇娇俏俏。人生得白就是好,穿这样深色的裙子,显得异常年轻漂亮,又高又瘦。
  这样的美人,也难怪刚才左先生要重新称呼她为“我太太”了。不过柳瑜静刚才也着实吃了一惊,就算别人不知道,但是柳瑜静在总办工作怎么可能不知道左问和俞又暖离婚的事情。这才过了多久啊,就复婚了?
  “俞小姐,左先生让我给你送杂志来,你看看若有什么缺的,我再去买。”柳瑜静道。
  “谢谢。”俞又暖放下手里的茶杯,看着那一摞十来本的杂志道:“不用了。”
  经过几个月的康复过程,俞又暖如今正常听说已经基本不成问题,但是识字是个缓慢的过程,所以她依然习惯看图片。
  时尚杂志翻来覆去都是那几个奢侈品广告,看多了就了无趣味,俞又暖不得不赞叹柳瑜静的细心,她还买了几本街边的小周刊,属于俞又暖平日接触不到的类别。
  俞又暖看得津津有味,最上面的一本给她了不小的惊喜,里面的一个专题里居然有左问的照片,但是一看就知道不是近照,也不知道是从哪年的访谈里扒拉出来的,没有如今左问眼底的深沉和韵味,不得不说男人三十以后的年纪真是越老越勾人。
  专题的名字是本城排名前十的钻石王老五,字很常见所以俞又暖也勉强认得,就是王老五是个什么意思还有点儿理不清楚。
  俞又暖扫了一下左问的桌子,上面有台电脑,不过需要密码,她试着输了俞又暖三个字的拼音,居然一次就猜对了,心底的得意自然不少,也多亏何小姐教她拼音时,一再提示说如今网络时代,不会拼音打字艰难。
  百度百科里说“王老五是民间俗语,特指没有家室之男士”。
  俞又暖第一个反应是哂笑,这些小周刊还真是没素质,连别人的婚姻状况都没弄明白,就敢拿出来卖钱。
  可转念一想,好歹也是本城大型报业集团旗下的周刊,这等错误犯得未免低级,左问怎么会没有家室呢?难道他们是隐婚?
  但俞又暖觉着又不像是隐婚,后来想着她和左问都不是明星,小周刊要寻找卖销量的噱头,拉左问充数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左先生的颜值的确可以撑起一半的销量。
  一摞杂志都翻完了,俞又暖看了看腕表,差不多已到午饭时间,左问还不见踪影,她拿了大衣走出门,柳瑜静赶紧迎了上来,“俞小姐,有什么需要的吗?”
  “左问还没开完会吗?”俞又暖问。
  “左先生有事出去了。”柳瑜静道。
  “哦。”俞又暖又看了看表,“我出去走走,半个小时以后回来。”
  俞又暖走进电梯后,上楼来串门的夏慧这才从角落走出来,碰了碰柳瑜静,“不是说离婚了吗?”
  “老板的事你操那么多心做什么,就是离了也没咱们什么事儿。”柳瑜静深知左问不喜人八卦他的私事,所以也不敢在公司讨论。
  “那可不一定。”夏慧抿嘴一笑,意有所指,“山珍海味吃过了,说不定就喜欢吃腌小黄瓜。”
  俞又暖散步到楼下,打算沿着左问规划的未来的俞氏大楼走一圈,可刚走到大楼背后的小路上,就见一个女人正扑入左问的怀里。
  左问没有推开那个女人,抬起的手犹豫良久,终于落下安慰地拍了拍那女人的背,然后握着她的肩膀将人推开。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女配出场,我就兴奋!!!
  介个女人是谁,我知道你们大家都能猜出来的,哇哈哈。尼玛啊,终于写到女配了,快来打女主的脸。
  ————————小剧场————————————
  俞又暖:左先生居然看《飘》来学谈恋爱,真是orz了。
  左先生:见识过斯嘉丽,俞小姐都成了良人了。
  师太申明:斯嘉丽我至爱女主角,费雯丽我永远的女神,左先生观点可不代表本人观点。
  师太:就这三本书左先生有何感想?
  左先生:我感觉我岳母给我生了这样一个媳妇,两次车祸后的林黛玉小姐,傲娇任性得跟郝思嘉一个模样,此外对我还有凤凰男的偏见。
  ——————————————————————————————
  

☆、Chapter 46

  俞又暖的高跟鞋敲击在人行道的地砖上,发出“得得得”的清脆声响,正彼此“执手相看泪眼”的男女同时侧过了头。
  左问的神情十分平静,丝毫没有被“捉奸”的慌张,反而对着俞又暖皱了皱眉头,似乎在责备她不该出现。
  这真是当贼的比捉贼的还嚣张。
  俞又暖斜眼扫向那小野花,矮墩墩的一个冬瓜样儿,就胜在肤色不错,红润健康。如果此时大小姐没有失忆的话,就会知道眼前这小野花就是当初她在餐厅里见到的那位和左问一同用餐行为颇为亲密的女友。
  俞又暖此刻自然不知,只觉得左问这野食打得未免也太饥不择食,她的眼神再次狐疑地流连在小野花的身上,难道是所谓的天赋异禀?
  那小野花明显也认出了俞又暖,满脸泪痕的脸上布满了错愕,可这错愕里又带着点儿“我早就该知道”的认命。
  俞小姐可不能被人当着面欺负,她在左问和小野花之间,果断选择了好欺负的后者,以冷艳高贵的腔调碾压小野花道:“你不知道他有妻子吗?”
  “你们不是……”小野花的声音有些颤抖。
  左问出声打断了小野花的话,看着俞又暖道:“你回公司等我。”
  小野花没想到左问会选择留下自己,一时眼泪磅礴,肩膀又开始抽搐。
  但是俞又暖可没弄明白这局面,凭什么让她走啊?左问竟然一句不肯解释,开口就让她走。在情敌面前,如此失范儿,俞小姐坚决不接受。
  “我不。”俞又暖定定地看着左问。
  “你先回去。”左问再次出声,声音的调子凉了至少三分。
  俞又暖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后深呼吸一口,算了,当街撕逼的确不应该是她俞大小姐的做派,俞又暖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愤怒地跺着脚转身离开,高跟鞋被她跺得“得得得”的响,以表示她很不满。
  左问给崔明皓打了个电话,让他下楼去接俞又暖,并吩咐他务必要让俞大小姐准时吃午饭。
  叶鸾此时已经收起了眼泪看向左问,原来人和人的待遇真的不一样,她初时以为他是性格天生那般冷清,可今天才知道是自己天真了,叶鸾哽噎道:“你这么久不联系我,就是和你前妻在一起?”
  俞又暖车祸之后,左问就没再见过叶鸾,初时是忘得一干二净,后来则是顾不上,再想联系时已经过了时效,自以为应该是彼此都默认分手了。今天却没想到叶鸾追到了公司来。
  “我以为你当初和我交往是认真的。”叶鸾流着泪道。任何一个女人都有矫情的时候,初时不联系,她以为是左问工作忙,彼此本就维持在一周见一到两次面的频率上,后来则是抱着你不联系我,我也不能联系你的矜持心态,再到后来的死心,如今不过是不甘心来求一个解释。
  可是今日再见面时,不知为何,叶鸾只觉不舍,感情当然是一个不可或缺的理由,但不想放过这样的男人也是心态之一。
  “对不起,我可以补偿你。”左问面对叶鸾的确愧疚,当初的确是认真交往,离开俞又暖之后,左问只想要一个简单的女人,不强求感情,彼此陪伴,生个一儿半女,黄昏归家有她做的香喷喷的饭菜便足以安慰。
  只是谁也预料不到命运的安排,他过去想要的东西,真的送到他面前时,他才发现原来他也不过是叶公好龙。
  “我不要你的补偿。”叶鸾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是我看错了你,你和那些花花公子没什么两样,都是一样的玩弄人的感情。”
  叶鸾哭着跑后,左问揉了揉眉心,原本早已吊死在一棵树上,可非要不甘心地挣扎,这就是害人又害己的后果。
  俞又暖本来是要直接走人的,奈何崔明皓下楼的速度太快,她不想在下属面前给左问难堪,只能强颜欢笑地跟着崔明皓去了公司餐厅,听见他们盛赞公司的餐厅味美后,俞又暖用手里的叉子戳着盘中面目全非的牛排想,看来将来得让他们享享老板娘的福,以免猪食都当美食赞。
  左问回来得很快,在俞又暖身边坐下时,直接拿过了她的餐盘,替她将惨不忍睹的牛排吃掉。俞氏的餐厅是自助餐制,标准堪比五星酒店,但对浪费粮食的惩罚也格外严苛。左问这个老板自然不能带坏头。
  在对面看到这一幕的崔明皓和柳瑜静都默默地低下了头,他们*oss虽然向来不浪费,但高冷惯了,如今骤然看他面不改色地主动吃老婆碗里那已经看不出原本模样的剩饭剩菜,此画风太过惊人,以至于他们都不敢直视。
  “我已经让慧姐给你重新做午饭了。”左问拉了俞又暖的手往大楼外走,他早料到大小姐可能吃不惯食堂。
  俞又暖想抽回手,奈何左问握得太紧,只能冷着脸道:“你觉得我现在吃得进午饭?”气都气饱了。
  左问侧头瞅了俞又暖一眼,将她塞进车里,俯身替她系上安全带,“吃了饭,我跟你解释。”
  俞又暖现在正气在峰头上,并不是解释的良好时机。人的脾气不可能一直维持在高峰,过一会儿就会消减很多,左问深谙其道。
  到了俞宅,饭桌上都是俞又暖爱吃的菜色,左问替她拉了椅子,“吃吧,就当是吃我的肉好了。”
  俞又暖的确是想一直生气的,可此时闻言也忍不住觉得好笑,“人肉是酸的,我稀罕吃啊?”不过等嚼完了“左问的肉”,俞小姐爆炭般的脾气的确又消失了一些。
  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楼,俞又暖走到卧室的露台上,眺望远处的湖水,湖面开阔,也有让人心胸开阔的意境,但她此刻只觉碍眼,转身双手抱在胸前将左问当做敌人一般地瞪着。
  左问神色淡然地双手撑在露台的栏杆上,极目远眺,然后才缓缓道:“我们的婚姻有过一段不算愉快的时光,彼此闹得很厉害。”
  “所以你就出轨了?”俞又暖理所当然地接了一句。
  这话噎得左问的眉头都快打结了。出轨的名声他自然不想顶,但“离婚”两个字当下却实在不愿意提。
  牵出萝卜拔出泥,离婚的原因是什么,那说来话就长了。可以想象俞又暖后面还有很多问题等着他,又要将所有伤口上的腐肉都要翻出来再晒一遍,再牵扯出无数男人,左问自问没有那么强的心理承受能力,于他而言,甚至更希望自己也能失忆。
  左问沉默不语,俞又暖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闹得有多厉害?都到了出轨的地步了。原来书上说的“七年之痒”真的存在,她俞又暖的丈夫居然也有出轨的一天。
  简直,太打击人的自信心了。
  至于离婚俞又暖是没想过的,她和左问之间有很多经济牵绊,真是闹到要离婚的地步,那绝对是无可挽回的,可是看左问现在的态度,说明他们以前的感情应该还是不错的。
  “是为什么原因闹得厉害呢?”俞又暖追问道。
  左问沉默不语地看着俞又暖,先前俞又暖还能顶住他的目光,可后来就有些心虚了,难不成是她的原因?倒也不是不可能。
  俞又暖理智地暂时放过这个问题,反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只是她还是忍不住嘲讽道:“你打野食未免也太饥不择食了,那么爱吃肉,怎么不养头猪呢?”小野花模样和身材都很一般,唯有胸前那四两肉的确比一般人宏伟,当然屁股也比别人大,标准的好生养身材。
  左问闻言只能无奈。
  “你和她该做的都做了吧?”俞又暖忽然就放缓了语气,骤然见左问居然默认出轨,她指尖都气得发抖,心底深处升起一股尖锐的又酸又痛的感觉,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但此刻特地放柔声音,就是想让左问放低警戒。
  只是这种预设的陷阱左先生自然不会跳,何况他也没什么可跳的,“只是牵过手。”
  “这么说还挺纯洁啊?”俞又暖的声音渐渐尖锐,思想出轨比身体出轨更可恶,后者还可以说是动物本能,可前者那就是蓄意的。
  左问叹息,伸手去捉俞又暖的手。
  俞又暖将手背到身后,躲开左问,“她有什么好的?你是故意找这样一个什么都不如我的来羞辱我吗?”
  这倒的确没有。叶鸾虽然平凡到无趣,但她非常会照顾人,很贴心和安静,跟她在一起很舒服。
  “她很会照顾人。”左问直言道。
  左问此情此景居然还在赞美“小三儿”当然绝不是脑子进水了,他不过完全是看人下菜。俞大小姐的脾气左问特别清楚,出轨这件事若要暂时解决只能将她的关注重点导向她魅力不如人上。
  “会照顾人?你这是谈恋爱,还是找保姆呢?”俞又暖充分展现了她的尖刻。
  左问有一丝无奈,不过被俞又暖这么一说,他还真不能说她错了,男人对保姆的要求自然不能太高。
  俞又暖看着左问的眼睛,依然深邃而沉静,里面哪怕有一丝的内疚和自责俞又暖也不至于气成现在这个模样。虽然据说他们圈子里有二房的男人已经成了常态,但这里面绝对不能包括左问。
  俞又暖深吸一口气,“是车祸前的那段时间吗?”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俞小姐,面对左先生的“出轨”要不要撕逼?
  ————————小剧场————————————
  俞小姐:我大概是我亲妈笔下第一个,因为自身魅力不够而导致男主婚内出轨的女主吧?
  明师太:据说师太的男主都出轨出习惯了。
  俞小姐:但他们都是因为情场失意才出轨的好吗,不过是本能的兽欲出轨,这本质上区别很大好吗?
  明师太:这么说你其实不介意左先生本能出轨是吧?
  俞小姐:……
  明师太:要不给你穿越回古代,你一看就是正妻的料。
  俞小姐:……我会毒死所有女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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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8 15:52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47

  俞又暖深吸一口气,“是车祸前的那段时间吗?”
  气极了的人自然不讲逻辑,左问点了点头,明白俞又暖问的是他们闹得厉害的时间。
  “这么说,你是见我出了车祸,突然醒悟,原来最爱的还是我,这才痛改前非的?”俞又暖不无讽刺地道。
  左问看着俞又暖不说话,事情大约的确如她所料,可如今被她这张嘴说出来,左问自己也觉得这事儿滑稽可笑,他这是智商低到了什么程度,才会同样的错误犯了两次,依然死不悔改,还乐此不疲。
  此刻的俞又暖有些歇斯底里,左问的脑海里不由将她和从前的俞又暖重叠,多疑而多妒,那时候他工作很累,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宽慰大小姐莫名其妙的脾气,只觉得冤枉和烦躁,他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让她误以为他是不忠之人?即便是她于生活上诸多刁难和推卸,他自认自己自制自克已经逼近了圣人的界限。
  俞又暖见左问不说话,只当他是沉默的抗议,她又不是小孩子了,自然也知道这么大年纪还痴缠着“爱与不爱”实在滑稽,因而又道:“亦或者,左先生如今不过是同情我脑子有毛病,经不起刺激?”俞又暖指着自己的脑袋怒视左问,“所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也不怕委屈了你那朵小野花?”
  难怪当时急着撵自己走,着急安慰他那小情儿吧?俞又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说实话,左问在俞又暖身上没找到半点儿值得人同情的地方,她去同情别人还差不多,不过见俞又暖这样胡搅蛮缠,他又忍不住觉得好笑,“你这想象力未免也太丰富了。”
  自己气得要死,对方却还无所谓地在笑,简直就是火上浇油,俞又暖都恨不能扑上去咬死左问,“你少糊弄我,难怪你在老家的时候,就由着你妈欺负我。”
  这就是翻旧账了。
  在老家的时候,左问不否认有故意无视之嫌,一来是心底邪恶,看俞小姐吃瘪他略觉得愉悦,二来么?
  “你若是有儿子,将来就会知道,那时候我若是帮你,只会让我妈更变本加厉。”左问解释道。
  俞又暖闻言脸色微微一白,瞬间似乎就抓住了某个重点。
  她和左问究竟是为了什么会闹到他出轨的地步?这种事情,男人自然有责任,可难道自己就没有任何错?虽然俞又暖重新认识左问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但她心底是十分清楚的,左问不是那种出轨的男人,他若心底有了别人,定然会不惜离婚的。
  那么答案自然而然就呈现在了俞又暖的面前。
  关于孩子的问题,即使现在俞又暖也不想讨论,她打从心底排斥孩子的问题。她可以不要孩子,临老了潇洒一把,把产业都捐给慈善机构,但是左问呢?
  “是不是冷了?”左问见俞又暖脸色突然一变,搂了她的肩,半推半抱地让她回了内室。
  俞又暖颓丧地环住自己的肩膀,脑袋耷拉着,也不再说话。
  左问将俞又暖搂到自己怀里坐下,轻叹一声,“我和叶鸾之间不过是吃了两次饭,并没有你所谓的暗度陈仓。我承认,那段时间的确感到有些疲惫。”以为可以彻底斩断以前的一切,可最后才发现,有些事真的是无能为力,而有些感情怎么也无法控制。
  “那现在呢?”俞又暖抬起头。
  “现在自然是像打了鸡血一样。”左问无奈地玩笑。
  俞又暖忍不住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叫人看了什么都肯双手奉上。 左问低头去亲俞又暖,俞又暖躲了躲,她可还没那么快原谅他,但下一秒她的头就被左问单手扣住,俞又暖躲也躲不掉。
  左问的唇炽热而灼人,手臂的肌肤也滚烫如火炭,他的手第一次探入她的衣服了,俞又暖莫名就想退缩,嘴里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左问的唇瞬间离开了俞又暖,彼此静距离的对视,俞又暖只觉压迫。
  而左问的眼里则更多的是愕然,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脏”的意思,再下一刻俞又暖只觉得嘴上一疼。
  呵,这还有天理没有,出轨的男人,被人骂一声“脏”字,反而还敢咬她。俞又暖的嘴唇痛得厉害,直觉已经出血,她伸手去推左问,但男人每日坚持锻炼出来的肌肉可不是吃素的,不动如山,俞又暖只能承受。
  后来左问虽然极尽温柔,但许久没有经历过夫妻生活的俞又暖到底还是没被取悦,冷着脸由着左问替她擦拭身体。
  左问扣上衬衣上的最后一粒扣子,俯身亲了亲俞又暖的额头,“晚上有个应酬,我会尽早回来,你休息一下。”
  俞又暖转了个身,只拿后脑勺面对左问。
  左问走后,又休息了半天,俞又暖这才趿拉着拖鞋进了浴室。浴室镜里的她满身都是红痕,俞又暖的手指摸上锁骨附近的一枚红印,心想原来夫妻之间这档子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亏她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其实并没有什么意思,就是累人,而且痛,不明白为何会有人热衷于此。
  俞又暖懒洋洋地泡了个澡,皱着的眉头还是没有舒展,她不喜左问罔顾她的意愿,她们可还在吵架呢,且吵架的内容事关原则,不能大事化了,但左问却并没有耐心再听她发飙,他倒是舒服了,只是俞又暖也不知道为何左问今天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这样子交公粮,难道是急于证明他的清白?
  晚上左问回来时已经十点,身上带着酒意,有些微醺,刚好碰到慧姐拿着托盘从楼上下来。
  “又暖呢?”左问松了松领口。
  “小姐身体不舒服,没吃晚饭,我刚给她热了一杯牛奶送上去。”慧姐道,“先生喝酒了?我给你拿解酒药。”
  “不用。”左问快步上楼。
  俞又暖穿着一身白色镂空花纹的长睡衣,单腿屈膝斜靠在榻上发呆,见左问进来也不过是动了动腿,侧身背对他。
  左问将领结扔到一边,坐到俞又暖旁边,摸了摸她的额头,“慧姐说你不舒服,我带你去看医生。”
  俞又暖拍开左问的手,“不要你管。”
  左问没生气,反而轻笑地靠近俞又暖的脸,“哪里不舒服,我给你检查检查?”
  酒气喷在俞又暖的脸上,让她忍不住皱眉,“别碰我,以后都不许你碰我。”
  之后半天俞又暖都没能等到左问的下一个动作或言语,她忍不住侧头看了看,只见左问正定定地看着她,眼神幽晦难测。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哪怕从前的事情全部忘记了,可人还是那个人。于床事,俞又暖从来都是能推则推,不能推就躲的。
  以前左问由着俞又暖,惯出她一身的臭毛病,但如今一切都要从头开始话,有些事就不能妥协。他为她吃过的那些苦,丢过的那些人,总要连本带利地收回来,才能心平气和地对她。
  “发什么脾气?”左问伸手将俞又暖拉起来靠近他。
  俞又暖争不过左问,皱着眉道:“我没法脾气,我就是身体不舒服。”
  “才一次就不舒服?”左问挑眉,他自问当时已经百般克制,处处顾忌俞又暖的感受,见她轻皱眉头都不由自主地放轻动作。
  “就是不舒服,我不喜欢。”俞又暖胆子颇大,什么都能直接说。除了身体不舒服,还有怀孕的事情也让她避之唯恐不及。
  俞又暖下午在网上查了许久避孕的各种手段,不认识的字还抱了一本字典来翻,最后确认什么事后药、避孕药,对女人都有影响,最好的就是让男人做措施,可是以左问下午的态度来看,俞又暖觉得他恐怕压根儿就没想过做措施,这是打算逼她怀孕么?
  左问看着俞又暖,心底一阵冰凉,他们的婚姻就像被推到高山上的石磨,不停地往低谷滚落,即使第二次再努力地将石磨推到山顶,好像也还是阻止不了它将再次滚落。
  “可是我喜欢。”左问环住俞又暖的腰,鼻尖已经碰到了她的鼻尖,而俞又暖的腰已经向后弯成了半圆了。
  这件事,一个人喜欢,一个人不喜欢,究竟该听谁的?
  酒气熏人,俞又暖伸手去推左问,左问却觉得今日退了,他日想收服失地那几乎等于不可能,因而热烈地啄着俞又暖的唇。
  俞又暖那腿去踢左问,就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左问,你这混蛋!”俞又暖急赤白赖地开始骂人。
  而被骂之人总要对得起“混蛋”的骂名才行。
  俞又暖好容易才找到一个空隙,从左问的身下钻出去,才跑出半步,就被他大力地拽了回去摔在床上,后背发疼。
  “左问,你这是婚内强……”俞又暖尖叫道,又使力去挠着左问的背,果然是山里出来的野人,一身的蛮力。小镇虽然群山环绕,但非要说别人是山里出来的野人,也着实过了点儿。
  俞又暖第二回被拽回去的*的时候,她和左问两个人都忍不住一僵。
  俞又暖停止了所有的挣扎,只拿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真是要了老命了!刚才是谁说“不喜欢”的?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别看我,我什么都没写。娱乐全部靠想。
  ——————小剧场————————
  主持人:请问两位对H这件事的看法是什么?
  俞小姐:不喜欢。
  左先生:很累人。
  主持人:纳尼?这个好像不是言情小说的标准答案啊!你们是在谈恋爱吗?
  师太:两位的意思是让师太不要再写你们的H的意思吗?
  左先生:我没意见。因为每一次我都要克服强x犯的心里阴影。
  俞小姐:呵呵,你是怕你将来会变态成瘾吧?
  左先生:的确,我是怕自己会举一反三。
  —————————————————————————



☆、Chapter 48

  半个小时之后,俞又暖侧身蜷着腿躺在床上,越想越觉得气恼,伸腿往后一蹬,踢在左问的小腿骨上。
  左问低头在俞又暖的肩膀上落下一吻,并不说话,慵懒得像餍足后的狮王。
  俞又暖没好气地道:“你现在高兴了吧?是不是还想点一支事后烟啊?”
  左问搂住俞又暖的腰,探身低头看向她的眼睛,“可以吗?”
  “左问,你这混蛋!”俞又暖抽出自己的枕头就去打左问。
  左问由着俞又暖发泄了一通,这才道:“我去给你放水泡澡。”
  俞又暖看着左问起身,真是呵呵,仗着有了亲密关系,现在连衣服都不穿了?俞又暖的确是不想看的,可是眼皮就是管不住。男人裸/露的背影,其性感程度一点儿也不输女性。
  等洗澡水放好,俞又暖洗了澡出来,背对着左问躺上去,但是没过多久,两个人就都不由自主地坐了起来。
  床单润湿冰凉,若只是一点半点,倒也无妨,但是大面积湿润,在冬天并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情。
  “应该在对面再布置一间卧室,这样以后这边不能睡了,就去那边睡。”左问实话实说地道。
  俞又暖的脸红了又红,“那现在怎么办啊?”
  左问想了想,起身去俞又暖的梳妆间找了两把吹风机过来,大半夜的两个人相对着坐在床上吹床垫。
  此情此景,片刻后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俞又暖低着头低声道:“我是不是应该去看心理医生?”
  “不必,我很喜欢。”左问低声在俞又暖耳边道,还含了含她的耳垂。
  俞又暖忍不住抖了抖,扔下手里的吹风道:“你吹,我要睡觉了。”说罢就转身背对左问躺了下去,也不管床垫还湿不湿。
  左问吹干了床垫后,搂着俞又暖也躺了下去,在她耳边轻声道:“你不必觉得心理有负担,全世界百分之九十的女人都没你这种福气。”
  俞又暖捂着耳朵开始喊,“不许说。”
  左问拉下俞又暖的手道:“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不过不管欠不欠收拾,反正今天俞大小姐的确是累坏了。
  左问轻轻拍着俞又暖的背哄她入眠,自己却思绪万千。俞又暖这种状态自然是不正常的,但是他舍不得她为了这种事去看心理医生。其间的种种难堪左问都经历过。
  初时左问以为他和俞又暖在这件事上不协是自己的问题,私底下也找过专家,只可惜所谓的专家都是纸上谈兵,徒增你的心理负担而已。下午俞又暖的冷淡,他也不是没看出来,心里打定主意这一次要逼着她一起面对,否则婚姻如何为继?所以无论是需要做婚姻咨询,还是看心理医生,这一次他都会陪着她,而她也必须陪着他,夫妻共同面对,开诚布公。
  只是没料到晚上会有这样意外的惊喜,却是太出乎左问的意料。
  直到早晨吃饭的时候,俞又暖的尴尬还没有过去,冷着一张脸坐在餐桌面前不说话。
  慧姐不明所以地看向左问,左问倒是很自在淡然地道:“慧姐,我想在现在的卧室对面再布置一间卧房,这两天我会找设计师过来,你领着他看一看。”
  为什么好好的又要分房睡?慧姐转头看向俞又暖。
  俞又暖在桌子下踹了左问一脚,恨他哪壶不开提哪壶,脸上却也依旧冷淡,“我看这餐厅也得重新设计,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桌子啊?”俞又暖皱眉看向面前的这张小桌子,也不知道是谁的品味,在诺大的餐厅里显得不伦不类。
  俞大小姐自然不知道这就是她以前的杰作。
  “也好,餐厅也重新装修一下吧。”左问很上道地附和,顺便问了一句,“你刚才踢我做什么?”
  俞又暖脸一红,瞪着左问道:“吃你的饭吧,话多!”
  这还是左问第一次被人骂话多,他颇为无奈,但慧姐总算是放下了颗心,还以为他们夫妻俩又吵架了,她真是操碎了心,这两个人就没有个消停的时候。
  用过早饭,左问挪到偏厅看报纸,俞又暖看着悠闲的左老板,忍不住问道:“你不用去公司吗?”
  “今天没什么事。”左问道。
  “可是你平时不是挺忙的吗?”俞又暖又问。
  左问从报纸里抬起头扫了俞又暖一眼,“钱总是赚不完的。”
  俞又暖眼见左问没有出门的打算,心里开始烦躁起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记得那个紧急避孕药需要在二十四小时内服用,这可没剩下几小时了。
  “你有什么事吗?”左问收起报纸问正在无意识咬大拇指指甲的俞又暖。
  俞又暖心虚地避开左问的眼睛,“没有啊。”说完拿起旁边花瓶里刚送过来的玫瑰,无聊地掰起花瓣来。
  到十点左右,左问接了个电话起身,“突然有点儿事,我出门一趟,下午回来。”左问低头亲了亲俞又暖的额头。
  俞又暖殷勤体贴地替左问拿了大衣和围巾,一路将他送到门口,“早点儿回来。”
  “跟我一起去?”左问拉住俞又暖的手。
  “天气冷,不爱出门。”俞又暖撒了个谎,终于在热吻之后送走了左问,感觉经历负距离亲密行为之后,左先生的肢体语言肉麻得真够可以的。
  “小姐刚才不是说不出门吗?”慧姐听见俞又暖吩咐老王备车时,忍不住道。
  “慧姐,你这样光明正大地听壁脚真的好吗?”俞又暖无奈地看了一眼慧姐。
  山脚下就有一家药店,俞又暖戴上墨镜和口罩,这才走进去。
  “买什么药?”穿着白大褂的店员起身问俞又暖。
  “紧急避孕药。”俞又暖低声含糊地道,都不看店员的眼睛,亏得店员耳朵尖,对避孕药三个字格外敏感。
  大冬天的戴着墨镜出来买这种药的人,在早就习以为常的年代店员还是头一次见,既然敢做又何必不敢认,人家站街的都大大方方来买。眼前这位瞧年纪又不是不够十八岁,但似乎格外不好意思,拿了药之后跟做小偷似的,心虚得连确认都不确认就塞进了大衣口袋里,连找的钱都不要就匆匆出了门。
  俞又暖一把拉开车门坐进去,这才松了口气,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不好意思什么。俞又暖从大衣口袋里翻出药来,“毓”字不认识,但是看形状跟网上查到的汉字好似差不多,她又重新将药放好,无意间的一个转头,却见左问就坐在自己旁边,吓得她蹦起来“咚”地一声撞到了车顶。
  哪怕左问眼疾手快都没能护住俞又暖的头顶,“痛不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俞又暖痛得泪汪汪地没说话。
  “你就不能爱惜点儿你的脑子吗?左问的语气颇重。
  “你怎么会在这儿?”俞又暖首先关心的是这个问题,她升起挡板,看到司机的位置上坐的已经不是老王,再仔细看了看内饰,才发现原来这不是她出门时坐的那辆车。
  俞又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重新放下挡板,冷眼看向左问,“你是故意的。”
  “的确。”左问淡淡地来了一句。
  俞又暖正视前方开始生闷气。
  “买什么了?”左问似乎对俞又暖的气闷毫无察觉。
  俞又暖不说话。
  左问伸手来翻她的大衣口袋,俞又暖恼怒地捂住口袋,“你干什么?”
  可惜此时左问的食指和中指已经将药盒夹了出来,“你一个早晨魂不守色就是为了出来买这个?”
  左问这种不以为然的态度再次灼痛了俞又暖的心肺,“要你管!”
  “又暖,别耍小孩子脾气。”左问的拇指摩挲了一下俞又暖耳侧的肌肤,俞又暖一个哆嗦,这是昨天晚上被左问新鲜发掘出的敏^-^感点,此时此刻做来真是让人又气又哆嗦。
  俞又暖咬着嘴唇,不说话。
  “你一大早又是咬手指又是撕花瓣,问你有什么心事,你又不说,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的。”左问握住俞又暖的手,不许她抽回去。
  眼神这么毒,怎么不去当侦探啊?俞又暖心想。
  “那你也不能这样啊,我躲着你不就是不想让你知道吗?”俞又暖道:“我还有没有人权啊?”
  “你自然有。”左问轻笑,这一笑险些晃吓了俞又暖的眼睛,春风荡人心大约也就是这种程度了。
  “不过你脑子不好用,昨晚又刚受了刺激,我怕你想不开……”
  左问的激将法对俞又暖非常有效,“谁想不开了?”那么点儿破事儿,难道她还能去跳湖不成?
  左问没吱声,手里把玩着那盒药,“认识这字吗?”左问指了指药盒上的“毓”字,念“yu”。
  俞又暖知道左问这是拿自己寻开心,索性不再说话,但见左问拆了盒子,抽出里面的说明书,落下车窗,干净利落地将药盒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耍帅到了连垃圾桶的位置都这么配合,俞又暖也是醉了。
  接下来的时间,左问字正腔圆地以晚间新闻播音腔给俞又暖念了那药的副作用,“别吃了,经期会紊乱的。昨天是你的安全期,以后我会做安全措施的。”
  “你连安全期都会算?”俞又暖也是昨天才听说这个名词的,但是百度百科里那长篇大论的字看得她头疼,索性放弃。
  “你记得我的经期?”俞又暖再次追问,她自己都不太记得清上个月的具体日子。
  左问揉了揉眉心,跟脑子不好使的人沟通的确需要耐心。“这样简单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对我直言?”
  俞又暖心里翻了个白眼,那不是怕刺激你想起不愉快的过去么?
  “以你目前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生孩子,我也不会没经过你的允许就强迫你要孩子。”左问重新拉起俞又暖的手,摩挲她的手背,郑重承诺。
  俞又暖主动抱住左问的手臂,眼睛亮晶晶地感动地看向他,轻声道:“你不想要孩子吗?”
  孩子么?左问不由又想到那个没有缘分的孩子。他自然是想要孩子的,面对空荡荡的屋子的时候,曾经想得发疯。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我们什么都不说。
      大家也不要乱想。
      谢谢亲爱的姑娘们,么么哒,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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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二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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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8 15:52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49

  左问眼底的忧伤和怅惘,俞又暖不是看不懂,她能觉察到左问的退让,心底松了口气,却又没觉得开心多少,她将下巴靠在左问的肩上,“白老师知道了(我们避孕)肯定不高兴。”
  “那你就多让让她。”左问捏了捏俞又暖的下巴。
  俞又暖看着左问的眼睛,内疚感突增,不假思索地道:“我就是还没准备好,不一定是不要孩子的。”
  左问沉默了半晌,捉起俞又暖的手,在她掌心印下一吻,又捏了她的下巴,在她耳侧亲了亲,“嗯,我知道了。”其实有这句话就足够了,于左问而言,俞又暖何常又不像他自己养的孩子。
  俞又暖挺高兴的,曾经闹得极厉害的问题,如今两个人各退一步很平静地就解决了。俞又暖仰头承受着左问的亲吻,心想难不成还真是在自己车祸之后,左问就幡然醒悟了?
  要知道左问不在的时候,慧姐可没少添油加醋地说她醒不过来的那段日子,左问是如何痛苦煎熬,如何坐在她病榻旁边彻夜不眠的。
  左问的吻越来越炙热,到俞又暖觉得不对劲的时候,万事都来不及了。直到很久之后,才发现车已经停了下来,司机不知去向。
  接下来的事情尽管俞又暖十分邪恶地觉得刺激,但羞耻心还是占了上风。停车场好歹也是公共场合。
  但左问似乎心肠都被狗吃了,简直就是没心没肺、没羞没臊,任她如何挣扎、求饶也都无用。
  俞又暖软绵绵地瘫在座椅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左问重新系好皮带,顺便整理了一下袖口。俞又暖累得说不出话,这种事情因为她特殊的心理,搞得跟打仗一般疲倦,真佩服左先生的能征善战,不愧是山里人,拿起枪就能当土匪。
  左问低头看向俞大小姐,可怜兮兮的蜷缩着,白得跟鸡蛋白一般晃眼,眼睛红通通的别提多可怜,左问拿纸替俞又暖清理了一下,搂着她的腰帮她穿上小裤和内衣,“毛衣好像弄脏了,你直接穿大衣吧。”
  好在俞又暖这件黑色大衣有腰带,紧紧地系起来完全看不出内里风光无限。俞又暖跟着左问下了车,腿软得还有些打颤,“我们不回家吗?”急需热水澡和休息的人实在伤不起。
  “本来只想和你吃顿中午饭的,你倒是先把我喂饱了。”左问笑着捏了捏俞又暖的脸,在座椅上枕久了,这会儿颊边还有红痕。
  俞又暖真想让白老师把他儿子拎回去重新教育一番,和谐社会懂不懂?
  车子停在南湖一片浓荫里面,仅此一辆车,四周竹绕树遮,想来先才的震动应该没有入第二人之眼,俞又暖脸上的热气终于弱了一点儿。
  绕过竹篱,一湖烟雨带着初春的清愁,朦朦袅袅,南湖会安静地掩映在林木里,显出一丝禅意来。
  俞又暖啜了口热茶,一手握住温热的茶杯,一手放在左问的衣服里取暖,“我喜欢这里。”俞又暖点了好几次头,看起来的确是喜欢得厉害。
  “你第一次到这边时,就说希望将来可以在这里用餐。”左问淡笑道。那时候这里还没有南湖会。
  这是左问第一次提及她的过往,俞又暖侧目惊讶地看着左问,“看来即使失忆了,我喜欢的东西依然不会变呢。”
  左问的淡笑渐渐地淡去,将俞又暖的手从衣服里拿了出去,她的手冬天很凉,凉透了他的心。
  “不要。”俞又暖不愿意把手拿出来,干脆两只手都摸入了左问薄薄的羊毛衫中。
  上菜还需要一段时间,两夫妻都只是静静地坐着望着窗外,俞又暖的手依然在左问温暖的皮肤上取暖,她静静地坐着不过是因为累,懒得说话,如果能允许她蜷缩在沙发上的话,情况会更好。
  至于左问,则是静静地看着湖面,上面仿佛有过去的影子飘过,良久才问出一句,“你怎么不继续追究叶鸾的事情了?”
  叶鸾就是俞又暖嘴里的小野花。左问虽然不是女人,但是他身为男人都如此介意对方的胡来,以己推人,像俞小姐这种人更不应该表现得如此淡然,自当日吵闹后,居然一字不提。
  是因为不在乎,所以才不提?
  俞又暖愣了愣,大概是没想到左问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她打起精神打量左问,确定他很在意这个问题,虽然装作很不经意,但是俞小姐的手就摸在左问的皮肤上,明显地感觉到了紧绷。
  所以俞又暖斟酌片刻之后,严肃而认真地道:“因为我没觉得是什么大事儿。”
  左问的脸色一沉,阴沉得仿佛冬日暴雪来的前夕。
  而俞又暖大约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表达方式有问题,因而继续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但是我就是觉得没什么事儿。”手掌下左先生的肌肤已经硬得像石头了,俞又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揪住左问腰上的肉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左问冷淡地扫了俞又暖一眼,刚才回去有所误会,但现在可以说没有了,于是冷哼一声,“你未免太有自信了吧?”高傲的俞小姐。
  俞又暖脸微烫,当然自信是一回事,尽管男人偶尔会被清粥小菜所吸引,可是生活水平并不会就此而选择降低,但是最大的原因并不是这个,“不是啦,是我对你有信心。”
  左问看向俞又暖,示意她继续。
  “其实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俞又暖看着左问的眼睛道。
  “真感谢你这么信任我。”左问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无奈了,原来在俞小姐的眼里,至始至终他都是那个不会离开的人。
  而女人的矫情做作,所针对的也只是那个她潜意识里知道会无限包容她的人。
  “呃,好吧。”俞又暖又开始犯困了,说话就不再经过大脑,“那你下回想让我有危机感,应该找个更漂亮点儿的女人,或者更有气质的。”
  谢谢指教。“那你如何解释我和她牵手的事情?”左问继续追问,简直就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啊。
  俞又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左先生你这样追着问妻子对你出轨的看法,不觉得有些违和么?小瞧她智商啊?
  “我不是说了吗?下次想让我产生危机感从而开始珍视你,你应该选个更漂亮的,比如某人。”俞又暖说了个女星的名字,柔媚而迷人。的确在俞又暖看来,左问默认的那桩出轨,实在不值一提,因为至始至终她就没有危机感。
  左问启唇欲言,但最终还是作罢,俞小姐还是小瞧他了,需要靠嫉妒来刺激她?当然此刻反驳,绝非明智,难道他要说,当初他是认真想放手?即使说了,估计俞小姐只会大笑三声,看看如今的结果,到底他永远还是赢不了她的。
  此时话不投机半句多,左问轻轻捏了捏俞又暖的手臂,将她不规矩的手拿出来,“菜来了。”
  南湖会的装修风格十分清幽,但越是清幽雅致,花的钱就越多,这种地方一看就是土豆丝都能卖出天价的地方,端上来的菜却十分家常。
  俞又暖早就饿了,尝了一块椒盐南瓜,偏头道:“这个味道好熟啊,怎么那么像白老师做的啊?”
  “你再尝尝这个。”左问给俞又暖夹了一筷子的宫保鸡丁。
  “这个有点儿左爸爸的味道。”俞又暖品评道,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受虐太多,居然开始怀念两个老人家的做饭手艺了。
  “你舌头是真厉害,两道菜都是我教这里的大厨的。”左问道。
  俞又暖将信将疑。
  “试试?”左问站起身,朝俞又暖伸出手。
  俞又暖被左问拉到了厨房,大师傅将围裙和高高的厨师帽子拿给左问,俞又暖好整以暇地斜靠在一旁的架子上,看左问施展颠勺的技术。
  俞又暖看着十分家常的左问,脑海里忍不住幻想出她和左问在小公寓生活的场景,若是每天能吃到左先生下厨做的菜,想必一定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情。俞又暖几乎可以想见其他人惊讶得掉下下巴的表情。
  摆菜入盘的时候,俞又暖忍不住走过去从后面环住左问的腰,将头埋在他背脊上。
  “感动了?”左问反手摸了摸俞又暖的头。
  大言不惭!不过的确是有一丝感动,俞又暖看向转过身来的左问,“不如我们买个公寓住住?”
  “嗯。”左问随口应了一声,将菜端到俞又暖的面前,“试试!”
  俞又暖用手指夹了一块鸡丁,酸甜爽口,但是的确赶不上左爸爸,也赶不上大师傅,只是左问那一脸“求表扬求认同”的表情让俞又暖尖刻的话又说不出来。
  左问笑容变淡,让人将两盘菜端到前面去,他自己伸手解了围裙,取了帽子。
  俞又暖赶紧道:“味道挺不错的。”
  “不必敷衍。”左问拉了俞又暖的手,“术业有专攻。”左问回头冲大师傅点了点头,拉了俞又暖走出厨房。
  俞又暖看不出坐在自己对面的左问的喜怒,但绝不敢将筷子伸到大师傅做的椒盐南瓜上,其实左问做的菜真不难吃,就是俞小姐挑剔了一点儿。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上回书我们还有一个点,看完所有留言好像都没有姑娘留意。
  我不得不提一提,你们看出来左先生因为夫妻不协去看过这方面的医生了吗?这样子努力的左先生,是不是很感动?很少有丈夫会主动去咨询吧?因为大家都怀疑他技术差,他自己也怀疑了。所以左先生研究过很多这方面的资料,今后,也就不难举一反三了。
  左先生威武啊!!!
  ————————小剧场————————
  俞小姐:左先生咨询的专家不会是苍老师吧?
  师太:苍老师是谁?
  左先生:苍老师是谁?
  小小鱼:妈咪,我在爸比的电脑里发现了你说的那个叫“马哲”的文件夹了哦,你要怎么奖励我?
  俞小姐:你去把你爸比的电脑砸掉,妈咪再奖励你好不好?
  左先生:小小鱼,你个傻蛋,这可是你爸比给你留的遗产,以后找种子可不容易哦。
  ———————————小剧场2——————————————————————
  今天大家都说有钱人解决问题的思维真奇葩,居然还换房间。俞小姐有新方法。
  俞小姐:床垫换成水床怎么样?
  左先生:(可怜的俞小姐,顾名思义了,连水床是怎样神奇的存在都不知道。)其实水床并不是床上都是水。
  俞小姐:(纳尼,咬手指)要不然以后去浴缸里怎么样?
  左先生:你不是老吵着浴缸里膝盖疼吗?
  求问:为什么浴缸里膝盖会疼,在线等,急。
  但是,浴缸的确是个解决的好地方对吧?俞小姐。这样你就再也不用担心尿床了。
  ————————————————————————


☆、Chapter 50

  俞又暖以手撑着下巴看着埋头专心用餐的左问,“我想,我当年之所以会答应嫁给你,一定是被你挥舞锅铲的帅气动作给迷住了。”左先生做饭的色^-^相,比他做出的菜的色^-^相可迷人多了。
  “你记起从前的事情了?”
  对面的左问抬起头,眼睛里有愕然、慌乱、还有失落,但就是没有惊喜。可惜眼神虽然是灵魂之窗,但能准确解读的人却没两个,所以俞小姐并未看出左先生眼里的复杂。
  俞又暖摇了摇头,“没有啊,我只是突发感想而已。这么说,当初你真是用做饭来哄得我芳心相许的?”俞又暖向左问倾了倾身。
  芳心相许自然是不能,但是的确可以谓之“哄。”当时俞又暖太年轻,即使她父亲逼她结婚,大小姐又怎么肯就范。
  而左问追求俞又暖的手段又太过守旧,还带着书生气。如今他自己回忆起来都想自拍脑门,汗颜。
  那时候左问所知道的约会方式不过就是看电影、逛街,最多还有去ktv,看电影大小姐嫌弃人味儿重,唱k左问有些走调,逛街实在是对男人最大的磨难,更可怕的是自己的荷包还无法为大小姐的战利品买单,所以左问追求俞又暖的方式,就是带她回绿园小区的公寓,给她做饭。一来是企图通过抓住女人的胃来抓住女人的心,二来是因为他的确厌倦了吃外面的饭菜,在自己家里哪怕一碗白面吃起来也舒服。
  其实到那个时间段,左问对能娶俞又暖这件事已经基本绝望,可莫名其妙地在他那天做了宫保鸡丁和椒盐南瓜之后,俞又暖突然就松口了。
  左问有些意外。
  俞又暖的脸色倒是很平静,嘴角微翘带着嘲笑之意,“我又不是傻子,爸爸生病了,我知道他是放不下我,才想让我嫁给你的,我虽然不明白他究竟看中了你什么,不过爸爸不会害我的,所以,我同意嫁给你。”
  往事历历在目,但回忆突然终结。
  “是不是啊?”俞又暖摇了摇左问放在桌子上的手,打断了他的回忆。
  “或许吧。”左问笑了笑,“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而左问实在不觉得俞大小姐会因为他给她做了一顿菜就打动了她的心。
  回俞宅的路上,俞又暖问左问道:“南湖会的老板是你吧?”
  “唔。”左问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俞又暖抱住左问的手臂,上翘的嘴巴就是用铁锤砸也砸不平,想不到左先生也有这样的时候,今天居然带她出来大秀以前的恩爱。
  晚上,俞又暖问慧姐,“慧姐,你知道吗?左问居然会做菜,而且还不难吃。”
  “那当然了,你也不看看谁的徒弟。”慧姐笑道,又是一番大爆料,俞又暖才知道当初左问为了迎娶她,又不委屈她的胃,特地跟慧姐学过做菜,想必也特地跟她公婆学过做菜。
  俞又暖躺在床上,侧头看向左问,他的鼻峰十分秀气和挺拔,侧颜已经叫人心醉,让俞又暖忍不住就看呆了。
  其实初时醒来时,懵懵懂懂,对着左问更多的是雏鸟情节,因为他是自己的丈夫所以倍加依赖,可究竟是一种什么情感,俞又暖却从没有去理清,直到今日忽然就有了一种原来他不仅仅只是她的丈夫的感觉,还是她喜欢的人。
  三月中的时候俞又暖和左问去了斐济度假,畅玩了半个月才回国,精神极好,回到俞宅时抱着慧姐又香又亲,可见旅途十分愉快。
  “头发长长了,这个发型好看。”慧姐道:“是哪个什么赫本头吧?”
  俞又暖欢喜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嗯,好看吧?多亏左问不知哪儿找来的生发产品,不然还不知道要戴多久的帽子呢。”俞又暖的头发如今虽然依然很短,但好歹可以称之为有发型了,不再是“平头小哥哥”了。
  “俞小姐去斐济好像一点儿也没晒黑。”俞又暖回国,何凝姝也回到了俞宅开始工作。
  俞又暖的脸微微一红,因为泰半时间都关在卧室里,所以当然晒不黑啊,不过期间他们飞过德国看《五十度^-^灰》。这自然不能告诉其他任何人。
  左问上班之后,俞又暖给范丽君去了电话,想去拜访。俞又暖自觉如今同人交往已经完全可以胜任,她也该恢复她的社交圈了。
  范丽君看着越活越年轻的俞又暖,心下不无感慨,若非照顾得极好,又暖应该不会有今日的精神状态,比上一次失忆之前还活泼了不少,她好似又看到了二十岁以前的俞又暖了。
  只是范丽君的心底又不无焦虑,又暖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嫁了个什么人?看人向来极准的俞易言当初到底看清楚他选定的女婿是什么样的人没有?范丽君,叹息一声,可是不管她有什么焦虑,过去的事情也绝不能由她说给俞又暖听。范丽君的面前不由又浮现出左问前段时间约谈她时的暗示。
  “丽君阿姨。”俞又暖出声唤醒了微微走神的范丽君。
  “哎,最近太忙了,有些精神不济,又暖,你还能不能回来帮我打理基金会?”范丽君道。
  俞又暖想了想,“我得和左问商量一下。”
  “你想去吗?”左问反过来问俞又暖。
  俞又暖自然是想去的,在家里待着感觉无所事事,会闷成傻瓜的。
  “那就去吧。”左问道。
  俞又暖略微惊诧地看向左问,“我还以为你不会同意。”
  “哦?”左问微微挑眉。
  因为在俞又暖的心里,左问一直都是不喜欢她出门的,更不喜欢别的男人看她,最不喜欢的是她看别的男人。真的是很会吃醋的老男人。
  在海边玩儿的时候,别人都是比基尼,趴在沙滩上晒皮肤的时候,还会解开比基尼上衣的带子。
  俞小姐自然不愿意当另类,她的身材又不是拿不出手,可惜左问打击她,“你既然要脱了衣服晒太阳,每天晚上又何必把脸敷得跟鬼似的。”
  “那是海藻泥面膜,消炎祛皱的。”俞又暖反驳。
  左问沉默了片刻又道:“虽然你很白,但是白种人是怎么晒都会白回来,你确定你今后能白回去?”
  俞又暖不说话。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你怎么美白都比不上白人那么白,晒晒也无妨,晒黑了还可以掩饰自己的底色。”左问貌似妥协了,不再反对俞小姐解开比基尼的带子。
  然而最终俞大小姐自然没能脱光衣服晒太阳,不过她晾了左问一个晚上,连正眼都不想看那个男人。
  晚上左问给俞又暖放了一个bbc的纪录片,讲述人衰老的秘密,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太阳晒太多。
  “现在知道为什么老外二十岁看起来都像三十岁吧。”左问道,“而你三十岁都看起来像二十岁了吧?”
  俞又暖并没有被左问恭维到,冷笑道:“你把我的年龄记得倒是挺清楚的啊?”
  以左先生的智商在恭维女人年轻这件事上居然也只能败走麦城。
  当然整体上渡假的过程都是极度愉悦身心的。
  但既然回城,俞小姐也不再甘于窝在家中发霉。
  “我以为你不喜欢我出去工作。”俞又暖直言道,老婆太漂亮了,很多男人都会有左问这样的心理,俞又暖表示理解。
  “你真的是肥皂小说看多了。何小姐那边我会叮嘱,今后只给你读世界名著。”左问捏了捏俞又暖微微长肉的脸,越看越顺眼,太瘦的脸容易显得尖刻,他实在不明白现在为何“锥子脸”大行其道。
  俞又暖对于左问没有黑着脸阻止她出去工作这件事,其实某种程度上还挺失望的,“可是我什么都不懂,恐怕不能胜任呢。”俞又暖信心不足。
  “你以前在基金会做得很好。你过去助理的电话我还有,我试试能不能重新帮你聘回来。”左问道。
  俞又暖小鸡啄米似地点点头,连自己卫生棉的牌子和型号都了如指掌的左先生,知道她过去助理的电话实在算不得什么事儿。
  俞又暖去基金会上班后,在家的时间便不太多了,何凝姝的事情却还得安排一下,其实俞又暖这一次失忆之后的生活能力恢复得又快又好,如今何凝姝所能做的已经不多。
  何凝姝听了俞又暖的话之后,沉默片刻才鼓起勇气看向俞又暖,“俞小姐,我还能帮你继续做事儿吗?”
  俞又暖看了看何凝姝,并不惊奇于她的要求。何凝姝这个人耐心细心,有点儿能力又不缺野心,俞又暖也很感激她多日的陪护。
  何况何凝姝这个人很识时务,虽然对左问有点儿小心思,但是还算管得住自己,俞又暖想了想,“也好,我安排你先跟着周小姐做事如何?”
  左问给俞又暖请回来的助理周清颜其实更像是她的生活保姆,杂事颇多,也的确需要个帮手。
  何凝姝点了点头,谢过俞又暖,临走前回过头去望了一眼俞又暖,她肌肤带着淡淡的自然的珠光色,很漂亮,如果不是过得很快乐,不会有这样的光泽。她看见俞又暖接起电话,唇角自然上翘,神情语态都夹杂着娇嗔,想来肯定是左问来的电话。
  何凝姝走出俞又暖的书房轻轻带上门,她其实也不是管得住自己的心,不过是绝望死心了而已。女人没有爱情,就再也不能失去事业,何凝姝不愿意一辈子都只做陪护的工作,俞又暖能给她一个机会,她很感激。
  书房里的俞又暖此时正握着电话道:“我还以为你没时间陪我去呢。”
  不知道电话那头左问说了什么,让俞小姐挂了电话后翩翩然如蝴蝶般回卧室换了衣服,然后出门。
  四维是租用的办公楼,大楼很新,但外部景致却不如俞氏大楼所在的那一片,俞又暖踩着高跟鞋走进大厅时,瞬间就吸引了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
  “左太太。”前台的笑容灿烂地跟俞又暖打了招呼,立即拨通了andy的电话,“andy,左太太到了。”
  俞又暖在大厅稍立已经将她一身的行头都铭记于心了,黑色雪纺长裙,上面映着大朵灰白水墨笔调的花纹,估值在五万左右,黑色高腰小皮衣,价格不要太贵哦。至于古董手包和戴在手腕上的钻石首饰,真是赚一辈子都买不起。
  alic额在心中默默地给女神点了个赞,这样的搭配穿在俞又暖身上格外的合适,既温柔又俏皮,身材好、气质佳,真是穿什么都有范儿。
  俞又暖很喜欢称呼她“左太太”,对着她微微一笑,简直令受宠若惊,说好的高贵冷艳呢,俞小姐?
  左问很快就出现在了大厅里,搂了俞又暖的腰往办公室去,“怎么来这么早?”
  目瞪口呆之后,立即在公司的微信群里爆料,“妈呀,有生之年居然能在boss脸上看到那么温柔的表情,难道是我幻视了吗?”
  “腰好细。”有人默默地回了一句。
  “这是剧组在拍偶像时装剧吧?”
  说起时装,俞又暖的精心打扮的确引得了左先生的侧目。俞又暖在左问的视线停留于她胸口十秒之后,也扛不住地拉了拉皮衣,略微遮掩,但她还是下意识很自豪地挺了挺胸。
  “平时没注意,今天才发现原来你的胸挺平的。”左问慢三拍地道。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度灰的上映时间,师太随意调整了,你们就当平行空间好了,哈哈。
  左先生,你真的很会举一反三哟。
  ————————小剧场————————
  五十度灰观后感
  左先生:里面打起pp,看着好像挺过瘾的。
  俞小姐:我决定从此改变重口味,变成小清新。
  师太:下一部怎么还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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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8 15:53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51

  俞又暖狠狠地抓住皮衣的领口,彻底遮掩了所有的事业线,讽刺道:“自然不像你们前台胸那么挺,招聘条件上一定要求过三围吧?”
  同时俞又暖不由又想起小野花那四两肉,冷笑一声补充道:“你的小野花似乎也颇为壮观,左先生是小时候母乳没喝够吧?”
  左问捏了捏俞又暖的脸蛋,“你嘴巴够毒的啊。”
  cathy默默地在微信群里加了一句,“看到boss大人捏老板娘的脸,萌了我一脸血。”
  到了左问的办公室,俞又暖被左问强逼着给口腔消了毒,这才气喘吁吁地被放过,跑到左问的休息室里补了口红才重新跺着高跟鞋,气场全开冷艳高贵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连左问要拉她的手,都被无情地拒绝了。
  坐到车上时,俞又暖从观后镜里留意到自己锁骨边上的那枚红印,刚才涂口红时思绪纷杂根本就没注意。
  俞又暖无力地用手捂住脸,亏她刚才等左问收拾好东西一起走出办公室时,还努力摆出一副冷艳模样走到电梯口,这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呀。她不要被人以为在左问办公室里鬼混!
  左问唇角翘起的弧度就没落下过,空出一只手拉了俞又暖的手道:“这没什么。”
  的确不算什么,但是俞大小姐还是自觉以后在左问的员工面前会很难摆出高冷姿态了。
  “你刚才看见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俞又暖抱怨道。
  “我刚才想帮你拉上皮衣拉链的来着。”左问道。
  好吧,当时俞又暖以为左问又想占她便宜,被她一巴掌打开了。如今后悔已经来不及。
  俞又暖掏出粉盒,在锁骨处抹了很多粉,才算是遮住了不和谐的证据,下车挽着左问的手走进了某珠宝品牌的展厅。
  俞又暖随意地浏览着展示柜里的珠宝,这一次还有古董珠宝出展,价格想来不菲。
  “我出去接个电话。”左问在俞又暖耳边轻声道。
  俞又暖点了点头,驻足在展柜前懒得挪步。
  “这么巧,我们又看上同一款了。”
  俞又暖转过身,看向旁边出声的人,长得很漂亮,气质是一种美式的洋气。
  向颖看着俞又暖道:“听说你又失忆了,看来还真是。”
  “不好意思,你是……”俞又暖微表歉意,虽然不认识,但心里直觉自己和眼前之人恐怕并不相善。
  “从幼儿园咱们就一路同学,大学也在一个学校。”向颖道:“你忘了我,我可有些伤心。”
  “抱歉。”俞又暖礼貌地道。
  向颖还想说话,却看到了正从门口走进来的左问,语气顿了顿,接着又道:“见到你和左先生能重归于好真让人替你高兴?你做的那些事儿他都原谅了?”
  俞又暖微微眯了眯眼睛。
  “向小姐,这么巧?”左问走到俞又暖的身边,搂住她的腰。
  “左先生。”向颖侧向左问微微一笑,“你们感情真好,我还有事,就不打扰贤伉俪了。”
  “她说什么让你不高兴了?”左问低头看向俞又暖。
  俞又暖张了张嘴巴,话到嘴边却又觉得说不出口,那个女人的话里信息量太大,俞又暖一时间很难以消化。什么叫“又失忆”,什么又叫她做过的那些事儿?
  可是不管是当初的关兆辰,还是后来的林晋梁,他们对她说过的话,俞又暖都可以直言告知左问,偏偏今日她有了自己的秘密,沉甸甸的秘密。
  这世上总有人讲“彼此说清楚不就好了”。其实那只是因为旁观者清,旁观者的心里了悟挂碍,得失似乎都可以淡然接受,但是局中人在看不清结局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隐瞒一些他们觉得有危险的事情,只为了“不失去”。
  俞又暖觉得她和左问现在的关系很好,相处也自在,并不想多生事端。
  最重要的是,不管左问做得有多好,在他没有意识到的地方,俞又暖却早已察觉,左问似乎从来不提她的过去。
  “她叫什么?说是我从小到大的同学,似乎很亲密的样子。”
  “她叫向颖,的确是你同学。”左问道。
  “我和她关系应该不怎么样吧?我住院的时候她连个果篮都没送。”俞又暖道。那时候俞又暖什么都记不得,任何的信息对她都是过去的联系,所以闲来无事她经常拿着花篮、果篮中的卡片看,确信其中没有一个是来自“向颖”这个名字的。
  “的确不怎么样,算是攀比关系吧。”左问总结道。
  碍于左问不愿意亲自解释,接下来的时间,俞又暖只好自己在手机上搜索“攀比”的词义。
  攀比是指“不顾自己的具体情况和条件,盲目与高标准相比。在消费等方面一味比高,不甘人后。”
  很快俞又暖就亲自经历了一下这种心理。展览厅的后面就是拍卖大厅,拍卖的是别人收藏的该品牌百年前的古董首饰。
  这种稀有而具有历史感的首饰似乎更受名媛的追捧,现在各大品牌的新款大多被小情儿或者戏子戴在了身上,同她们撞款颇令某些人撇嘴。
  俞又暖早在拍卖手册里相中了一个钻石手镯,并不算特别珍贵,难得的是很合眼缘。
  只是俞又暖每一次举牌,向颖总要压她一头并微笑示意,平白将价格哄抬到了离谱的位置,俞又暖侧头看了看左问,左问脸上只是微笑,“你喜欢就好,又是古董首饰,可遇不可求。”
  真是太贴心了,不仅认承付款,还主动为俞小姐的挥霍无度找了借口,俞又暖底气十足地又举了手牌。
  价格已经堪称天价,俞又暖正在犹豫,却见左问轻轻压住她的手牌,她果断收手,在看到向颖脸上那种有苦难言的表情时,顿觉如饮醴泉。有些人似乎天生磁场就互相排斥。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再跟拍了?”俞又暖贴近左问的耳边问。
  “由她父亲的资产估算的。”左问道。虽然手镯的价格对向氏不算什么,但向伯举给他女儿准备的信托基金却还是有限的。
  俞又暖扬起下巴,在左问的脸颊轻轻印下一吻,“你真狡猾。”
  虽然心里高兴,但整个拍卖会也就那个手镯合了俞又暖的眼缘,半路杀出这么个“同学”,其实也是遗憾的。
  晚宴俞又暖没有兴趣参加,而下午左问也早就说好要带她去一个地方的,语气颇为神秘。
  电梯在眼前缓缓打开,俞又暖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套房子,装潢充满了艺术气质,临海一侧的落地窗边摆着一架三脚钢琴,俞又暖主修的乐器。
  楼上是卧室和书房,外面有一个空中花园,中间一个古意木廊,摆着巨大的露天按摩浴缸,顶上有可以遥控的透明折叠顶棚,下雨的时候洗着热热的泡泡浴,看着外面的雨帘,光幻想就十分文艺和惬意。
  书房不是那种厚重的图书馆装饰风格,三面都是落地窗,白色窗纱,零散的做旧白色木板书架,真是不要太文艺小清新。
  “你效率也太高了吧?”俞又暖惊喜万分,离上次她说买公寓的时候,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想来不是现装,但是这种装修风格她太喜欢了,恐怕比她自己装修还更为满意。
  坐回车上的时候,俞又暖的思绪已经沉淀下来,此时正将手肘搁在窗弦上撑着脸,思忖着天底下有如此巧合的事情?这间豪宅地段和景观都十分稀缺,仓促间能买到实属稀罕,而且装修十分精致和用心,户主能还没入住就售出?
  “这楼不能是近一个月买的吧?”俞又暖问。
  左问掌着方向盘,头也没回地道:“以前看着不错就买了。”
  这样精心的布置明显就是要自住,“是我们闹得厉害的时候买的吗?”俞又暖又问。
  左问侧头扫了俞又暖一眼,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嗯。”
  都是聪明人,知道再问下去就不好收场了。
  “打算金屋藏野花的?”俞又暖也学起左问的皮笑肉不笑。
  “怎么突然介意起她来了?你不是说她的魅力就跟菜市场卖菜的中年大婶一样吗?毫无威胁力。”左问很懂得如何叫俞小姐闭嘴,你跟她善说,她只会得寸进尺的无理取闹。
  俞又暖果然不再说话,高傲地将下巴调向窗外。
  “这里离公司近,你不是想试试二人世界的生活吗?明天若是有空,下班后我去接你买些日用品如何?”左问似乎没有发觉俞小姐在默默地生气。
  “没空。”
  “不喜欢这里的装修风格,嗯?”左问看向俞又暖。
  俞又暖刚想嘴硬地承认,就听左问道:“找的是你最喜欢的室内设计师布置的,你真不喜欢?”
  俞又暖瞬间转怒为喜,“哦,怎么选的她?”前段时间重新布置俞宅的次卧和餐厅时,俞又暖亲自挑的设计师,效果令她十分满意。
  左问冷笑两声,没接话头。这楼的确是他决意离婚后入手的,只是为什么地段选在俞氏附近,设计师风格又选的是大小姐喜欢的,当时左问不愿去想,不愿承认,今日倒是庆幸万分。
  下车后,俞又暖主动搂住左问的手臂,“明天我让清颜把我下午的时间都空出来。”
  左问不置可否。
  晚上回到家,左问去书房时,俞又暖终于得了机会,叫了慧姐坐下。她忍了一下午,这会儿还是忍不住凝眉问道:“慧姐,我以前还失忆过一次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四维的前台小姐Alice因为生育关系而离职。俞小姐终于可以使用一把老板娘的特权了。
  四维前台小姐的招聘标准:
  五官秀美,皮肤白皙,罩杯不能大于B。
  俞小姐:Alice站在前台,每天大家上班就看见她那四两肉,会产生一种“女人就应该这么大”的错觉,这是误人子弟。
  左先生:大家每天早晨上班就盼着这么点儿乐趣,你也要剥夺?
  Andy:很多客户都是为了能多看几眼那几两肉,而和我们合作频繁出入公司的。
  俞小姐:我不管,反正cup绝对不能比我大。
  左先生:Andy,这几天来应聘的有符合条件的么?
  Andy:(不敢明目张胆目测老板娘的cup,但)抱歉,左先生,最小的都是c cup。这年头有脑子有容貌的女人都有宽阔的胸襟。
  俞小姐:Andy你这是在暗示什么?是不是嫌弃年终奖拿太多?
  Andy:呵呵。
  左先生:(咳咳)如今老板娘在管账。
  Andy:我最最亲爱的左太太,经过层层选拔,我们终于选出了一个Acup的前台之花,请您过目。
  ——————————————————————————
  


☆、Chapter 52

  “慧姐,我以前还失忆过一次吗?”
  慧姐微微愕然,随后就点了点头。
  “你和左问,你们怎么从来都不提?”俞又暖追问。
  “一来是没有谈到过这事儿,二来又觉得是给你增加心理负担,所以就没想着要提。”慧姐解释道。
  “能有什么心理负担?”对于失忆的人来说,失忆一次和两次并无分别,“上次我是怎么失忆的?我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啊?”俞又暖抱怨。
  说起这个,慧姐就有无数的抱怨话,“上次也是车祸,小姐自己驾车,车速太快,若非车的安全性好……”俞又暖只怕早就见阎王去了。
  俞又暖挑眉了然,难怪她看到车的方向盘时,从来没有去碰一碰的*,车速一快,没来由心就慌。俞又暖无意再提车祸的事情,只是忍不住算了算时间,左问居然忍心跟她一个失忆的人大闹,还弄得差点儿身体出轨,真是有些过分。
  再忆及新公寓那间装修得满满都是爱心的儿童房,俞又暖才发现自己又被左问给忽悠了。自己是丝毫没有要孩子的心的,前几日做梦梦见自己大着肚子被推进产房还吓得哭醒,总不能以前是打算要孩子的吧?
  “慧姐,以前的我喜欢孩子吗?”俞又暖不确定问。
  “小姐一直都叫小孩儿为小魔鬼,其实小孩子不难带的,真的非常可爱,小姐是不是回心转意想……”慧姐立马高兴了起来。
  看来自己以前也是不喜欢孩子的。那左问新公寓的儿童房是装给谁的?俞又暖摸了摸下巴。
  呵呵,可别搞出什么私生子才好,总不能那才是其貌不扬的小野花上位的关键所在?这倒也不是不可能,左问在孩子一事上那么容易就退让的确令人起疑。至于审美什么的,据说男人喝醉了酒,女人和母猪都区别不出来的。
  俞又暖心里火烧火燎,想找人调查,又怕被左问察觉,她不愿轻易破坏现在的平静,据婚恋杂志说夫妻之间的彼此信任非常重要。
  俞又暖默默地做了一下心理建设,最坏的结果不外乎就是左问有个私生子,若是他承诺不将那孩子带入左家,一点点赡养费俞又暖也是不介意的。
  左问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就见俞又暖的脸色一会儿阴沉一会儿焦躁地交替,“怎么了?”
  “你在外面是不是有私生子?”俞又暖的心事脱口而出。
  左问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一茬儿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但很快就想到了原因,“还没有。”
  “什么叫还啊?”俞又暖“嚯”地站起身。
  左问处之泰然地看了俞又暖一眼,似乎并没有解释的意愿,也没有要打消俞小姐怒气的意思,半晌之后俞又暖才见他伸出手来拉自己。
  俞又暖想转身就走的,但到底忍了下来,这画风要是继续走下去,她都快委屈成菠菜汁了。
  “若是有私生子能否权作我们领养的孩子?”左问问道。理论上讲,与其领养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还真不如左问去弄出个私生子来。
  俞小姐的眼珠子都快要瞪落了,她的心理建设全盘崩坏,落在左问手心里的手指已经握成了拳头。
  “亦或者我们可以找代孕?”左问拉了俞又暖的手坐下。
  “代孕”是什么?俞又暖赶紧搜索了一下,可以体外受^-^精,双方甚至不必见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事后也无后顾之忧,倒不失为个好办法。
  但是俞小姐的心里依然膈应得要死,哪怕左先生的子孙其实都浪费在了小小的塑胶套里而进入了垃圾站,她也不愿意将“垃圾”送给别人回收利用。
  “无妨,这件事并不急。”左问很体贴地拍了拍俞又暖的手背,“我去洗澡。”
  俞又暖心里充满了挫败感,她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再面对左问时难免就添了几丝“自己太不懂事”的内疚,任其予取予求。
  等左问将她的双手从绑着粉色丝带的床柱上解放出来时,俞又暖在心里咒骂,她和左问到底是谁心理更变^-^态啊?
  大半夜的左问自己套了睡袍,将白得跟煮鸡蛋一样的俞又暖抱到了对面的次卧,搂着她沉沉睡去。
  下午在百货公司的家居馆逛时,俞又暖听得有人叫左问的名字,侧过头去就见一个“十分丰满”的女人拉着一个小男孩儿的手站在不远处。
  这女人胸前那两坨似乎很符合左先生的审美,小男孩儿胖得看不出五官像谁,俞又暖的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抱紧了左问的手臂,该不会是真的来私生子吧?
  “思淼。”左问的语气颇为熟稔。
  贾思淼看向左问身边的俞又暖,其实上回在宾市见面时,贾思淼觉得俞又暖挺好相处的,结果过几天当她听闻收垃圾的阿姨在垃圾堆里翻出一个名牌新包,转手卖出几千块时,对这位俞小姐就有了些新的认识。
  “俞小姐。”贾思淼颇为疏离地跟俞又暖打了个招呼。
  俞又暖默不着声,等着左问跟她介绍,不过她身材高挑,又踩着三寸红底高跟鞋,俯视贾思淼时,怎么看都带着点儿倨傲。
  贾思淼是教师子女,虽然为人亲和,但骨子里必然带着知识分子的小清高,既然这位俞小姐一脸不认识的态度,她也没必要笑脸相迎。
  俞又暖看着那正吃着某快餐连锁蛋筒冰淇淋的小男孩,再看着那白色的奶^-^液因为融化而往下滴在小男孩的手上,心里想着她一分赡养费都不会付的,也不允许左问付。
  “又暖,这是我高中同学,贾思淼,也是我高中班主任贾老师的女儿,上次我带你去看望过贾老师的。”左问替俞又暖介绍得很详细。
  原来并非外面的小三儿带着儿子找上门,警报解除,俞又暖微笑着看向贾思淼,“你好。”
  贾思淼诧异地看向左问。
  “我太太前段时间出了车祸,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左问向贾思淼解释。
  早说嘛,贾思淼的神情也顿时为之一变,“原来是这样,刚才是我误会了,又暖你别介意。”贾思淼拉了拉身边小男孩的手,“帅帅叫叔叔、阿姨。”
  帅帅小朋友只顾着吃冰淇淋,根本不抬头。
  俞又暖看着胖嘟嘟的小男孩,下意识就要建议贾思淼别给小朋友吃冰淇淋,注意节食减肥,却被左问打断了思绪。
  “有空吃个晚饭吗?”左问问贾思淼,高中异地求学,多亏贾老师帮助,蹭了他们家不少饭吃,又害得贾思淼体重飙升,于情于理他都该尽地主之谊。
  贾思淼点了点头。
  “帅帅想吃什么?”左问弯下腰问贾帅帅。
  帅帅指定要吃某家披萨,一行人只好坐进某廉价而著名的连锁披萨店中,俞又暖晚上对任何淀粉食物都不感兴趣,又因为自己的意愿被左问直接略过,只能闷闷,默默地在心里为帅帅的头顶画了两个魔鬼角。
  算了,成熟的女性不跟小孩子计较。
  用饭的过程中,俞又暖了解到,贾思淼和帅帅的爸爸离婚了,到本城来是因为工作变动,左问主动提出帮她解决公寓的问题,令贾思淼感激不尽。
  “其实我们还有很多高中同学都在这儿,有空不如大家聚聚。”贾思淼笑着看了一眼俞又暖,“他们都很想见见你太太。”
  周末贾思淼来电话告知左问聚餐的具体时间和地点时,俞又暖正没力气地躺在左问的腿上大口大口喝着水,左问喂了她一身的水,又低头来抢她嘴里的。
  “约的什么时候啊?你对贾思淼的事情倒是挺上心的。”俞又暖问。
  一周不到的时间左问就已经帮贾思淼把公寓安排好了,昨天下班的时候还亲自去给帅帅挑了一个遥控飞机的礼物。
  左问轻笑出声,替俞又暖拨开她被汗水黏在额头的头发,她的眼睛里还带着没有褪去的水色,嘴唇红肿,可惜不能再咬,不然就没法见人了,肌肤因为热气未退还泛着粉色的珠光,上面残留着纯净水的水滴,左问扫了一眼墙上的钟,重新低下头,“还有时间。”
  真是不得不叫“救命”了,可惜还是只能承受,因为左先生根本不听人哀求,将强盗流氓演了个十足十的像。
  以至于赴约下车时,俞又暖全身一半的重量都压在了左问的手臂上。她今晚穿了件深绿印花挂脖长裙,设计感凸显在挂脖的系带先在胸前交叉之后再环绕到脖子上系在颈后,她锁骨异常漂亮,后背的蝴蝶骨也极美,这样的露背装其实极挑剔身材的细节,但俞小姐完全可以驾驭。
  餐厅的灯光打在俞又暖的裙子上,仿佛有波光从她肌肤上涌出,把绿色的裙子映出了翡翠的水色。
  左问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你有必要穿成这样吗?”
  俞又暖心中冷笑,同学会这种事情,还是小心为妙,指不定就跑出个旧日暗恋的女神来,俞小姐妩媚而笑,“就是普通的裙子啊,只是长了一点儿罢了。”俞又暖微微提起裙摆,把脚踝上那圈抹了药但是还没退的红痕露到左问的眼皮下,“呶。”
  左问撇开眼,沉默地搂了俞又暖的腰走进包间。
      作者有话要说:
  乖孩子们,快来回答,俞小姐的脚踝怎么会有一圈红痕?
  ——————小剧场————————
  俞小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种事情不能留下痕迹!
  左先生:你皮肤太嫩了,又太薄,轻轻一用力就留下痕迹。
  俞小姐:怪我咯?你都不怕你们同学发现你的怪癖吗?
  左先生:到底是谁有怪癖啊?我活了这么大才知道自己有怪癖。
  俞小姐:你不要不承认,其实你不知道多开心,比我可投入多了。
  左先生:这种事情男人本来就比女人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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